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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這條街道,附近沒有酒吧之類的場所,因此深夜幾乎沒人途徑此地。”我聽完她的分析,推測的說:“想必這也是兇手敢在此明目張胆作案的緣故。”
裴奚貞抻脖子放眼觀望,他吩咐的道:“小宇,你打電話問問道路監控中心,這地方有沒有監控的覆蓋。”
畢竟天南市在財政上對道路監控的投入蠻大的,這才有了“天眼市”的戲稱。
我拿手機翻出號碼撥打,跟監控員簡單的描述了幾句,對方說有。我說了句“稍等”,然後扭頭看向林慕夏,“馬寶丁的死亡時間能判斷出來嗎?”
“根據地上血液的情況和垃圾桶內馬寶丁的屍塊切口,約在兩個小時到三個小時之間。”林慕夏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覆道。
我對著手機說明了時間,監控員掛了電話。
裴奚貞和我負責把垃圾桶內的碎屍骨一塊塊揀取放入鋪在地上的帆布,拼較大的屍塊對於林慕夏來說輕而易舉,將它們漸漸的接成一個初具人形的屍體,只是布滿了裂縫。
花了二十分鐘,我如釋重負的扣上垃圾桶蓋子。
這時,她驚訝的說:“少了一塊。”
“哪裡?”我好奇的問道。
林慕夏仔細的描述道:“命根子緊貼的上方小腹內部,倒等邊三角狀,頂邊十五公分,兩邊十公分,厚度為皮下三公分,加上前列腺。”
“幹了,怪不得老是覺得馬寶丁的屍體彆扭呢。”我疑惑的道:“這一塊是三角區,綽號神秘地帶,屬於常年見不得光的。正常情況下,除了在澡堂子,根本沒機會看見別人的神秘地帶。我挺納悶,兇手沒事閒的單獨把它拿走干毛?雖然沒動馬寶丁的命根子,卻摘了他的前列腺……”
“這件案子的兇手,狠的有點變態啊。”裴奚貞回顧數秒,他眉毛擰成了疙瘩,“羊水、胎盤、即將滾瓜落地的胎兒、宮部,前列腺。”
“案子拖了兩個月,現在連兇手的動機,我都沒能看出來。”林慕夏眸子似乎霧氣朦朧,她疑惑不解的道:“第一個死的是袁燁燁,跟案清沾關係的鄭爽、常俊美卻約見於網吧,不停地作死至今;其次是艾芬,接著馬寶丁……”
“死者之間是有關聯的,如果把案子比作一條繩子,他/她們三個是繩子上的三個節點,那這條繩子的中心便是常俊美。”我聳了聳肩膀,分析的道:“這是主要的方向,而次要的方向是通過對鄭爽催眠,牽扯出這一切的幕後導演是小澤,如此神秘的人物,卻利誘鄭爽來勾引袁燁燁,究竟有何目的?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我甚至都懷疑有沒有小澤這個人。”
“絕大多數情況下,催眠的真實度是百分百的。”林慕夏一邊翻動垃圾桶,她一邊解釋的說:“卻也有例外,除非被催眠的人也懂催眠,憑此能進入事先構造好的思維空間,騙過催眠的人,稱之為‘逆向催眠’,等於神不知鬼不覺的騙過了所有人,毫無真實度可言,因為被催眠的人所說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不過能懂逆向催眠的人,均是大師級的人物,所以我覺得按鄭爽的實際情況是不可能的。”
我迷惑的道:“催眠大師與催眠師有何區別?”
“一線之隔,卻猶如天塹。”林慕夏形象進行了比喻,她解釋的說:“催眠大師不拘泥於形式,有時隨心而為,有時劍走偏鋒,有時另闢蹊徑,他們的催眠手段層出不窮,任何一樣事物都能用來催眠,甚至有時候還能催眠自己……況且擔得起大師二字的,肯定秉性正直。”
我聯想的道:“經你一說,我覺得你的老同學應雨南挺具備催眠大師潛質的。”
“他?”
林慕夏莞爾一笑道:“現在算是小打小鬧,如果專心在催眠上發展,沒準還有可能。”
“平時你跟他都不怎麼接觸,哪知道人家的發展?”我翻了個白眼。
忽然間,靜立良久的裴奚貞嘴裡蹦出了三個字,“不一樣。”
我們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麼不一樣?”
“與你們說的無關,我是突然想到的。”裴奚貞之前心裡琢磨事,此刻脫離了沉思狀態,“常俊美和鄭爽不一樣。”
我莫名其妙的說:“這倆人就沒有一樣的地方。”
“裴Sir,你說的不一樣,莫非是作死的動機?”聰慧的林慕夏猜到了老狐狸的意思。
“嗯。”
裴奚貞微微點頭,他有理有據的推測說:“鄭爽作死,源於隱瞞事實,不敢暴露小澤;常俊美作死,是心灰意冷真想死!”
“從哪點判斷的?”我有點懵。
“凌宇,你還記得那天在網吧的情況嗎?”裴奚貞停了數秒,他沉吟的道:“常俊美與鄭爽約在包間相見,因為袁燁燁,他們之間充斥著火藥味。當時常俊美作死,選擇了如此痛苦的方式,拿薄弱的眼睛與鄭爽的刀尖相碰,他完全不知道你暗中窺視,是真的想死,沒有做戲和想掩飾的成分。之後他眼睛好了,繼續作死,是把自己往死里送,而鄭爽的作死,單純為了避開警方的審訊。”
我恍然大悟的道:“換句話說,常俊美這一條線能徹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