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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的前車之鑑,煙姐不敢大意,她戴好手套忙活了半天,終於集了五隻死掉的小紅蜘蛛,然後我們仨下樓。我手癢,不能開車,因此林慕夏執掌方向盤,她就近駛往三浦鎮中心醫院,出示完證件,免掉了掛號的麻煩,直到到了皮膚科。
老年醫師讓我把手平鋪在桌面,他施展了“望聞問切”,先安靜的望了一分鐘,隨著時間的增長,他的眉毛越皺越緊,我心說老爺子您倒是快點啊,癢得好想撓,然後他問道:“具體的描述下當時情況。”
我如實的答道:“窗戶覆了無數的紅色小蜘蛛,我拿掃帚打,不小心沾到手了,我直接把它們貼住窗台蹭死的。”
“然後呢?大約隔了多久就開始癢了?”老年醫師詢問道。
稍微回想,我確定的說:“清理完蜘蛛,我洗完手,大概有個五分鐘上下。”
“小伙子,你有沒有撓啊?”他關切的道。
我心中石頭落了地,道:“沒敢。”
“你有沒有這種紅色小蜘蛛的活體或者屍體?”老年醫師極為鄭重。
“有的,我下樓拿。”
林慕夏拿著我的車鑰匙返回樓下,將安置在證物袋中的小紅蜘蛛屍體取了上來。
“還好還好,撿回來一命。”老年醫師嫌惡的甩掉我手,他幽幽的道:“實話不瞞你說,你遇上大龍了。”
“大龍?”我掏動耳朵,好奇的道:“是啥玩意,紅蜘蛛的名字嗎?”
老年醫師推動眼鏡,他解釋的道:“我們這正式一點的,稱之為火龍蟎,土點的,是大龍,實際上它屬於葉蟎的分支。”
“這是巨大瞞蟲不是蜘蛛啊?”我的門外漢架勢十足。
“是蜘蛛,你可以上網查查葉蟎。”老年醫師托住下巴,他盯著我的手道:“火龍蟎基本上絕跡了,很少見,它比葉蟎要大好多,但每次出現,必死人。它擅於偽裝在櫻桃樹上,有的小孩摘櫻桃吃,結果誤食了火龍蟎,熬不過當晚便癢死了。還有的人弄死了火龍蟎,卻像你這樣,沾染了它肚子,忍不住撓破皮,奇癢難耐,癢死了……總之,歸根結底,癢死了。”
我完好無損的右手掏出手機,搜索了下葉蟎,發現它屬於蛛形綱、蜱蟎目、葉蟎科,竟然是害蟲。而擺了“死”字的火龍蟎,的確沒記錄,雖然如此,但老年醫師的介紹讓我們仨深信不疑,火龍蟎和葉蟎相比,僅僅是體形相差,長得跟拿放大鏡觀看葉蟎一樣。
煙姐和林慕夏分別看完,我收起了手機。
“火龍蟎……現在我的手該怎麼處理?”我擔憂問道。
老年醫師思索了數秒,他張開口說:“火龍蟎,顧名思義,依附在火龍果樹、櫻桃樹成長,吸食枝條的液汁而生。有句話說的好,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火龍蟎最怕火龍果汁和櫻桃汁,尤其是常溫的,因為這與它體內的毒素相剋,能完全的消釋分解掉。所以處理中了火龍蟎的毒素,特別簡單,死亡率高是因為中毒的人太癢了,畢竟火龍蟎很少見了嘛,然而知曉正確應對的人少之又少,撓破皮膚使得毒素進入血液,循環於全身。”
火龍果?櫻桃?
本來眾人還以為有多棘手呢,不禁鬆了口氣,我誠摯的道:“多謝指點!”
“小伙子,你這滿手背全是紅點子。”老年醫師眼睛一眨不眨,他疑惑的道:“究竟你拿手背蹭死了多少火龍蟎?玻璃上又總共有多少?”
“按你的意思,火龍蟎挺罕見,但今天出現的特別多!”我腦海中浮現出玻璃那個紅色的“死”字,估算的說:“玻璃約有三百隻左右,沾住我手背的,大概二、三十隻。”
“難怪你立刻就癢的不停,真是怪事,春末夏初的,哪冒出來數量繁多的火龍蟎?”老年醫師瞭然,他提醒的道:“快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趕緊買點新鮮的火龍果或者櫻桃,榨汁在手背上塗抹,加上口服預防,保准一次就見效!別太墨跡了,你手背沾的量大,否則耽誤了最佳時間,毒素完全滲透皮膚,今晚夠你癢的了,不僅如此,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我彎腰表示尊敬,“好的,那後會有期。”
林慕夏專心的開車,為了防止我撓破皮膚,她特意叮囑煙姐抓住我小臂,敢動就暴揍!
很快,我們仨在福榮超市購買了一台榨汁機和兩顆火龍果。扒乾淨皮,添入蓋子中,林慕夏按住開光,待其自動靜止時,新鮮的火龍果汁出爐,奈何這榨汁機的質量太次,出汁量不多,僅有小半杯。
林慕夏取出備用的棉簽,倒了一小瓶蓋火龍果汁,細心的給我塗擦,鋪濕了一層時,她叫我張嘴,然後揚起杯子猛地灌入我口腔,嗆得我直咳嗽!
“謀殺啊你!”我抗議的道。
林慕夏打了個哈欠道:“姐還沒這麼伺候過誰。”
“暈,白眼母狼一隻。”我叫苦不迭的道:“惹上火龍蟎,還不是因為你……”
林慕夏調皮的吐動舌頭說:“你自己說了,英雄救美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繼續保持。”我貪婪地瞅著她精緻的俏臉,點評道:“越來越有女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