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頁
薄鐵面具?莫非……斷命老人那天臨去鳳港村前讓我戴的薄鐵面具,是燈神的玩意?
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按理說,面具和我臉大小適合,燈神的臉至少寬長與我相近。
“哇……跟假的一樣。”我翻了個白眼,好奇道:“燈神除了手持青銅燈,還有其它特徵嗎?真是怪了,初次聽見燈神這兩個字時,竟然覺得異常親切和熟悉,我敢保證從來沒聽過。”
“有啊。”老爸擼開了袖子,他指著手腕處道:“燈神的腕部,有一個血色的十字,像真的在流血般,這十字紋身特別逼真。”
“那我應該是錯覺了。”我輕輕搖頭,心說認識的人中沒手腕紋有血色十字的。
我退離了書房,將老爸隔壁的房間簡單收拾完,然後回臥室睡覺。
第二天清早,馮叔敲開我的房門,他眼睛紅腫的,似乎流了一夜的淚,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寶,雖然馮叔和馮初蘭只共處了七年,但剪不斷的是掛念,他期盼了十五年,即將盼來父女相認團聚的前夕,馮初蘭捲入了飲血鐮刀案,慘死。
我儘可能的將案情描述的不那麼慘,馮叔聽了還是難以接受。我們吃完了飯,載他趕往D.I.E看女兒遺體。
堂堂賀壩山監獄長,見到窮兇惡極的罪犯眉頭都不皺,然而卻在驗屍房默默流了一小時的眼淚,八點多,我和裴奚貞勸完,拉著馮叔來到辦公室。詢問他近幾年有沒有得罪過誰?
馮叔無奈的道:“我得罪的人一籮筐也裝不完,關在賀壩山的哪個不恨我?”
我眼睛一亮,道:“最近,賀壩山監獄有沒有釋放的罪犯?並且對您知根知底的。”
“沒有……”馮叔搖頭,補充的道:“只有一個想越獄,被我領人擊斃了。”
藍色鸚鵡學舌道:“波波~擊斃,擊斃,嘎嘎嘎。”
裴奚貞將不聽話亂叫的波波按在桌前,拔掉兩根羽毛分了我一根,他掃動鼻孔道:“假設,對方針對的是您,能知道馮初蘭是你親生女兒的人,只有當時的賓客名單,您能回憶的起來有誰嗎?”
我等待的同時,模仿老狐狸的動作掃鼻子,確實大腦的清晰度提升了不少,心中盤算著往後一塊加入撥毛行列。
“這麼多年,物是人非,不少關係都斷了,好久沒聯繫。”馮叔嘗試復原十五年前邀請的名單,他僅道了四五個,便搖頭說:“想不起來。”
“好吧,您節哀。”
裴奚貞站起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宇,陪陪馮監獄長。九點我們到黃緣玻璃廠,老蔣已經提前到那附近等了。”
“不用了,監獄那頭離不開我。”馮叔謝絕了好意,他去意已決的道:“裴部長,阿宇,麻煩你們幫我家初蘭安頓好,入葬了通知下我地點。”緊接著,他撲通雙膝跪地,神態蒼老的不成樣子,“老馮我給你們跪下了,一定要抓到兇手。”
“馮大哥,別這樣,趕快起來!”裴奚貞和我使勁拉了幾次。
馮叔拉住桌腿紋絲不動,“答應我!”
“好,答應。”裴奚貞加了把勁,我們總算將馮叔拉離地面。
我們管周振宇借了一車一人,將馮叔送回逐鹿小區,他駕車自行返回賀壩山,令人猝不及防的是,這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天……
九點準點到了,林慕夏看完了昨晚墓地和三清街路口的監控,她伸了個懶腰道:“Sir,我們到黃緣玻璃廠。”
“監控沒問題吧?”裴奚貞握住車鑰匙道。
林慕夏奪過我手中的鳥毛,她嗅了嗅道:“木有,但賈不真關閉店門進入了樹林,寧二貨傳來消息,對方前往墓地附近躲在樹上,他上次撿來的死人蠟估計用完了。Sir,波波的毛拔光了怎麼辦?”
“波波是我在國外發現並抓到的,一公一母,共一對。這只是公的,母的沒這功效。波波的毛,我估算過,可以拔五年。”裴奚貞邊走邊解釋的道:“只給它翅膀和尾巴留毛能飛就行,到時候它還有兒子還有孫子……”
林慕夏拉起手包道:“你好狠,連人家後代都不放過。”
天南市的黃緣玻璃廠是家市10強企業,生產玻璃以及玻璃器具、工藝品等多樣化的業務,位於開發區,業務涵蓋周圍各大城市,老闆就叫黃緣,女性,42歲,離異,白手起家。我們乘坐裴奚貞的別克,花了兩個小時,抵達了目的地。
黃緣近期不在天南,我們想查那些鋼化玻璃管的來源,所以來到了辦公樓的營銷部,出示了身份,王經理挺客氣的,問我們所為何事,他們公司絕對是守法的公司。
林慕夏掏出一根玻璃管,遞到對方手中道:“這玩意,是你們公司生產的吧?”
“前不久,有客戶提供圖紙,訂製了這種玻璃管,大概有一千根,本來客戶只想要一百根的,但我拒絕了,畢竟太少了不賺的,光是模具就要花不少,對方後來加訂了十倍!”王經理扶了扶眼鏡,疑惑的道:“三位警官,它們有問題嗎?”
“麻煩你將客戶的信息和訂單提供給我們警方。”林慕夏交涉的道。
“哦,稍等。”王經理讓助理打開電腦,然後打了電話向老闆黃緣報備,得到了批准,他在內部營銷系統中點動,花了五分鐘,終於找到了,然後咔嚓咔嚓的開始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