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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女人的?”
我揉動眼皮,愣愣的道:“死者嘴裡的頭髮,有沒有可能是兇手打他時無意進入口腔的?”
“很有可能。”
林慕夏把遺留在死者口腔的頭髮鋪在紙上並延展成一條直線,她遺憾的道:“但它沒有價值。”
“頭髮不能驗DNA?怎麼能說它沒有價值呢?”我迷惑的道。
“髮絲的確可以驗DNA,很可惜這根不行。”林慕夏隨手將頭髮仍到垃圾桶,她解釋的道:“因為它不完整,現有的技術必須得有髮根處的毛囊組織才能驗的,它是斷在中間的,算大半根頭髮。興許兇手做撩頭動作時無意弄斷了根髮絲,不慎落地,然後死者遭斬首前不小心吸入口腔的。”
“兇手露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馬腳。”
我眼神移開了兩顆人頭,搖頭嘆息的道:“髮絲長又不能代表兇手一定是女人,地窖囚禁狂那麼變態,沒準哪個人留了長發呢!”
“有一點我覺得挺匪夷所思的。”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地窖囚禁狂,他們玩夠了七位模特的身體,信心強大到不怕暴露的留下電話供她們報警。現在模特們一懷孕,兇手立刻做出了表示,斬掉負心人的腦袋,並威脅把孩子生下來,反之則殺!這代表了地窖囚禁狂放模特們離開時,就已經有把握令模特們懷孕,特意拖延了三天半,恐怕目的就是把避孕藥生效的七十二小時卡過去,致使無任何意外的在她們體內誕生受精卵!”
“你的意思是說……”
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地窖囚禁狂綁架七位模特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滿足欲望,而是想對方給他們生孩子!”
“賓果!”
林慕夏捧著俏臉,她猜測的道:“模特們不僅漂亮,身材又棒,胚子好,生的下一代就好。地窖囚禁狂很可能早就鎖定了芭蕉雨時裝部的A組,等來了絕佳的時機動手,意味著地窖囚禁狂對於模特們的動態近乎了如指掌!嗯……地窖囚禁狂極有可能在芭蕉雨公司內部有眼線,保守點說就是本身或有人在那棟寫字樓工作,通過打聽獲知模特們的動態!”
“依你的觀點,我覺得於燕與廖姐或者先七位受害者離開的模特們,均有嫌疑!”我想了想案發的前奏,狐疑的道:“於燕和廖姐離開時,她們勸離了九名模特,僅剩下七名模特喝酒的事情,此前離席的十一個女人都知道。於燕分別讓她們給家屬打電話接人,所以地窖囚禁狂必須要抓住她們家人趕來前的空隙下手。由此可見,範圍可以縮小了,給地窖囚禁狂提供消息的人,就藏在參加慶功宴的模特、經紀人、主任之間。”
林慕夏贊同的點頭,她排除的道:“於燕出於擔心,要求七位模特告知家人來接,所以是她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這是她精於算計的自導自演呢?知道警方遲早懷疑到她頭上,事先未雨綢繆的憑著假好心來開脫自己的嫌疑。”我笑了笑,打趣的道:“女人心,海底針啊。當然,廖姐、其餘九位模特也有嫌疑,不過我最懷疑於燕,她在明知到喬琪琪的情況不可能參加慶功宴時,特意打電話來問,然後借我問其緣由時,道出芭蕉雨時裝部A組取得了巨大成功,返回天南的當晚在海上人間開慶功宴。”
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打算繼續說呢,老蔣搶接過了話頭。
他一驚一乍的道:“案發前就開始做鋪墊,假如……凌宇的推理接近真相,一切是於燕算計好的,精確到每一個步驟,然後不停地下套,她成功的利用了D.I.E,把咱們耍的兜圈子……我只能說,這個女人,修煉成精了,真可怕啊!”
第五百一十二章:爪機時代
“凌宇,你可能把於燕想的太可怕了。”林慕夏微皺眉頭,她搖頭道:“這位A組模特的經紀人,我們見過數次,憑她的種種表現,屬於直爽型的,一個人很難偽裝到極致,包括一點小動作。昨天在章章家,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於燕給小孩換褲子的時候,只有她不嫌棄髒,眉宇間的傷心也是真實流露的。但我只是說小,並沒有否定你的推測,如果事實真和你分析的一樣,姐這次就眼拙咯。”
她閱人無數,觀察細緻入微,這點不得不令人佩服。她之所以沒有把話說死,近來我復職後D.I.E接二連三授理的惡情事件中,天紋也好,地窖囚禁狂也罷,不論二者間是否有交集,但不可否他們是非典型的高智商犯罪。
警方與犯罪分子的博弈,一切皆有可能,倘若我們漏掉了一個微小的因素,將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存活的六位模特,似乎成了地窖囚禁狂眼中的免費代孕母體……我真想抓住他們問一句,憑什麼?
天亮了,因為六位模特的家只在城南和城東,我們聯繫了這兩個區域的分局,然後分別打電話到剩餘四位模特的家中,要她們全家立刻搬到警局避難。章章已經自殺了,所以不在此列,兇手還算有點良知,沒遷怒於章章的家庭。
門口嘎吱一聲,好像有人在偷聽,我猛地扭頭道:“誰?”
與此同時,老蔣大步子邁動,衝出了驗屍房,他幾步子便追上對方,將其拉入驗屍房,是喬琪琪。她望見屍床上的兩顆人頭時,嚇得瞳孔瞬間放大,“這……這不是淼淼和藍藍的男朋友嗎?他們怎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