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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錕腦袋暈乎乎了,納悶道:“難道我晚上喝的酒沒有排乾淨,現在酒力上來了啊。”整個人往前面一道,如同一隻死豬一樣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獨眼老者嘿嘿地笑道:“真是一雛鳥啊。如果能知道你能夠好對付,這雞鳴五鼓返魂香對付你還真是浪費了。”
這雞鳴五鼓返魂香厲害之極,是下五門常用的東西。下五門,指的是:車,船,店,腳,牙。顧名思義,車指趕車把式,船指船家,店指客棧,腳指苦力腳夫,牙則是人販子。這幾種行業中多有行為不端,以迷香毒藥謀財害命者比如說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這五門之人,多用迷香,這雞鳴五鼓返魂香更是常用的迷香之人。其使用的手法千奇百怪。
講到這用毒之上,不妨多說兩句,以饗讀者。江湖人用毒,決不能使用那些沒有解藥的毒物,一來是因為下毒之人以防自己誤中,如無解藥自己就會害死;二來,毒界自有規矩,你若使用那無可救藥的毒物,叫人如何能夠解開,人人自危,自然對你群起而攻擊。
話說回來,毒界也是有仁心的,畢竟大奸大惡大偽大毒之人是少數,何必用無解的毒藥來對付他。
孟少錕左手手臂被幼狐咬過,倒在地上,包好的傷口又流出了幾滴鮮血了。
獨眼老者吹了兩聲口哨,河堤出趴著的兩人一跳而出,身姿矯健,健步如風,走進一看,是兩個身板矯健的壯漢。將孟少錕抬起,輕快地順著河堤往河中跑去。只見從河中間的水慢慢地停息,兩個壯漢抬著孟少錕鑽入河中……
豬耳鬼此刻躲在孟少錕的衣服裡面,聽到外面的聲音,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獨眼老者提著燈籠在河堤上來回地走動,那一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之中昏昏欲睡……孟少錕吸了幾口雞鳴五鼓返魂香。尋常人自然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能醒過來,孟少錕體內的量天神功早有小成,昏睡了幾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只是覺得頭疼得很,四周黑暗,也不知身在何處……
耳邊是陣陣的河水的聲音。
難道我又回到了地底了嗎?孟少錕不由地心想道。
想張開嘴巴大叫,卻一直叫不出來。四肢都被結實的麻繩給綁住,完全不能動……
第四十九章 天下將亂
日頭爬上來了……
趙大順聽了父親的話,急忙出來,剛走到村口,急忙往河堤走去。舒偑芾覷在村口坐在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頭上依稀頂著幾根毛髮,但也是遙遙無幾了,長袍上面補了七八個補丁,將手中的招牌伸出去,將趕路的趙大順絆倒在地,而後笑嘿嘿地說道:“這位大哥,走得這麼快幹什麼啊?”趙大順見此人招牌上寫著一個“算”字,罵道:“哪裡來的算命先生?擋住我的去路啊。”
“這個小哥。話可不能這麼講,我哪裡擋住你的去路了啊。我在這裡等你,正是救你的性命的啊。你可知你家中將要大亂,你弟弟的性命堪憂啊。”算命先生說道。趙大順對孟少錕已是崇敬有加,料想這個又是神神叨叨的神棍,轉為騙飯而來,一擺衣袖,道:“這個神人,我弟弟已經好了啊……你怎麼不說天下要大亂了啊。別騙吃騙喝了,幹什麼不好啊。”說完,拍拍屁股就往河堤工地上去。
算命先生目瞪口呆,伸出手敲了幾下,叫道:“被人搶先了。那小兒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高手了,一夜之間就全部解開了。我且去看看。”望著遠去的趙大順,冷笑道:“你小子知道個屁,天下馬上就要亂一遭了啊。”
提著招牌就往西村走去,一會就來到了趙老漢家中,場地外還留著昨晚香沒燒完的痕跡。算命先生四處看了幾遍,喃喃自語道:“我賈瘋子遊走江湖半生,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子布陣的啊。怪哉怪哉啊。”又看了一會,笑道:“我道如何厲害啊?這一道痕跡定是讓那怪物跑掉了啊。想必是一個道行不行的陰陽,得了本古書出來賣弄的啊,倒也可惜,讓著小子占了便宜……咦……不對啊。”
賈瘋子長嘆了一口氣,半響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在這個香灰之間來回地轉動,足足轉了半個時辰都未看出玄妙起來,竟然坐在一邊,忍不住地哭泣起來了,兩行熱淚噼里啪啦地傾瀉而出,叫道:“我賈瘋子這點道行真是微末之粒。”這賈瘋子倒當真如自己的名字一樣,悲傷就痛哭起來,也不管過路的人在說些什麼……
足足哭了半個時辰才安定下來,整條腿都麻了,站了起來,跳了幾下才恢復過來。
“老爹。我們院外那個人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啊?您去看看吧。”趙小順叫道。趙老漢早已看到,只是擔心又是個神棍,倒時候老大回來又不給好臉色看,而且既然已經有了小神仙,再把這個算命先生給叫進來,小神仙回來了,看到也是面子上過去的,人家會想:是不是我道行不夠,連累你又求找了個能人。聽了兒子這麼一叫,才出門來問:“先生,世上傷心的事情這麼多。還是要看開些,何必哭得這麼傷心啊?”賈瘋子臉色閃過一絲陰鷙,卻擺擺頭道:“方才我算出我千里之外的老母病死,這才痛苦流涕啊。”
趙老漢心腸熱,道:“那你進來吧。喝杯熱茶暖暖心。”賈瘋子心中歡喜:我自小是孤兒,我那老母親定是不會怪罪我的吧。樣子看起來還是極為悲傷,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在趙老漢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