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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箱子。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圓球。盧光稠伸出手重重的一掌打在箱子上。整個樓房也忍不住地發抖著。原本抽著大煙的孟少錕從床上翻滾下來,哭著叫道:“都給我滾。不要站在這裡讓我看著心煩。”
這些不太黑的圓球,就是盧光稠見到的整個華夏九州都為之喪失精神的大煙,它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福壽膏。盧光稠一把抓起孟少錕,怒道:“我恨不得一掌打死你……再這樣抽下去,你會失去你最後人的尊嚴。尊嚴,你知道嗎?”
:(.)。
“你們都給我滾。我只要這些大煙,有了它們,我再也沒有痛苦,從此以後一切都會變得快樂。我會在美夢之中得到我所有的東西。快樂和幸福。和這些東西,相比,尊嚴只是個屁……”孟少錕發狂地叫道。
然後像一條野狗一樣趴在地上,如同看著一條條骨頭一樣望著散落在地上的煙土。
一點都不像一條狗,他已經完全變成一條狗了。
將散落在地上的煙土一個個都撿起來,因為腳還不能走路,只能跪在地上。
“錕哥。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啊?”線線叫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啊。我整個人都給你的啊。”彎下膝蓋去扶孟少錕。
“讓開。別攔著我。臭賤貨。”孟少錕一把推開線線,從這一邊爬到另一邊,將散落的大煙重新收集好。
“如果上天要殺死一個人。為何要選擇這樣的方法。我要帶他回少林,去見佛祖。”沈夜禪從酒醉之中醒過來,雙眼還是通紅的。但去帶孟少錕的決心卻無人能比。
上前一把將孟少錕提起來,放著背上。
忽然看到潺潺的鮮血從沈夜禪的肩膀上流了出來。
孟少錕兩排牙齒已經深深地咬著沈夜禪的肩膀上面,眼光之中的露出兇險而又絕望光芒。
鮮血從脖子處緩緩地落下去。
孟少錕忽然張開口,嘴唇和牙齒上沾滿了鮮血,大聲地笑道:“和尚,你也給我滾。有了這些大煙,我會快活得跟神仙一樣的。你也滾……”
鮮血也順著孟少錕的嘴角流下來。
“啊……我也要瘋了……”和尚大聲叫道。使出力將孟少錕丟到床上,和尚畢竟不捨得,用的是一股巧勁。
“和尚。你別怪他。”豬耳鬼說道。
“如果一個人屈服在痛苦之中,就再也不配當我沈夜禪的兄弟了。孟少錕。本大爺還不伺候你了。今日這些血就當做美酒,來了斷我們彼此的情誼了。”沈夜禪痛苦地叫道。
伸出左手,使勁地在自己的脖子處用力一拍,從脖子處躍出的鮮血被沈夜禪用兩個碗接住,倒上茶水。
鮮血很快就散在了茶水之中。沈夜禪將一碗喝下。
任憑脖子處鮮血染紅了整個的衣衫。
血已經喝下去了。沈夜禪帶著對孟少錕的不恥離開了。
在最窩囊之中死去,是否也是孟少錕為自己選擇的一條道路。死不可恥,但膽小懦弱地死去就是可恥的。
“嘿嘿……”遠方忽然有人笑道。
第307章 是他
日子過去了二十五天了。舒藺畋罅每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
二十五天就是二十五個十二個時辰。對於孟少錕而言,剩下的日子,每一個時辰都是折磨。
孟少錕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琵琶骨也好了差不多了。
但是雙手已經不能抬重物。
武功基本上廢了狒。
隨著金蠶蠱越來越猛,劇痛越來越辛苦。孟少錕對於大煙的依賴度越來越高了,而且量也越來越大了。整個人已盡瘦了一圈,胳膊也瘦了一圈。
一個把大煙當做飯的人已經沒有救了。
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了,整個下巴也更尖了,鬍子密密麻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每日只有線線細心照顧著,洗衣做飯幫陪著孟少錕。謝靈玉也有幾日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像是回到西河那邊去了,可是當初在哪裡的姐妹都被自己帶走了,後來在西安和她們分開了,從西河回來後,謝靈玉感覺到無比的孤寂尕。
盧光稠越看越氣已經好幾日沒有來看孟少錕了。
這一段時間他留戀在三僚村的群山之中,還沒有離去就開始緬懷了。
“線線。沒有了啊。”孟少錕大聲叫道。聲音之中滿是恐怖,每日抽的大煙居然不見了。
沒有大煙了。這還得了。
“錕哥。那個人送來的都抽完,我又不知道到哪裡去買。”線線在一旁細聲細語地說道。生怕孟少錕又要瘋癲起來。
“我不管。你去找豬耳鬼想辦法。這一口抽完,續不上我就會死的。”孟少錕朝線線叫道。
“我去找豬耳鬼。”線線點點頭。從孟少錕房間出來。
“咚咚……”地從樓梯下來,又“啪啪啪”地穿過院子。
跑得滿頭大汗的。才在河邊看到了豬耳鬼,不遠處的雪猿在遠處的河水之中抓魚,雪猿前幾日因為想念花曉曉來到河邊,之後迷上了抓魚。每抓到一條就丟到岸邊,線線已經連續做了幾天的魚了。
魚湯。
煎魚。
蒸魚。
或許只有等雪猿完全忘記了花曉曉,才會停止抓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