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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扣在臉上的手,斜著偏了幾分,朝下按著,我感覺著臉皮子一疼,那那五個指甲尖兒像是直接扣進了我肉里,那股子疼勁兒就跟鑽了腦殼子似的,整個腦袋像是被切了八瓣兒。
刺啦一聲,我感覺整張臉像是被硬生生的撕了下去一樣,不,不是像,就是被硬生生的撕了下來,因為我瞅著陳漢彪的手裡,血淋淋的抓著一層皮肉,那是臉皮,那是我的臉皮子。
“哈哈哈吼吼”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笑聲,陳漢彪一臉的嗜血和血腥,瞅著我就跟待宰的羊羔兒似的,頭髮被猛地抓了一把,血淋漓的女屍臉緩緩迎到眼前,臉上白骨沾著血跡,一滴滴的血水順著下巴,正好是滴在了我這右眼上,右眼猛地一酸,緊接著一股子疼,就跟刀子插進了眼眶。
左眼朦朧的睜著,那張血臉朝著我一點點湊過來,陳漢彪也跟嗜血的牲口似的舔著牙尖兒伸向了我的脖子,在他身後,我還瞅見一張熟悉面孔,盧旭慶,居然還有盧旭慶,不僅如此,在他們身後,鬼影重重一片虛晃影子,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
疼痛,恐懼,驚異,甚至一股洶洶而來的絕望感,整個腦袋混亂一片,恍惚間我腦子裡冒出一瞬的靈光,魅家掌柜,盧旭慶,那一片的鬼物還有那窗台上飄飄悠悠的小油燈兒!
鬼家客棧這不是死屍客棧!
現實,虛幻,這是夢難道這是夢!
猛然間一股念頭,這難道是夢這難道真的是夢!
“呃”
我忍不住嘶吼了一聲,刺啦一聲,那一瞬的劇痛把我又拉了回去現實,疼,歇斯底里的疼,我甚至能聽見脖子上,被硬生生撕扯下皮肉的聲音,鑽心刺耳。
不僅僅是脖子,胸口,腹部,大腿,胳膊,整個身子像是一群野獸嘶咬著一樣,甚至我眼瞅著那張血臉映在我眼前,猩紅帶血的舌頭慢慢插進我的右眼眶裡,吸溜一聲,右眼球就被她一口給吞了下去。
一隻眼望著望著自己的另一隻眼被生吞了下去,那股撕裂腦殼與神經的恐懼和疼,幾近讓我崩潰了,死生不如死,整個身子感覺像是被扯了稀巴爛,我感覺我已經要死了,但身上的每一寸每一絲的痛楚,就跟吊著我臨死的最後的一口氣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迎著血紅的眼球子,竟然照出了我的臉,滴血的臉上映著骨頭,整張臉像是被狗啃了一樣,瞅著這張臉竟然是如出一轍的眼熟,那就像
砰砰砰砰
心跳,我聽到了一個心跳,那心跳正是從我胸口傳過來的,感覺著整顆心忽然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心跳,一聲清澈的直竄到腦神經的心跳!
砰砰一顆心猛地相被插了一刀似的,一股子冰涼的鑽心疼,順著心臟猛地竄到了腦殼子,這一瞬間疼的迥異,不是那種撕裂腦殼頭昏腦漲的疼,就像是醍醐灌頂,被人當頭棒喝一樣,這一下疼,我整個腦殼子猛地靜了一瞬
瞪著眼前,沒人,沒鬼,沒血,更沒有撕心裂肺的疼,我瞅著的,只有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房頂子!
空虛,迷茫,心裡頭空蕩蕩的一股感覺,現實,夢,我現在到底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這到底是死屍客棧還是鬼家客棧!
我不知道現在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呢,甚至那血淋淋的一片,還有那撕心裂肺的疼,我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心頭被猛扎了一刀似的疼,對,只有這股子疼,我感覺得出,真實的就像刻在了腦子裡,那絕對是真的!
那剛才那些全都是夢!
夢對,是夢,老古怪說的不對勁兒,是夢,我這夢裡遇見了
鐺鐺鐺縱溝布圾。
鐺鐺鐺
兩聲清脆的銅鑼聲,我猛地被驚起個激靈,腦子裡一根兒弦兒猛地像是斷了,那股漿糊似的感覺沒了,一股子透頂兒的清明。
微微伸了伸胳膊,我喘了口粗氣,身子感覺著酸麻的疼,一動身子,內衣全都貼在了身上,我慢慢的起了身子,手心裡濕漉漉全是汗,不光如此,一摸臉上,腦袋,濕漉漉的汗摸著發涼,一身的冷汗!
“汗我怎麼會有這麼多汗!”我拍拍腦門子,腦子裡混沌沌的感覺沒了,反倒是滿腦子的清明,但恍惚的感覺這股勁頭兒不對勁似的。
第10章 說不出的毛病
一醒過神來,我趕緊著一摸胸口,懷裡的竹筒兒還在。但摸上這竹筒兒,這手感就有點兒不對勁兒了,我摸出那竹筒兒,瞅著也沒什麼異樣,但摸上去竟是一股涼冰冰的感覺,一摸胸口,不但是這竹筒兒,就連衣服,胸口的肉都跟貼了冰塊兒似的,涼冰冰的!
我模模糊糊的回憶著,心頭像是猛地疼了一下,緊跟著腦子就清楚了許多。除此之外,我腦子裡像是記憶斷層似的,居然想不起為了啥,為什麼我胸口會疼,為啥我腦子忽然清醒了,還有這竹筒兒,怎麼變得涼了!
我把竹筒兒貼在臉上,輕聲叫了句,“小花旦兒,小花旦兒,你你說句話?”縱腸聖弟。
我稍微的搖晃了一下。又喊了兩句,那竹筒兒里毫無反應,顯然,小花旦兒還是沒清醒過來!
我摸著胸口,又摸了摸腦袋,心裡頭像是堵著個東西似的,不對勁兒,我也感覺出不對勁兒了,但具體是哪,我還真說不出來!
“這事兒我得給老古怪他們說道說道!”我心裡嘀咕著。
“鐺鐺鐺”
又是三聲銅鑼聲,我聽著愣了下。聽著有幾分好奇,抬腿出門看上一眼,走到走廊,這走廊靜悄悄的一片,瞅著窗戶外的天色,已經是撒了黑,按理說咱們也到了上路的時候了,可這咋還都沒動靜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