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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寧疏影的性格,忍到現在實屬不易,終於激怒了他的臨界點,雙手翻飛、刀光亂舞,數個呼吸間,就有八、九人的手筋被挑斷了,將近十餘道血線飆飛,濺在附近人的臉頰。
真箇見個血,讓紅旗鎮人心中發怵。
如魔王般的寧疏影趁此機會,飛刀再舞,又是幾道血線躥出,其中一道的噴力都濺到了車玻璃。威,已然立好!紅旗鎮人不再敢輕舉妄動,恐懼的望向場中的白衣寧疏影。
突然我有些不寒而慄,心中直打突突,左右望了望,也沒見有啥異常。但這種危機感依然存在,我猛地回過頭,看向車的後玻璃,透過雞蛋黃、蔬菜葉的縫隙間,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好像是個人爬上了車後蓋。
這道黑影隨後蹲在車後蓋,還蹦達了幾下,車身都一顫一顫的。
搞不清楚情況的我,便手中握緊了槍,貼在車座位邊凝視著後玻璃。黑影又站了起來,重重一腳踹在了玻璃上,發出挺大的悶響,但玻璃沒碎,僅有一道細微的裂痕,此外還留下了碩大的腳印。被黑影這一踹,將粘乎乎的菜葉子、雞蛋黃震得向下滑落。有光線透入,我悄然鬆了口氣,終於恢復了可視性。
黑影地伏下身,臉貼住玻璃,想向車內瞧。透過後玻璃,我終於瞅見了黑影的廬山真面目。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很瘦弱較小的身軀,但白花花的頭髮下,是一張貓臉,連瞳孔都是豎起的!
第九十六章:舊籬笆院
貓臉老太婆……中午瞧見狗臉男人僅是在視頻中,我感覺並不大,但人身獸面的人真實出現在眼前,頓時讓我毛骨悚然!我扣住扳機的手指一哆嗦,心裡出於防範本能的勾動了槍。
“砰!”地一聲,子彈徑直穿透了玻璃,射向貓臉老太婆!
她從車後蓋滾落了下去。
槍響過後,依然有些喧鬧的紅旗鎮人瞬間安靜,一道道蘊含怒意的目光交匯在寶馬車。不過所有人均未輕舉妄動,倘若視線有實質性的破壞,相信此時寶馬車已然灰飛煙滅。
極速的子彈在後玻璃留下一個窟窿。
我有些不敢確定槍是否擊中了貓臉老太婆,因為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與此同時,後車蓋的黑影翻落下去,她給我的感覺是身體雖然孱弱不堪,但力氣特別大,一腳能給結實的玻璃踹出裂紋,哪怕只有一道,也實屬不易,換做成年壯漢恐怕也不過如此。
失手開槍,倘若造成傷亡我職業生涯便會淪落到盡頭,我有些後怕的爬向後車座,順著玻璃窟窿眼往外瞧,心臟咚咚直跳,那些紅旗鎮人似乎殺人般的眼神,透入縫隙落入我眼中。
能看見的範圍有限,唯有下車才能確定貓臉老太婆是否掛了。
一手扶在腰際的電擊劍,一手提著槍,我硬著頭皮走下車,刻意無視掉眾人的怒視,來到車尾處貓臉老太婆翻落的位置,竟然空蕩蕩的,地上卻遺留了一長串的血跡。
寧疏影手持飛刀,邊向後小步挪動著退到我身側,他疑惑的道:“凌宇,怎麼回事,你開槍了?”
我指了指地上的血跡,“和視頻狗臉男人差不多的存在,但這次換成了貓臉老太婆,力氣還挺大,不像老年人能有的。她扒在後車窗往裡看,樣子實在太恐怖了,所以情急之下我就開了槍。”
寧疏影面色凝重的蹲低了身子,用飛刀戳了戳沾有血跡的泥土。他隨後將之遞到鼻子前輕輕嗅了嗅,“人血的味道。”
我們眼神交流了一下,決定沿著血跡尋找貓臉老太婆,但眼前圍堵的紅旗鎮人實在太多,軟硬不吃,太過於難搞。
“開槍,射天。”寧疏影淡淡的道,他微微喘著氣,經過方才的戰鬥,看上去也挺疲憊。
或許就這個辦法有用,我舉起槍,沖對天空連放了五槍。
砰、砰、砰、砰、砰!槍管子熱的燙手,我故作嗜血的舔了舔舌頭,眯起眼四下掃視了一圈。
我和寧疏影並肩沿著地上血跡的方向挪動著步子,起初圍堵在我們前方的紅旗鎮人主動避退,過了漫長的半分鐘,總算走到了人群的邊緣,低頭一瞅,血跡依然延伸向遠方,似乎沒有盡頭。
人群佇立在原地,寸步未動,他們的視線卻始終投向我們,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不適應,仿佛一舉一動在冥冥之中被控制。
走出二十米開外,我注意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倆每移動幾米,紅旗鎮人就會整體一動幾米,整齊劃一,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用物理的一個名次來形容,便為相對靜止!
順著貓臉老太婆的血跡,繞了近二百米的大街小巷,我倆來到一處荒蕪的院落旁,破舊落滿灰塵的籬笆內,將近二百平米。有一口石頭堆砌的老井,旁邊有一棵枯死的老柳樹,樹幹約有碗口般粗細。在籬笆院的最東側,是一間土坯房。
窗戶上沒有玻璃也沒有鋁合金或塑鋼,清一色的舊式竹條支架和裹了層塑料布。有幾個地方還被摳破了洞,稀稀落落的乾癟鳥屎沾在隨風扯動的塑料布,頗有些鬼屋的味道。
幸虧現在正值白天,若是晚上,別說進來了,遠遠的望上一眼,腎上腺都會急速分泌,帶給人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我看了眼身後,這群紅旗鎮人依然和我們保持二十米左右的間距。
寧疏影散漫習慣了,這種被注視的滋味讓他比我還要不自在,他一氣之下,持飛刀的手劃出一條半弧,寒芒閃爍的飛刀旋轉著襲向注視這邊的人群。然而此舉動並未讓紅旗鎮人慌亂閃避,所有人就像木頭般,就好像飛刀的方向不是沖向他們。寧疏影的飛刀從未失手,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抱著嚇唬的心態,所以飛刀最終滑過一個長頭髮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