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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桑蠶子叫道。黑山老道望去,見看到了桑蠶子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玉環,這個玉環古樸黑暗。好像沉睡多年的俠客,又像質樸的農夫。黑山老道看著桑蠶子,笑道:“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啊?這些年我還真是好找啊。不會又拿一個假的東西來騙我吧?”
手已經刺穿了孟少錕的皮膚,只需要再往裡面進幾公分,心臟就被被捏碎的。
桑蠶子是老@江湖,見了黑山老道仍舊是忍不住地發抖。當日黑山老道擊殺藍蝴蝶的時候,桑蠶子是看在眼裡的。
情景和此刻一樣。
黑山老道伸出藍蝴蝶的體內,將心臟抽取了出來。而桑蠶子如同一隻死狗一樣躲在遠處,不敢出來,不敢聲張。黑山老道殺人的手段太過猛烈和血腥。
也太過霸氣。
桑蠶子為此自責了很多年。藍蝴蝶是個美麗的女子,可是當黑山老道要殺她的時候,自己卻不敢出來,為此桑蠶子罵過自己很多次。這一次,桑蠶子若還不能站出去面對現實。那麼真正意義上講,他已經失去成為一個人的資格了。
貪生怕死,不是一個人該有的品質。
拔刀相向,才是大丈夫的氣概。
不管敵手多麼強大和令人害怕。走出這一步是偉大的覺醒。桑蠶子的覺醒似乎只在此刻發生,但是他能夠稱得上是一個人。
桑蠶子提防著要發生的一切,黑山老道隨時有可能以氣從自己奪走這塊黑山的玉環。
“當年藍蝴蝶為此而死。死都不肯交出黑玉環在哪裡?我猜想當時你就在附近。你要救下孟少錕到底是什麼原因?”黑山老道問道。
“因為……我已經不怕你了……”桑蠶子已經說出了最樸實的答案,也是最真誠的答案。
藍蝴蝶死的時候,他確實因為害怕。他怕被瞬間撕碎。可現在已經不怕了。黑山老道將手收了回去,孟少錕的鮮血還粘在上面。
黑山老道將孟少錕甩在地上……
“你永遠是個命運捉弄的可憐從。愛新覺羅的江山已經註定要易主了。”孟少錕吐出一口鮮血,惡狠狠地看著黑山老道。
“你可知道老夫的厲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山老道大怒。數隻黑不溜秋模樣難看的毒蟲朝孟少錕爬去。
“住手。我要捏碎……”桑蠶子認識這毒蟲的厲害,連忙叫道。黑山老道有把柄被桑蠶子捏在手裡,只得停住了驅動這兩隻毒蟲。
“桑先生,其實你萬萬不必如此。食腦蟲何等厲害,我都能夠把它趕出來。何必害怕這毒蟲啊。”孟少錕說道。緩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桑蠶子的身邊。
“道王的本領你們如何能夠知曉。食腦蟲是什麼東西,能夠跟我的毒蟲相比嗎?”黑山老道一臉不屑地說道,“我黑山老道是一言九鼎之人,只需要你把這黑玉環交還給我,我可以……”
只聽到夜風吹過,玉環已經被孟少錕接在手裡,一點點地開始捏碎了,細小的粉末隨風飄散。黑山老道那句“我可以不殺你們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聽到孟少錕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我。”
一道奇異的光芒從孟少錕眼中發出,迎上了黑山老道攝人心魄的冷光,頃刻之間發出低鳴的聲音。桑蠶子清楚,這黑玉環是黑山老道最為珍視的一件練功所用的物品,捏碎這個,和要了黑山老道的半條命沒什麼區別。
孟少錕大叫一聲,不顧身上的痛楚,以無牽絆的速度沖向了黑山老道。對於命運,每個人都有自己應對的方式。
黑山老道是默默承受。
但孟少錕卻不一樣,他只能往前沖。
“何為命運?”孟少錕怒號,朝黑山老道叫道。
因憤怒而激發起來的銀僵力量和朱厭的紅色力氣,再一次為孟少錕所使用。黑山老道的氣已然對孟少錕造不成傷害,只有以近身攻擊來傷害孟少錕的五臟六腑。
“我從不相信這個。我有足夠的力量把握自己的命運。”黑山老道說道。
“你心中真得是這個答案嗎?萬物星辰,山川河嶽無一都影響著人的命運。大皇族崛起,必定承擔著大的殺戮。殺戮之氣運騰,遮天蔽日,往往使人心智清晰。但一旦殺戮過後,金錢美色浮華人間都蓋住以前的苦難,追色逐權,終究逃避不了滅亡衰敗的命運。你的命運無時無刻不在家族命運的牽絆之下。你的掙扎終有一日會證明是無辜的。”孟少錕狂妄地叫道。
黑山老道已經和孟少錕電光火石之間交錯數十招。
孟少錕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劍一樣刺穿了黑山老道保護自己的一種武器。那就是對命運的幻象。可是愛新覺羅家族的衰敗,註定要在這幾年發生。
這是星辰運行註定的。
也是山川河嶽運行的結果。
“天道也好。人道也好。終究有一日會遺棄任何一個偉大的家族。你們愛新覺羅家族只是歷史長河之中被選中的一個家族。你們可悲而可棄的命運早就被蒼穹寫好。只等待著慢慢地發生。覺醒吧。愛新覺羅不孝的子孫。”孟少錕狂暴的聲音密集地順著黑山老道的耳朵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