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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嘴角一個勁的冒水,嗆得挺嚴重。老蔣在軍用越野的後備箱翻出第二套防護服,他套好之後,便將三勇倒掛金鉤的提起,使勁搖了搖,水跟噴頭似得吐了一地。控得差不多時,老蔣給他平鋪在地,重重的按壓其胸口。
“咳!”三勇劇烈的咳嗽了下,他悠悠醒轉,茫然的道:“我……這是在哪?”
“你可算醒了。”林慕夏舒了口氣道。
“師傅!”
三勇恢復意識,第一時間響起了斷流的舞陽河,他爬起身,望向已然恢復的河水,痛心疾首的道:“我看見了,全都看見了!徒兒不孝啊!”
他看見什麼了?
青衣客借屍還魂告知死亡真相還是怎麼的?一時間,我們莫名其妙的,感覺三勇一陣陣跟抽風似得,沒頭沒尾。
三勇轉過身,恭敬的行了一禮道:“謝謝你們。”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林慕夏嫣然一笑,她如沐春風的道:“三勇大師究竟看到什麼啦?莫非鐵柱下的石盤,真是你師傅所留?能和我們說說嗎?”
“師傅的仇人。”
三勇摘掉鐵鏈,脫掉外衣,他一邊甩動泥巴一邊道:“你的猜測是對的。我的苗寨,的確隱藏了一名草鬼婆,並與梁月有關。”
“草鬼婆?!她在哪,淺洞中的石盤又是啥?”我震驚的道,先前三勇和龍妹七一致否認草鬼婆的存在,如今得到證實,稱梁月為孫女的老太太,並給孫大聖和薛小冬、斷命老人施蠱的老太太,便是龍塘苗寨的草鬼婆!
“鐵柱是師傅蠱術大成時立的,他以前帶我來見識過。”三勇唏噓不已,他愧疚的道:“淺洞底端的石盤,準確的說是一種傳承訊息的蠱,屬於石頭蠱的分支,名字不詳,這是一種古老的蠱術,現在已失傳,沒想到師傅竟然會!並把他的真正遺言封入其中。他說曾經找過一名叫斷命的先生算過,他有必死之劫,若留下任何關於死訊的線索,則會連累身邊的人。算命先生只隱晦的道了句舞陽河將來斷流的時間,便沒再多言。師傅想了許久,弄開鐵柱,將仇人消息和投河自殺的真相,封入蠱中。”
“青衣客這手古老的蠱術……堪稱最原始的錄影機啊。”我難以置信的道。
三勇聽到我這比喻,臉色一拉,他有點不高興的道:“西洋的奇淫之巧,豈能與苗疆的蠱術相提並論?”
“我弟弟和斷命老人的事…”林慕夏猶豫了片刻,她趁熱打鐵的道:“不知三勇大師能出手一次?”
“沒問題。”
三勇不再推辭拒絕,他和顏悅色的道:“何況斷命老人與我師傅有指點迷津的淵源。”
“你們苗寨的草鬼婆,究竟是誰呀?藏的未免太深了……”我好奇道。
三勇打了個噴嚏,他凝重的道:“師傅說草鬼婆古氏,常年住在殘破的老屋區域某間,古氏平時靠著梁月半夜送吃的、喝的生活。但我覺得草鬼婆現在已經不在這苗寨了,畢竟梁月嫁出去很多年,這草鬼婆應該是沒了生活依靠,她恐怕早挪窩了。”
青衣客與草鬼婆之間的事情,他隻字不提,因為屬於隱私,我們也不好多問。
“三勇大師,你現在隨我去解了斷命老人的疳蠱可好?”林慕夏姿態放低,她請求道:“我弟弟的螭蠱,希望你能明天動身前往天南,你是暗蠱師,抑制螭蠱繁殖比業餘的效果強很多,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在這邊調查草鬼婆古氏。”
“行,我去天南市,這邊尋找草鬼婆就交給你們,一旦找到,立即告訴我。”
三勇與我們達成了雙贏的協議,接下來他跳入舞陽河洗了個澡,眾人乘軍用越野車返回雙井鎮租住的院子。入院時,我大聲喊了句:“卜姐,沈兄!”
沒人回應,整個院子死氣沉沉的。
“卜姐?她什麼時候來的?”林慕夏丈二摸不著頭腦。
“沒她的定位系統,你早淹死了……”我簡單的把事情一說,便沖入卜箋簞的房間,發現電腦的屏幕還發亮,她衣服、東西啥的全在,人到哪去了?奇了怪了!等我們來到斷命老人所在的屋子時,發現卜箋簞和沈羽雙雙栽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低頭瞧見二人手中的竹條護膝時,一定是中了二次彈出的篾片蠱!我猛地拍動大腿,道:“大爺的!給老蔣解除了篾片蠱,最後竟然忘了焚燒護膝,這下可把小兩口給坑了!”
“不礙事。”
三勇搖了搖頭,笑道:“凌宇,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再弄兩對護膝。我需要一間空屋子,斷命老人中的是疳蠱沒有錯。想解除疳蠱很麻煩,光測試就得上百次,初步估計二十個小時,且旁人不能打擾。”
“好的。”我先是和老蔣將卜箋簞背回隔壁的房間,然後跑到街上買來冰糖和兩個鴨梨,囑咐林慕夏熬製梨湯,我便獨自持刀前往鎮外的竹林,東砍西砍,湊夠了兩份護膝的竹料,劈成條帶回了院子。
林慕夏正在熬製冰糖梨湯,耐心等了幾分鐘,她通知熬好了。我將洗乾淨的竹條拋入鍋中,折騰的精疲力盡,和她交待完後續的步驟,打算回屋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