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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箱子?
具體有多大,保安攤手比劃完我們才知道,容積幾乎有一立方米。
“3號樓的哪一戶?”我好奇的道。
保安搖了搖頭,道:“不是戶,小伙子住的是3號樓3單元地下室A。”
“好的,多謝。”我們離開了保安室,向小口住的地方走,我低聲道:“慕慕,對此你怎麼看的?”
林慕夏近乎確定的道:“我懷疑,偷走小芳屍體的人,正是她的親弟弟,小口。”
“唉……”我凝視著樓道中的下行台階,嘆息道:“一立方米的箱子啊,還不讓人幫忙,除了裝屍體,還能有毛?”
“嘎吱——”鐵門敞開的聲音傳入耳中,是地下室A。
我和林慕夏急忙改變路線,悄無聲息的來到一樓半,探出半個腦袋觀望。熟悉的背影出現,是小口,他朝小區外的方向走動。
沒叫住他,因為我們想潛入他住的地下室中一窺究竟。
踏在地下室A的台階,我嗅到了一股沖鼻子的異味兒,林慕夏皺起鼻子道:“福馬林!”
“小口該不會拿福馬林浸泡他姐姐的屍體吧?”我詫異的說。
我捏住鼻孔,對方沾得滿衣服是味,僅僅從門口步出樓道這幾步,便瀰漫於空氣中久久不能散盡,這得有多濃?
林慕夏蹲在門前,拉開便攜包取出了金屬絲,她揉了揉便探入鎖孔,很快便撬開了鎖。地下室黑乎乎的,沒半點光線,福爾馬琳的刺鼻味余家濃郁,我按開手機屏幕,搜到了燈的開關。100瓦的大燈泡驟然變亮。
眼前的情景把我嚇呆了,小床的邊緣,放置著一個長方形的玻璃缸,封閉的狀態,頂蓋是活的。
小芳的屍體,浸於福馬林液,仰躺的姿勢。
地上有殘餘的液滴,我們蹲下身嗅了嗅,是福馬林!不光是地面,連玻璃頂蓋的外側也有。床頭放了小芳和小口的合影,我打算坐下來等小口回來時,手一摸,發現床單也是濕的,我跟屁股著火了似得,急忙站起身,伏低腰聞了聞,差點沒暈倒,透著強烈的刺鼻味!
床底遺留了兩隻大的玻璃膠空瓶,看起來,這玻璃缸是小口拿一塊塊玻璃將其精心沾合的。此外,還有一套簡化的防護服。
林慕夏走到這間地下室的角落,她手拿起靜立的撈杆,頂端有類似於鉤子狀的金屬,但並不銳利。
燈光下,鉤子顯得鋥亮,仔細看了下,竟有一層沒來得及蒸乾的液體,同樣是福馬林。
林慕夏將其放回原位,她唏噓不已的道:“看來,小口捨不得姐姐離開啊,留住屍體有個念想。”
憑室內的這些現象,我推測的說:“他把姐姐的屍體浸泡在福馬林液中,保持不腐。晚上睡覺或者想姐姐的時候,便打開玻璃缸頂蓋,拿撈杆將姐姐屍體移出來,抱到床上,待思念消退,再把姐姐重新放回福馬林……簡直太有悖人道了,他只顧滿足一己私慾,卻不顧姐姐是否能安息。”
“淡定。”
林慕夏簡單的清理完我們來過的痕跡,她關上燈道:“凌宇,這件事……先這樣好了,當我們沒看見過。雖然小口這樣做不對,畸形的親情,但是,順其自然吧。畢竟他保存的是自家人的屍體,根據天南的殯葬管理法規,不算違法,何況福馬林液、玻璃缸,全是他自己鼓搗的。如果真要追究的話,頂多是那天夜晚他擅自破壞殯儀館的冰棺和違約領走屍體的責任。”
“好吧,希望小口有一天能接受姐姐離開的現實。”
我抱住林慕夏,抓緊時間逃離了這四處充斥著福馬林味道的地下室A,擔心走正門遇到小口,便直接通過後門繞到了天南大學,取了車,返回D.I.E。林慕夏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所有的線人群發了一條信息,表示小芳的屍體已經找到,請大家安心。
將視線重新投放到地窖囚禁狂和模特代孕事件,我們整理了一個小時的案檔,然後通知了城西的看守所,把張嘉嘉領走了。腹中的免死金牌意外流失,她的死刑在所難免,這是她應有的結局,所以說,千萬別抱有僥倖犯罪,她刻意的利用身體,最終反而痛中加通,還折騰的D.I.E眾人心力交瘁,值得嗎?
玖嫂、張嘉嘉,讓我頭痛的兩個女人,徹底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後會無期。
手頭直接關係的,只剩下天紋、衛生巾殺手和井老了,前者為突破口,問題是這個口要如何打開。
間接關係的,市局一哥老夏,和交警大隊那姓蔣的。
熬到了下班點,除了老蔣,我們各自返家,與此同時,一對一保護計劃結束,撒旦、黑貓、禿狗在老蔣家跟蔣家姐妹玩樂。
我沖了個溫水澡,家的感覺真好。
晚飯時,老媽怪我這些天沒回家,罰我只吃飯不吃菜。我苦逼的端著碗坐在地上,跟老爸聊起了夏樹和其野爹,他告訴我市局一哥跟秋後的螞蚱似得,蹦達不了幾天了,滿打滿算,還有五天,必然落馬,紀檢委那頭已經將老爸提供的資料審批完,還缺一個省警廳的覆審。老爸沒有當一哥的打算,我暗道可惜,然後說了交警大隊那頭的事,吳力的死意外的不像一場意外,老爸說姓蔣的跟一哥確實有關係,等現任一哥一倒台,下一個摘掉烏紗帽的,便是姓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