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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這個雪蓮吞一片花瓣下去,對你有好處的。”孟少錕說道。小巫扭過頭去,沒有搭理孟少錕,只是將桌上的熱水喝了一口,將搗碎的雪蓮花瓣吞了下去,不過一會,就感覺一股溫暖的氣流在全身蔓延,說不出多麼的舒服啊。
“像我這樣一個姑娘,是不會嫁人的。”小巫說道,語氣之中頗為有些感傷的。
女趕屍匠,又有誰有膽子娶她啊。
還有女的入殮師,也沒有人能娶她的。因為她們選擇了一個原本不屬於她們的職業,對於多數人而言,生活面對是結婚生子。
對小巫而言,最終的結果是孤老終生的。
“你是一個好姑娘。會有人愛你的啊。”孟少錕急忙安慰道。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眼前的少女忽然感情就宣洩出來了。
小巫眼角的淚水控制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又開始哭泣了。
孟少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忙說道:“跟我說說你吧。”
“我又有什麼好說的啊……我出生的時候是個女孩。我爹就長嘆了一口氣。說我怎麼是個女孩啊。一直把我當做一個男孩子來養。跟我年紀一樣大女孩都結婚生娃了。可是我卻要每天跟這個冰冷的屍體打交道啊。”小巫說道。
“我下次見到你老爹的話,我幫你說說。”孟少錕安慰道。
小巫眉頭緊蹙,知道孟少錕這樣是安慰自己,強忍著哭泣,勉強自己笑道:“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但是你安慰我,我也覺得十分的開心啊。謝謝你。孟少錕。我會記得你的啊。”
“那你可要救救我啊。”孟少錕急忙說道。
“你怎麼了啊?”小巫問道。
“你不是說種下了蠱蟲了嗎?現在我豈不是要死了啊。”孟少錕笑著說道。
孟少錕啊,你怎麼這樣開玩笑啊。又一個女孩被你迷住了。小巫一下子紅的脖子處了,嗔道:“我是騙你的。沒想道你這麼笨,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給我療傷的啊。……你好壞啊,原來你是騙我啊。”
小巫說到最後才明白,孟少錕完全是欺騙自己。他根本就知道自己根本沒用中。
“小巫。我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事情啊。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會笑的女孩運氣是不會差。”孟少錕安慰道。
小巫反覆體會著這句話,點頭道。
會笑的女孩運氣都很好。
不管命運如何折磨你,請記得要微笑。
要微笑,然後大罵一聲“去他媽的。”
豬耳鬼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塊破布,道:“小主人,不好了啊。”孟少錕罵道:“看你猴急的樣子啊。”
“嘿嘿,他不是長著一對豬耳朵的嗎?怎麼是猴急啊?”小巫也笑道。
豬耳鬼隨孟少錕進了廚房,正是老鼠進了糧倉。無意之中發現了破布,道:“出大事了。”
“這個布條應該就是昨晚的神秘人的啊。我是在廚房發現的。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根布條的顏色跟老光頭昨晚的穿衣服的顏色是一樣的啊。”豬耳鬼說道。
孟少錕的臉色一變。
昨晚的“流氓”居然是老光頭。但是老光頭居然蒙上眼睛,說明老光頭根本不是為了美色。蒙上眼睛為了不看到花曉曉。
那麼老光頭一定是要從花曉曉身上得到什麼。
想道這裡,孟少錕又是一涼,大叫道:“大意了啊。”
第239章 孤墳、荒山、女屍
陽光下有一座孤墳。舒偑芾覷
遠遠看去,像一間漂亮的房子。
死人和活人都渴求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墳墓就是死人最後的安息地。
這樣的一塊墳地上,風和日麗。
生前的功名情愛都無法得知,就連墓志銘都沒有看到,沒有墓碑,也沒有記憶。
如果不是墳前還有不少紙錢化的灰,怕是沒有人太注意這個荒涼的山上,這個不起眼的墳墓。老光頭在陽光下。荒山之上只有他一人,天地間彷佛已只剩下他一個人。
萬里的山野,幾乎連清脆的樹木都無法忍受此刻老光頭的寂寞,他立在墳頭,不知道在等著什麼。
連青翠都似已因寂寞而變了顏色,變成一種空虛而蒼涼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樣。
他的手緊緊握看一根常常的笛子;蒼白的手,漆黑的笛子!
蒼白與漆黑,豈非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顏色!死亡豈非就正是空虛和寂寞的極限
他那雙空虛而寂寞的眼睛,就彷佛真的已看見了死亡!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並沒有停下來,縱然死亡就在前面等著他,他也絕不會停下來。
這麽走,要走到何時為止?
他不知道,甚至連想都沒有去想過!
現在他已走到這,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當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握著的笛子也是死亡,他的笛子象徵著的就是死亡!
昔日佝僂的趕屍客棧的老闆,忽然之間,完全換了一個人。他走得很慢,但又很快,他的確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呼吸急促,甚至有些激動,仿佛一個情郎馬上就要見到了自己的愛人一樣。
風和日麗的日子,豈非就是戀人團聚的好日子。正是這樣的好日子,他才決定要完成一個巨大的事情。他每走出的一步都充滿了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