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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耳鬼對著流去的河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都說水中有最大的秘密。為何我卻想不通。”豬耳鬼搖搖頭。
“豬耳鬼。你身上有銀子嗎?少錕的大煙已經沒有了,你帶我去買一些回來吧。”線線說道。
豬耳鬼側過頭,望著滿帶汗水,雙胸挺起的線線,問道:“已經沒有錢。上次的錢全部被孟少錕花了啊。線線,你為什麼不離開他?他這樣對你。”
“可能你覺得我傻。可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娘和我爹都恨不得我滾得遠遠的,別的孩子都說我有娘生沒娘疼,只有少錕會哄我。還會買麥芽糖給我吃。春天的時候,他會帶我上山摘野花,拔竹筍;夏天的時候,他會請我吃西瓜;秋天的時候,他帶我上山一起撿柴火;冬天了,他帶我一起玩雪。”線線說道這裡。
仿佛就看到四季歲月變化,年幼的孟少錕走在前面,大聲地叫道:“線線。你快一點。等天黑了鬼就把你抓走了。”那時候,玩得太累了,線線不肯走了,孟少錕會這樣嚇她的。
想道這裡,線線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
“線線。他若死了。你會怎麼樣啊?”豬耳鬼問道、
“他若死了。我守在他的墓旁……不說了,我們快去買回來吧。”線線焦慮地說道。
“哎。那我把最後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我們去吧……”豬耳鬼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等一等吧。雪猿還沒有從悲傷之中醒過來。”線線拉住豬耳鬼。
每一天下午,雪猿都會來著河邊從水中捉十七條魚,只有捉到十七條魚,它才能從悲傷之中醒悟過來。每個人都有固定宣洩憂傷的方式。而玉屍的方式和許多的人一樣,坐在河邊,撿起石子,丟到河裡,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的,看著激起的水波慢慢地散開。
只是雪猿的方式有些奇怪……
十四條、十五、十六、十七。
線線用柳枝條將這些魚串起來,道:“多餘還可以拿到集市上換錢的。我們快去快回吧。”
“玉屍,你回去守著孟少錕吧。”線線說道。
玉屍點點頭,將手中的石頭全部丟到水中,看重漣漪徹底散去,才往回走。
誰知道這玉屍到底有什麼心事。
分道揚鑣。線線和雪猿往大一點鎮子哪裡去了。玉屍往回走。
“你還記得我嗎?”一個全身青衣的人遠遠地叫道。
玉屍扭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京郊附近,孟少錕挖開謝靈玉的陵寢遇到的青衣客。青衣客與玄機派有莫大的關聯,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玉屍發生過爭執的。
玉屍沒有記憶,自然記不住青衣客。但青衣客卻記得玉屍。
“哈哈。不怪你,不過你這玉屍越來越像一個人了。我是來見孟少錕的。”青衣客說道。玉屍見青衣客沒有惡意,在前面帶路。
“好房子。這個地方的風水走勢的確不錯。果然是大風水師所居住的地方。”青衣客看了一眼這個房子的環境。
這個地方最初是孟天星選的,從結構和分布都嚴格按照風水學說的要求。
整個“氣”可謂十分地綿延。
之後經歷了大火,在重建的時候並沒有改變原來的格局,完全在原來的基礎上修建的。青衣客輕易不誇人,一誇人就都是真材實料的。
玉屍帶著青衣客,上了樓上,指著床鋪,說著什麼。青衣客聞著滿屋子的煙味,不由地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青衣客問道。
“什麼人?”盧光稠大聲地叫道。從山後歸來,手中還提著一隻野雞,長長的尾巴還拖著地上。
“是你。”盧光稠不由地退了三步。
“是我。盧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青衣客說道。
盧王和青衣客相會。
只因青衣客專收殭屍,而正好是收殭屍捉殭屍之中最為厲害的。
而盧王盧光稠是殭屍,而正好是殭屍之中最為高強的旱魃殭屍王。
(.)。
這兩人的相會,可以說遲早會發生的。上一次的發生在北京,後來孟少錕的介入,避免了一場惡戰。
“你來這裡是收我的嗎?”盧光稠問道。
“我遲早你會收你的。但是今日我不為找你,我是來找孟少錕的。”青衣客笑道。盧光稠卻沒有鬆懈,雙眼緊緊地盯著青衣客的雙手和他隨身帶著的袋子。
上一次的追蹤之中,青衣客袋子裡面的東西讓盧光稠吃了大虧。
“本王不怕你。”盧光稠說道。但已感覺到壓力。
“你變了。幾年前你毫不畏懼我。但是近日再一次見到你,你已經變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愛上這個世俗的生活。所以才害怕我。所以你還會上山去打獵,抓一隻野雞回來。”青衣客說完,轉過身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孟少錕哪裡去了?”盧光稠也鬆了一口氣,床上已經沒有人了,更驚奇的是煙槍已經被折斷了。屋裡面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氣息。
“我剛剛到。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青衣客負手而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