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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猜錯,這位野人,是獸主般的存在。”老蔣的眼睛掃視著樹枝上的野人,他猜測的道:“獸主所指的是打小被遺棄在野外的嬰孩,食用首奶長大,與野獸玩耍,不通人言,但能與野獸交流,並相互信任,大腦雖然未開化,不過智力絕對是野物中頂尖的存在,漸漸地坐擁野獸之主的地位。獸主們的眼中,像兇悍的老虎、獅子、狼、豹子,跟咱們眼中的哈巴狗性質相仿。當然,一位獸主的誕生,要有極大的運氣,否則早在沒成長起來前被吃的屍骨無存。”
“啊!這野人真是你說的獸主,就放心了,只要他不點頭,估計我們暫時沒啥危機。”我心中石頭落了一半,好奇的道:“老蔣,獸主你遇見過?”
“算見過吧,沒見過正臉。”老蔣聳了聳寬肩,他講述的道:“我有次返回國內時,私下裡接過一個任務,護送僱主神農架,佣金挺高的,但對方沒說啥任務,只講到地方時機到了再商議。不光是我,他還請了九個人。我們十一人在深山老林中走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晌午,一行人隔了老遠聽見有各種各樣的獸叫聲,似乎聚集在一塊,這令眾人新奇不已,別說不同種類的野獸了,就是同種的都難以相安無事。有個傻逼,非要湊過去瞧瞧,結果人沒回來。我爬上一棵高樹,拿望遠鏡觀望,發現那凹地環繞了一堆野獸,中間有隻大黑狼,莫非狼統一了那片領域?我納悶的時候,望見狼背上忽地搭了一隻人手,黑乎溜鰍的,確實是人手無疑,遺憾的是沒看見那人的樣子,被擋住了。我返回地面,和眾人說了這事,僱主說此行的目標正是那個野人,他形容了獸主的存在。槍再多,也敵不過層出不窮的野獸,何況真傷了或者抓了獸主,那群畜生不得陷入瘋狂狀態?當時我意識到沒把握,果斷的立即退出,眾人嘲笑我是膽小鬼,我心底說他們二百五。匆忙的逃離了那地方,很快,我聽見了十幾聲槍響,和猛獸的咆哮,接著再沒了動靜。”
我和林慕夏期待的道:“然後如何了?”
“呵呵……我在返回的必經之路的樹上躲了整整兩天,沒看見那支隊伍任何一個人出現。”老蔣換了口氣,他接著道:“那天夜晚,一大堆野獸呼嘯掠過,那個獸主,騎在大黑狼的背脊,嘰哩哇啦的領著野獸們漸行漸遠。直到這時,我才放心的爬下來,跑到和眾人分手的地方,看見了十顆腐臭的頭顱被一支削尖的竿子串連,豎著插在地上,紅白黑混雜,頸部斷裂的地方是牙齒生生撕咬的,血肉模糊,猶如一串人頭版的糖葫蘆。”
……
野人呼呼大叫道:“阿巴嚕!阿巴咔!”
我們仨抬起頭,心說老蔣你早不講晚不講,偏偏這時候講了即視感超強的親身經歷,獸主的可怖形象先入為主了,搞得我忐忑不安,萬一眼前的瘦主不小心被我們激怒的發了飆,D.I.E主力之三就交待這了。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阿巴嚕?”
野人眼中湧現出驚喜,他手舞足蹈的說:“阿巴阿巴。”
林慕夏蹲下身,將食物袋子挪到眼前攤開,她詢問的望向野人,“阿巴嚕?”
“阿巴咔……”野人重重的點頭!
老蔣憨乎乎的道:“慕夏,你跟他之間說的什麼玩意?”
“我也不知道啊……”林慕夏吐了吐粉舌,她狡猾的道:“這位獸主,翻來覆去就三句話,阿巴嚕,阿巴卡,阿巴……我覺得他總是把阿巴嚕置於前端,所以這仨字功能挺多,可以用於詢問,瞎貓碰死耗子唄,不碰是死,碰不對是死,不如大膽的嘗試下。”
“看來我們運氣挺好,不幸中的萬幸了。”我唏噓不已看向野人,低聲打趣道:“萬一阿巴嚕是×你老娘的意思,咱仨必死無疑。”
野人見我們好久沒理他了,他的表情有點不開心,跟慪氣的孩子般道:“阿巴咔,阿巴阿巴!”
“嘶嘶~~”南側疲軟毒蛇猛地豎起前身,狹長的蛇瞳緊盯著我們,它的紅信子“刺溜、刺溜~”的吐動,與此同時,北側的兩隻猛虎低吼著,眼色不善的沖我們揮舞爪子。
“阿巴、阿巴~”林慕夏猛地搖頭,她急忙撿起袋子中的火腿腸,沖野人晃悠道:“阿巴嚕?”
野人露出喜色:“阿巴咔!”
火腿腸優美的劃出了一道弧線,精準無誤的被抓在野人手中,他不懂拆開包裝,直接塞入嘴裡,手抓著底部,牙齒大力撕咬,兩三下便被咬開,他手使勁一堆,整根火腿腸收入口腔,腮幫子鼓鼓地蠕動,漸漸地變癟,最後他喉嚨大幅度的滾動,連同包裝一併吞入腹中,這絕對是史詩級的吃貨,簡直太瘋狂了!
說來也怪,野人究竟如何做到的?他一開心了,黑白交花的毒蛇和黃紋猛虎再次變得安靜,只是有點羨慕的望著滿眼享受的“獸主”。
觀此情形,新奇的食物是和獸主打好關係的基礎!
我和老蔣模仿著林慕夏拿起食物,沖獸主“阿巴嚕”,然後拋向樹枝,哪料到結果跟東施效顰般,引發了反效果。不僅被赤裸裸的無視,食物呈拋物線摔回草地,野人還齜牙咧嘴的朝我倆“阿巴、阿巴!”,他的三隻手下立馬有了反應,重新變得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