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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哥咱們停下車,既然坐錯了咱在這就下車吧!”我低聲詢問了句。
“不行這車中途是不能停的,有啥事兒到了終點再說!”那司機冷聲嗆了我一嗓子,聲音壓得低沉,半帶著幾分沙啞,他沒回頭兒,但我聽著這話兒怎麼這麼膽顫顫的耳熟啊!
我一愣神,伸腦袋一瞅那司機,臉色蒼白髮死,毫無血色,眼神木訥的瞪著前面,就跟個木偶似的,這司機我瞅著愣了一瞬,當下退了兩步,武漢路上的鬼車,這是夢這他娘的是夢!
我退步一瞬間,車裡嘻嘻兩兩的笑聲,開始慢慢起伏,那司機斜扭著脖子,跟個木頭似的,慢慢瞅上了我,“終點兒馬上就到了,你是走不了了!”
漸生起伏的嘶笑聲兒,在車裡頭漸漸連成一片,我扭頭一望,呆滯僵硬,殭屍木偶似的一群人,朝我一步步挪了過來。
當初鬼車上,我是一堆黃符,破了這鬼車的玻璃,而如今我這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如今之計,也就只能臨陣磨槍,不過這也給了我個教訓,這手底下保命的傢伙兒,那是必須得準備著。
我這一抬左手,左肩頭兒猛地被一手扣住了,一扭頭,司機那張慘白腐朽的臉,正映在耳朵邊兒上,我本想著一巴掌呼過去,可這一抬右手,猛地一下針扎似的疼,右手打鬼鞭,右手上的傷
我恍然一驚,這右手的傷居然在夢裡還疼!
這節骨眼兒的一瞬,右手抬不起來,我猛地一抬右腳,一腳把那司機踹了出去,一咬左中指,腦子裡一抹黃符的印象零零落落,大概也就記得幾分。一手摸在玻璃上,憑著腦子裡的影響,這三筆兩畫就找著了點兒感覺,還別說這雛形一出來,腦子裡的模糊的印象立馬就清晰了許多。
這三兩秒工夫,筆畫雛形,符文圖形已然畫出了大半,這手指頭忽然一頓,一連串鬼手鬼腳拼了命的扯住了我,我那還顧得上他們,憑記憶,那個出車禍的深坑,已經是沒多遠了,趕緊著塗抹了幾筆,符文一瞬,一筆之差整輛車猛地歪了一下,瞬間工夫,我咬牙抹上了最後一筆,可這符成一瞬,那玻璃居然紋絲未動。
我一著急,一咬舌尖,一大口舌尖兒血又噴了上去,玻璃紋絲不動,這符,這血,居然破不開這鬼車上的玻璃!
腦子恍惚一瞬,夢這終究是夢,現實中能破開這鬼車玻璃,這夢裡可就由不得我了!
眼看著,車已經朝著深坑掉了下去,這破不開玻璃逃不走難道這是個無解的局!
這剛出家門就死在夢裡頭兒,這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腦瓜子裡猛地一個念頭,我這要想撐過去,要麼,就得掉坑裡不死,要麼,就得有人!
“刺噌”
砰的一聲
“他媽的”我忽然張嘴罵了句,一摸腦門子,桃核兒大的包,耳朵邊兒忽然一句,“哎呦小伙子,你這沒事吧!”
我猛地一眨眼,摸著腦門子,扭頭一瞅那司機,一臉的憨厚老實相,這四下一瞅,車上嘰嘰喳喳的說話吆喝聲,我當下咧嘴就笑了,“沒事沒事司機大哥,我這我這還得謝謝你呢!”
瞅我咧嘴這一傻笑,那司機明顯是傻了眼,腦門子撞了前擋風玻璃,還傻呵呵的樂的道謝,我一句話說出口也感覺不對勁兒了,估計啊這司機得當我神經病了!
我摸了把臉,精神了一下,也不管人家怎麼想了,反正我這又一回的死裡逃生,正想著有人把我從夢裡喚醒的,這個急剎車正好解了我這燃眉之急!
我這一笑,那司機也跟著傻呵呵的撇了撇嘴,估計也是瞅我這傻樣兒給樂的,我沒多在意,放眼往前面一瞅,前面一個十字路口上,熙熙攘攘堵了一片,連人帶車的,最前面有警車警察,還有一些個急救車大夫,這估計前面應該是出了事兒!
我張嘴問了句,“司機大哥,前面這是咋了!”
司機一瞅,臉上頗帶著幾分無奈,搖了搖腦袋,“嘿估計是又出了車禍了,哎,這條十字路口啊,還就他娘的邪乎兒,去年一年,光在這齣車禍死的,沒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一瞅那司機,“大哥,您這可別逗我,這這條路,真有這麼邪乎兒?要真這樣那誰還敢在這路過啊!”
“哼這我還逗你啊,去年,我在這還出過事兒呢,要不是”那司機忽然話音一頓,“得了,先不說了,這路通了,咱們先過去!”
司機一打油門,長途車嗡嗡的打著顫音往前走,這路上雖然是通了,可前面唉唉擠擠的一溜車,長途車開始也不快,司機一邊開著車,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兩句。
司機說著,他就是鄭州的本地人,問我去鄭州幹啥,我一聽這本地人,也就順坡下驢的說了句,是去鄭州投人奔親戚,老輩人的親戚,我這也沒去過,正好是問個地方!
那司機吱的一下剎了車,前面又是堵了一片,張嘴問了我句,“小伙子,找啥地方你說說吧,這鄭州的地方,我認識的還是不少呢!”
我張嘴來了句,“司機大哥,這管城區九道胡同,你知道不!”
司機一摸腦門,“管城區九道胡同,這管城區我知道,這九道胡同你讓我想想啊!”
這正說著九道胡同,司機想著,我四下沒事一瞅,可沒想到這車停的,還真不是個地方,正好對著那交通事故的現場,不遠幾米的地方,我還能看見被撞死的人,一個女人一身紅黑相間的衣服,那大半個身子和腦袋,幾乎都被撞歪了,一雙眼猛瞪著,已經是死透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