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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堅硬的草蓆上,我心想這地方近乎原始化的生活方式,拜月神派的吃水問題,並非難事,派中議事大門口旁便有一口水井。但連個供電設施也沒有,所以沒有辦法給手機充電,萬一有個急事,來不及聯繫外界可就傻了眼,得省著點用。有人可能問了,耳朵里不是還有E型堅偵設備嗎?這玩意,只能B端主動聯繫我攜帶的A端!
瘦猴攤主望了眼陷入熟睡的藍月亮們,他低聲問道:“凌小哥,現在沒人了,趕緊告訴我昨晚你笑個啥。”
“林慕夏和老蔣、寧二貨,昨晚在我們趕往山洞的時候,把拜月神派坑來的五百多萬偷梁換柱成了冥幣,還留下‘敬日神派’的字樣,笑的我肚子直抽筋。”我嘴角咧開,笑哈哈的道:“你看七個月神使從議事閣出來時的狼狽模樣,簡直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錢沒撈到,還得供著二十六個人伙食。”
“蟬、螳螂、黃雀……”瘦猴攤主笑到淚花飆出眼角,他豎起大拇指道:“最後是獵手!”
“小點聲,派中的高層恐怕正抓此事呢。”我閉上眼睛,瘦猴攤主掏出私藏的煙,塞到我嘴裡點燃,清爽的張口吞吐著煙霧。
抽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老大爺饞的口水直流,他羨慕不已的道:“小伙子,能否給我一根?”
“一萬元一根,沒現金就寫欠條,窮鬼就請繞路吸二手菸。”瘦猴攤主獅子大開口的道。
老大爺鄙夷的道:“你南非來的吧!”
“真是舒爽的很吶。”瘦猴攤主吹了個口哨,他欠扁的道:“物以稀為貴,咱包里的煙僅剩十根,每少一根時,加價五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老大爺抿抿嘴,心癢難耐的道:“好吧,沒帶紙筆,怎麼寫欠條?”
“扣屎盆,把你電話拿來。”瘦猴攤主嘴角浮笑,兇巴巴的搶過我褲兜的手機,他手指停在攝像功能鍵前,沖老大爺道:“閃光燈亮時,你就說介紹自己姓甚名誰,家在何處,然後欠了我苟意一萬元,期限一個月,屆時每遲一天,加一千的利息。”
“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大爺咬了咬牙,道:“好,一萬就一萬!”
叮——閃光燈驟然亮起。
“我是浙三驢,家在天南市城北區短吊村38號,今天欠下苟意一萬元人民幣,八月十七號準時還錢,延後每天加一千元人名幣的利息。”老大爺吐字如豆般,花了一分鐘才說完。
“浙三驢?”瘦猴攤主關掉了攝像,他賤兮兮的道:“竟然浪費了手機一格電。你丫的腎虛啊,10秒就能搞定的事,硬是拖了62秒!”
浙三驢催促的道:“趕緊給我根煙。”
“瞅把你猴急的。”瘦猴攤主幹脆利落的拽出了一包2塊5毛錢的大前門,夾出一根劣質煙甩了過去,“不用謝。”
“中華呢!”
浙三驢急了,指著我們指間剩了不足一公分的煙,他抗議道:“我花一萬是想買根中華!不是大前門。”
瘦猴攤主冷哼道:“愛抽不抽,要麼我刪視頻你把煙給我?”
“得,就當買個教訓。”浙三驢叼著大前門,鬱悶的道:“把火給我。”
瘦猴攤主奸詐的道:“點火,五千一次。”
買了煙沒有火和沒買有啥區別?我心說老苟可真夠損的,逮住機會就往死里坑……
“你……!”浙三驢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就五千塊嗎?跟上輩子沒見過錢似得,趕快開錄像,我的肺已然等不及了!”
“抱歉,是五千英鎊。”瘦猴攤主掏了掏耳朵道。
“行!”
叮——閃光燈再次亮起,浙三驢錄了份欠款五千英鎊的視頻,瘦猴攤主親手將煙為他點燃,挨宰的老大爺心滿意足的抽著六七萬塊錢買來的煙。
“不愧是短吊村的男人,一點綱沒有。”瘦猴攤主搖了搖頭,把手機塞給我,他打趣的道:“成本兩毛五一根,這得翻了多少倍?嘿嘿,大前門只是個前奏,幸虧這次準備充分,咱提前備了一條中華,今天是個好日子,財源滾滾來!”
我狐疑的道:“短吊村在城北哪兒?我好像沒聽過這地方?”
“二十年前併入隔壁的新花村了。”瘦猴攤主生怕浙三驢聽了氣絕身亡,他偷笑道:“但短吊村盛產驢肉,香的一逼!村如其名,據說短吊村的男人,傢伙事都短……關於此事,有個一則神話,古時候因為他們村殺驢過多,引怒了天上的驢神,漸漸的,凡是村里所有新生帶把的……短得不行。”
“真假?”我詫異的道。
瘦猴攤主煞有其事的道:“昨晚換衣服的時候,浙三驢就在我旁邊,我當時還納悶,哪跑出來的太監?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細若遊絲的牙籤!”
“有意思。”我打了個哈欠,倦意濃濃的道:“先睡覺吧。”
……
天色漸黑的時候,肚子咕嚕嚕的抗議,我睜開眼睛,望見所有的核心成員均餓得不輕。拜月神派的五百萬被偷了,它不至於打算活活餓死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