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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打開了電腦,手不停顫抖的操控著滑鼠,“在……都在這。”
湊上前一瞅,我們大眼對小眼的愣了半晌,訂房的人竟然是關在看守所的時髦女郎,曹靜!媽的,幕後真兇一定竊取了她的身份證,在此地開的房間!裴奚貞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沖經理髮火道:“下次,有人住宿,核實好信息再讓進!小宇,慕夏,我們走!”
“沒事的,Sir,我手裡還有個能揪出腹語大師身份的證物。”林慕夏安慰了句,她拎起裝了衛生巾證物袋,“我有仔細的檢查過,憑上邊的血跡,判斷這個的使用時間不超過24小時,極有可能是幕後之人使用的。”
“又是女的?”裴奚貞愣了一下,他狠狠的捶動座椅道:“唉,這麼久以來,咱們所遇到的兇案,但凡兇手是女人,她們一個比一個讓人頭疼。”
我發動了車子,無奈的道:“人皮拼圖的劉玉,紙醉金迷的紅後、麻妃……的確如你所說,最毒婦人心。”
“你們倆!!!”林慕夏冷哼了句,她淡淡的道:“巧合而已,好的女人,總比好的男人多。”
晚間十點一刻,我們離開了新憶村的地界,漆黑的夜色猶如濃墨般,郊區到市區的路段,連個路燈也沒有。期間,我沒有插話,一邊聽林慕夏和裴奚貞探討案情,一邊專心致志的開車奔向D.I.E。抵達了目的地,寧疏影和老蔣早已下班沒了蹤影,我們今兒個經歷了不小的折騰,挺累了。裴奚貞沒要求加班,各自駕駛了車跑到東街一塊吃過晚飯,他笑吟吟的道:“勞逸結合,你倆晚上好好睡覺,小心別做噩夢了。”
“Sir,我經常與屍體打交道,小菜一碟。”林慕夏扯出了餐巾紙,她將嘴唇擦拭乾淨,等老狐狸起身離去,她伏在我耳邊低聲道:“凌宇,我問過老媽了,你父親凌應龍的確是含冤入獄,至於具體細節,她的權限不夠,無法幫到你。”
“謝謝。”
我感激的笑了笑,和林慕夏說了句晚安,便發動車子,趕往城東的家。我這二手破大眾經過張大雷的改進,死撐了一段時間,結果在半路上又犯病了,它的呻吟聲較之拖拉機還強悍!這還不算,連速度都大大減低,像烏龜爬行般。五分鐘的功夫,一群下了晚自習的高中生騎自行車輕鬆越過了我,每個人超車後還回頭好笑的望了眼,這一刻,我特想棄車逃走!我習慣性的想掏手機,忽然想起早在溫泉房被老狐狸砸碎了,便忍住鬱悶,以龜速踽踽而行!
恐怕天亮了也到不了家,況且發動機在這種非正常的運轉下,耗油的程度極為嚴重,只過一個小時,油表顯示剩餘的油量所剩無幾。我定睛一瞧,附近有個加油站,便操縱方向盤拐了過去,在工作人員震驚的眼神中,二手破大眾停在了加油機旁。
她微笑的道:“加多少?”
我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的道:“不加油,車出了點毛病,撐不到修理站了,你這有存車服務嗎?”
“有的!”她瞧了眼我的車,指向路口後邊道:“約有五十米遠的距離,在那有個夜間停車場,現在好像還有剩餘的空位。由於是專人看管,收費有點貴。”
發動了車子,我抱拳道:“嗯,多謝。”便離開了加油站,抵達停車場,我舒了口氣,總算擺脫了大麻煩。辦理好手續,總共花了二百塊錢,我望著單據心疼不已,心想這破車仍大街上都沒人起心思,頂多搬起石頭砸兩下。
路燈下,我站在寂靜的馬路邊攔輛計程車。運氣還不算倒霉到家,我等了幾分鐘,有輛空的計程車駛向這邊,生怕司機看不見,我極力的沖他招手。忽然,我聽見不遠處有人的跑動聲,步履似乎很沉重。我不禁回頭瞧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兩道身影,二人懷抱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朝夜間停車場的方向疾行……
這時,計程車在我身前剎住了車,抽菸的男司機道:“你去哪兒?”
“抱歉,臨時有點事情,先不打車了。”我心不在焉的謝絕道,心思全放在了那兩個奇怪的人。
司機丟掉煙屁,他揚長而去前罵了句:“神經病!”
我灰溜溜的轉過身,加快了腳步,僅用了一分鐘,我悄無聲息的跟在那兩道身影后方。他們繞了個遠,拐到停車場側邊的草叢中,一定圖謀不軌。我屏住氣息,拉近了與二人的間距,相隔不足十米。今晚有點陰天,月亮被烏雲籠罩,我所躲的位置一點光亮沒有,映著燈光的餘輝,我瞧見二人交頭接耳,似乎在探討事情。耐心的等了一會,個子比較高的人將麻袋掀開,露出一個空的塑料桶,另一個矮胖男人也摘除了麻袋,觀其輪廓,好像是壓力泵和一盤膠皮塑料管子。
“油耗子……”
一個詞彙閃現在我的腦海,油耗子,泛指破壞各種輸油設備,盜竊,非法運輸,出售各種燃油能源的犯罪團伙,這個名稱本身帶有諷刺性味道,名稱來源於一首耳熟能詳的童謠。
我按捺住心思,決定再等等看。果然,矮胖男人接好了壓力泵和膠皮管子,避開了兩名車管員的觀察範圍,他捏住膠皮管子迅速的躥向停車場邊緣的一輛大貨車,我放眼望去,貨車的司機還在沉睡,渾然不覺。矮胖男人掀開了油箱的蓋子,他將膠皮管子插了進去,這邊的高個子男人搖動壓力泵,細微的嘩啦聲從桶中傳出,短短几十秒,大貨車的油被竊取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