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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從海面騰躍而起。
小龍的身體在空中追隨著青龍,空中的光芒,讓整個夜晚變得暗淡下來了。
過了一會,一老一小兩條小龍消失不見了,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神龍的身影從來都不是輕易能夠看到。
“或許它們跟白虎一樣,要去尋找新的棲息地了,這大海如此之大,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能見到它們。沒想到相處了這麼久,居然就這樣分別了。說起來倒真的有些不舍。”孟少錕看著青龍的離去,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就是人生。分別是常態。我們永遠都在分別。”豬耳鬼說道,心中卻留了一句話,“如果我離去了,你會難過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也許永遠也說不出來吧。
人生這一場大戲,永遠都會落寞,誰也說不定死不會在下一個路口等著他呢?
原本甜蜜無間的戀人會在深夜默默地分離,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這何嘗又不是一件悲傷的事情的呢?
你深深戀著的人,卻嫁給別人,然後替別人生了孩子,這難道不值得悲傷嗎?
一切都不是悲傷的事情,只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悲傷和痛苦有什麼區別?
你若問我,我會告訴。痛苦的程度遠遠比悲傷要來得厲害,來得兇猛。
我很痛苦這一句話遠遠比我很悲傷這一句話要濃烈。
孟少錕聽了憂傷的貪吃的豬耳鬼居然說出這樣一句有哲理話,倒突然覺得忽然有點好笑了,豬耳鬼是專門負責搞笑的嗎?
孟少錕隨即嚴肅地說道:“依我看,既然青龍在此刻浮現,我想必定會有大的事情在這幾年發生。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哪有時間悲傷?”
“主人,也許有一點我吃不下東西,那就是我真正悲傷的時候。那個時候,請你讓我離開。”豬耳鬼說道。
一個吃貨再也不想吃東西了,這真的是悲傷。
而且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悲傷更讓人痛苦了。
“跟你說正事呢。”孟少錕說道。豬耳鬼情緒立馬轉換道:“我想,帝國要倒了嗎?”
“是的,大清帝國要倒了。”孟少錕說道,在他心頭忽然舒展的心思也露出來了。上天似乎已經放棄了這個王朝了。
在大海上航行了十多天,孟少錕終於在海面上遇到了一條快船,航行了十多天,才停在了上海的碼頭。
孟少錕走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心中一陣踏實了,在上海逗留了兩天,探聽到三大門主和門徒已經安全到達了中國,盡數安全了。
第三天的時候,孟少錕忽然收到了一張喜貼。
打開一看,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歡笑的神情。
“沒想到和尚也要成婚了。”孟少錕哈哈大笑,會心地說道,信中所寫的正是沈夜禪和方靈兩個名字,將在元宵佳節完婚,地點是在武昌舉行。
孟少錕知道屠三娘應該已經回到了武昌,除夕還剩下幾天的時間,立刻搭船順著江面北上。
思緒不由地就開始亂了,想起每年的除夕屠三娘總是等著賈瘋子的歸來,料想賈瘋子千里回家的心情是否和自己現在一樣,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孟少錕忽然發現不管在多遠的地方。
還有一個人值得自己期待,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三娘對於瘋子的意義,是一種內心深處的希望。
不知現在的夢兒到了沒有,寬闊的大西洋時候已經走完了,孟少錕說道。
不出幾日,孟少錕順著長江就到了武昌城,從碼頭上了路,不過一會就來到了三娘居住的別院裡,院門口已經掛上了喜慶的燈籠,路邊的孩子四處地跑動,店面已經有不少歇業了。
是啊,一年又一年。
“三娘,我回來了。”孟少錕敲響了門。
僕人領著孟少錕進了別院,見到了屠三娘,屠三娘更加憔悴了,比之前還要憔悴不少。在日本分手後,三大門派登上之前準備好的船隻,比孟少錕早十天到了中國,一路上並沒有多少危險。而已經回美國去了,希望孟少錕早一些來。
“少錕,你覺得這個院子是不是空寂了許多?”屠三娘說道。
孟少錕點點頭,指著院子的梅花,道:“這棵梅花也要綻放了。可先生還沒回來……”
屠三娘身子搖曳,急忙站了起來,叫道:“來人啊,來人啊,來人啊……去把院子的梅花砍了。”
孟少錕一無所知,不知道屠三娘為什麼這麼悲傷。幾個僕人狐疑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怎麼辦?
還是老管家明白,叫道:“把樹移走就可以了。”
屠三娘更加憔悴了,仿佛身體放空了一樣。魂魄似乎早已散去了一樣。孟少錕猜測此刻的屠三娘似乎已經完全放空了自己。
身體已經枯萎了,因為魂魄散去了。
下午時分,有不少人前來,約莫二十多人,濟濟一堂。孟少錕早已讓人去給沈夜禪送信,讓他過來。下午時分,看到了沈夜禪和方靈兩人前來,都準備了一些果蔬。
屠三娘分外高興,來了這麼多人,是一件多熱鬧的事情。
沈夜禪已經穩重不少。
“洪復天因為上次在你宮內失敗之後,回去之後就病重了。現在趙小順得到了他的器重。”沈夜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