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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曉得。”
土婆伸手拾起鳳頭拐,她撫摸著栩栩如生的鳳凰腦袋,“怨不得老身,打小人,只是打掉心中的怨氣,這齣了事,純粹的巧合。”
觀其面不改色,淡然不慌,老了還能口齒清晰,我感覺這老婆婆不簡單,整不好是真的土婆。我拿胳膊杵了杵林慕夏,低聲道:“慕慕,要不然咱現在走吧,就算井中木和徐光顏的死真的起源於打小人,但畢竟殺人行兇的是沖我們來的食顱兇手。咱警方不可能拿土婆怎麼樣,玄乎的沒有真憑實據,根本立不了案的。反倒是咱仨因此被對方嫉恨上,打了小人,難以保證命源不受損。”
斷命老人和燈神、心晴的存在,顛覆了我們對於常規世界的認知,關於土婆的打小人,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裴奚貞贊同了我的意見,我們仨扭頭打算離開時,土婆叫住了我們,“這攤,是想問就能問,想走就能走的嗎?”
“難不成您想強買強賣?”我擰緊眉頭道。
“老身做生意,有個規矩,每天第一個來問的,必須買帳。”土婆點動鳳頭拐,她掃視著我們的眼睛,“打生不打死,打人不打畜,打盡天下負心人,這是為我的原則。單次一千零一塊,三位還請站出來一位,挑個有仇有怨打吧,別讓老身難做……”
第八百四十九章:打小人
事已至此,我們仨真是騎虎難下,算了,我亮出了警察身份,道:“老婆婆,您年事已高,我們不想與您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再繼續鬧就是妨礙公務,請您見好就收吧。”
“警察?D.I.E?”土婆盯了數秒我的證件,收回了目光,攥住鳳頭拐,她不屑一顧的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尊重長輩,連你們的最高級別我都接觸過。如果拿公家來搪塞老身,咱就明著試試。奉勸你一句,私下低調的解決,大家都好過。”
這土婆似乎挺牛掰?
她口氣竟然如此的自信,不像是說假話。話說我們D.I.E的最高級,是京城D.I.E總部的部長,真實姓名沒人知道,代號“小明”,裴奚貞開年會的時候只見過一次。
裴奚貞思忖了數秒,他終於發話了,“您既然接觸過D.I.E最高級,那請描述下其相貌。”
“相貌馬馬虎虎,按你們的詞形容,帥到沒朋友。”土婆補充的道:“他是個光頭,他的中指,指甲常年保持半寸長。”
裴奚貞點了點頭,他提示的道:“小宇,你挑個有仇的人打一次吧。”
老狐狸不是懼怕對方,而是覺得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我鬱悶的蹲在地攤前,土婆把鳳頭拐放平,“年輕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才對了嘛。”我沒理睬她,滿腦子搜尋有仇有怨的人,第一個閃現的是千面!但沒他的出生年月日和真實姓名,無奈只好放棄。第二個閃現的是衛龍,把我們玩的團團轉,最近又“陰魂不散”,我掏出手機,翻出衛龍的資料,笑呵呵的道:“老婆婆,我挑好了。”
土婆深沉的“嗯……”了句。
我報完衛龍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只見土婆研好了墨,她輕挑毛筆,左手探入紙筒拿出一隻約有巴掌大的小人,她握住筆一氣呵成的書寫,衛龍,1981年5月11……很快,她寫完了,放下毛筆,左手捏住小人,雙指抵住腦門。這時,代表衛龍的紙人忽地湧現出一抹火光,越來越大,土婆直接把它仍向空中,沒等落下來便化為灰燼,她慍怒的道:“年輕人,沒聽懂老身的話嗎?打生不打死!死人,我是不讓打的,命之本源都融入了天地間,如果你執意想打,老身不攔,小心遭天譴!況且對方疑似野獸撕咬而死,生前罪孽深重,早已魂飛魄散,換一個吧!”
“敢情打生不打死是這個理。”我心中猶如古井中砸入一塊大石頭,土婆竟然只把名字與出生年月日寫於紙人,就能推斷目標的生前與死因,確實有兩把刷子,此刻,她自稱接觸過D.I.E最高級,在我眼裡看來像真有其事。
我思索良久,有仇有怨的人確實沒了!
我便把裴奚貞拉了過來,道:“頭兒,與我有仇的人近乎全落網和伏誅,這事還是你來搞吧。”
“不可。”
土婆阻止的道:“老身已為你開筆,你不得不打。”
“唉……”我六神無主的道:“慕慕,求支招,我實在想不通了。”
林慕夏稍作思考,她謹慎的道:“那就天紋吧,患了蛇眠症現在還沉睡,沒清醒的跡象,打一下就行,畢竟咱還等他恢復意識交代時間膠囊的事。”
裴奚貞沒有反對。
我翻出周世豪(天紋)的資料,提供給土婆,她依然一氣呵成的將其寫完,雙指抵住腦門,確認了毆打對象符合原則,便把寫有天紋信息的小人放於攤位上的一塊方形木頭,她把鳳頭拐遞給我道:“打,有多大的仇,使多大勁兒。”
“嗯!”我軟綿綿的打了下,便將鳳頭拐還給了土婆,心說以後可千萬不能把生日讓別人輕易獲知,萬一別人拿來打小人,倒霉都不知道怎麼倒的。
土婆瞅我打的沒力,覺得我有點敷衍了事,她嘆息的道:“付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