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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疏影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嗯,林大腳分析的對,極有可能是一夥潛藏於下水道中伺機撈小孩的人販子團伙,因為我在裡邊發現了繩子和塞嘴布等作案工具。”
“行,等明天上午咱們問問交警部門監控中心那邊,查查和東路當時的路段監控。”我攥緊拳頭,心想對方未免太膽大包天了,想出如此招數偷小孩,還下這麼狠的手,裴頭都要退了,可千萬別有個好歹!
緊接著,一個護士取了血袋送入手術室,約過了二十分鐘,燈滅了,兩名醫護人員拉著擔架車走出門,左臂掛著血袋,右手輸液,頭頂纏了一圈紗布。於小願強撐了這麼久,見到老狐狸不是披著白布被推出來的,瞬間放下心,她眼前一黑,暈倒在林慕夏的懷裡。
裴奚貞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冰釋前嫌,因為心晴的失蹤,導致傷的傷,昏的昏。
“凌宇、寧二貨,你們把嫂子背到病房,然後回部門睡覺。”林慕夏把於小願抱到我們手裡,她吩咐道:“明天立案調查,我留下來照顧裴sir和嫂子。”
和寧疏影邊往病房走,我一邊道:“今晚你先頂會,明天我讓若水和芷昔過來換你。”
……
返回D.I.E時已經天亮了,寧疏影直接躺在辦公桌上蓋著外套入睡。我卻沒有絲毫睡意,打開電腦,進入情報系統搜尋關於近期人販子的信息。裴奚貞的槍沒丟,又沒有生命危險,表明對方的作案絕非針對性的,隨機碰上了井蓋旁邊的我們,順手牽走心晴。我搜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與街道井蓋相關線索,這種複合井蓋是天南市在2月1日起,全程覆蓋性安裝,藍紋街的施工在半個月前完成。
好一個忍者神鬼!這人來人往的街道底下,究竟潛伏了有多瘋狂的犯罪團伙?
眼皮子越來越沉,倦意上涌,我倒在座椅上睡著了。清晨八點,蔣天賜的推門聲驚醒了我們,他憨乎乎的道:“凌宇,寧公子,你們沒回家睡覺?”
“頭兒的女兒丟了,他腦部受傷在醫院躺著呢。”我稍微把這事一說,老蔣瞪大了眼睛,他丟下包,轉身跑向院子,發動了越野車奔往天南二院。他和裴奚貞感情好,我們沒攔,隨他去了。
立好了案,我與寧疏影驅車前往交警大隊,先找到了吳力,他帶我們來到道路監控中心,查詢昨晚和東路九點到凌晨三點之間的監控。但與藍紋街相同的是,寧疏影發現裴奚貞的這處井蓋,依然是監控盲點。我沉住心,繼續往下翻監控,在夜晚十一點二十六分時,電子眼拍到盲點處往東出現一個滿身沾泥的男人,他背了一隻半圓形的蛇皮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似乎不停地亂動。我將滾條後退,反覆瞧了幾遍,確認男人背的是人!體積小,預示這極有可能是失蹤的心晴!
接下來,男人在路邊左顧右盼,約過了十分鐘,一輛疾馳的摩托車出現在和東路,剎在男人身前,對方掏出了三沓裹著塑膠袋的鈔票,換走了蛇皮袋,駕駛摩托上消失在夜色中。這時,吳力意識到嚴重性,特地囑咐另一台監控屏前的工作人員,追蹤這輛摩托車。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錢收入囊中,返回了監控盲區。我將視頻繼續往後拉,果不其然,凌晨兩點時,髒兮兮的男人手中拎了一個棒球棍,謹慎的鑽入附近的巷子,不見了蹤影。他滿身淤泥,無法看清其相貌,身高約在170左右,屬於不胖不瘦那種。
很快,摩托車的去向有了結果,不過是壞消息,車主竟然沿城北的方向逃離了城區!
動作飛快的截了幾張圖,我發到林慕夏的郵箱,道:“走,寧公子,我們去和東路。這人販子滿身是泥,沒準能遺留下痕跡呢。”路上,寧疏影負責開車,我則是打通了家裡的座機,若水接的,“凌宇哥,昨晚你沒回來?”電話那邊還有小舞的叫聲,我道:“你們現在有空吧?和芷昔去一趟天南二院,裴頭兒受傷了,暫時抽不出人手照顧。”
沒有猶豫,若水痛快的答應了,畢竟裴奚貞有恩於三姐妹,她們沒理由拒絕。
城北,和東路。
寧疏影把車停好,帶我來到了裴奚貞遇襲的井蓋處,邊緣處殘留了幾個蒸乾的三串泥腳印,第一串是人販子背蛇皮袋鑽出時到街邊的,第二串是寧疏影拖裴奚貞出來時留下的,第三串,則是人販子重創裴奚貞後逃往巷子的。我們沿著這串泥腳印,走入附近的無名小巷,越往前走,泥印就越少,直到巷子中段,徹底消失。我和寧疏影並沒放棄,一左一右,查探兩側的牆壁,因為人販子並沒在巷尾露頭,他除非會飛,否則一定翻入了某戶人家的院子。
仔細的找了十餘米,寧疏影忽然叫住了我,“凌宇,這處牆壁有泥手印。”
我豎起耳朵,狐疑的道:“院子裡有小孩和女人的哭聲?”
意識到不對勁,我們離開巷子,來到這戶的正門,大門是敞開的,走入院子才發現,一個碩大的花圈立在房門左側,男、女主人和親戚披麻戴孝,小孩哇哇慟哭,原來這家死了人,在辦喪事。
“你們是誰呀?”女人抹乾淨眼淚,問道。
寧疏影沉聲道:“警察辦案,懷疑昨夜有不法份子闖入你們家。”
“啊?昨晚?我公公病逝,我們一家人沒睡覺守在院子呢。”女人連連搖手,表示不可能,她喊來了老公,男主人名叫聶均,證實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