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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頭看向床頭凌亂的床鋪,猜測的道:“她們是在家睡覺時,被人捂死的?”
“是的。”熊興為點頭道。
“老熊,我算外來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這當地人。”我抬手沖窗外指了一圈,狐疑的道:“你第一次接到報案時,死者家附近有一堆人圍觀,第二次,第三次,也有嗎?”見他沒否認,我繼續問道:“這衛生巾殺手第四次作案,我和老雕在此條巷子中段就聽見女人的哭聲,為什麼沒人注意到啊,我倆敲了附近很多人家的門,沒一家掌燈或者開門的。”
“衛生巾殺手把鎮子的人搞的人心惶惶。”熊興為滿眼苦澀的道:“這些人家中是有人的…倒不是人情冷漠,因為發生了兩次案件,已經傳開了,寧靜的晚間聽見哪裡女人的哭聲,就代表著有經期的女人死了。前兩次案子,尤其是第二次時,死者的對門鄰居聽見了哭聲,想跑來瞧瞧啥事,結果一家三口全被兇手順手殺了。鎮民膽小怕事,有了前車之鑑,生怕牽連到自己,第三次兇案發生時基本上就出現鬼巷的錯覺了,我和大兵他們敲了半天沒人回應,起初也誤以為沒人,最後還是我跳到別人家院子時,給開門的。”
法醫老黑補充的道:“死者的鄰居們真怕了,哪還有人敢管閒事?全把門窗關死,縮在被窩不敢現身。”
“敢情其中還有這隱情。”我心顫抖不停,不安的道:“如今衛生巾殺手出現了四次,死了三個的經期女性目標,順帶收割了‘管閒事’一家三口,這案子,性質已經超脫普通兇殺案的範疇了。”
“唉,打衛生巾殺手第二次作案時,我就將案子提給了城西分局和重案組,他們今天來三浦鎮忙活了一天,沒查到任何結果。”熊興為掏出盒煙,他倍感頭痛的道:“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才走沒多久,隱匿在鎮上的衛生巾殺手又犯案了!”
“我瞅兇手的縫補本事挺厲害,死者的手掌心和臉蛋之間,僅有一根細微的線頭露在外邊,其它的縫口都在手的覆蓋下,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能工巧匠級別的。”我接了他的煙掛在耳朵上,戴好手套拿老黑的剪刀搞斷了死者手臉間的細線,我推測的道:“細線的韌性又好,比魚線還細。老熊,你有和分局、重案的查過鎮上的裁縫們嗎?”
熊興為翻身跳出窗戶,他將煙點燃吸了口道:“三浦鎮已知的,共有五個開了店的裁縫,案發時均有不在場的證據,在他們家中也沒搜到這種細線。”
“這可就折騰人了。”我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兇手不顯山不露水的,殺人的目標全是經期女性,這些死掉的女人沒啥交集,現在憑案發現場留的痕跡,分析不出來他的殺人動機。他展露的技能,擅於縫補,隨身攜有存儲一段女人哭的長音頻和一瓶強力膠,一不為財,二不為色,他純粹的殺人,然後在房間中放一塊死者換下來的衛生巾……想破掉案子,真有點困難。”
熊興為深表贊同的道:“衛生巾殺手,把我們三浦鎮上所有處於經期的女性嚇得……不敢出門了。”
“算了,老熊,人死了還站著不好,你先讓下屬們把屍體給放下來,該掃指紋的掃指紋,該驗屍的驗屍。”我笑了笑,按動打火機點完煙,“那後會有期,天色不早了,我和老雕稍留片刻就離開。”
熊興為愣愣的道:“小凌,你來三浦鎮不是因為衛生巾殺手這案子來的?”
“當然不是,意外撞上了。”我走到床頭櫃將令菲的手機塞入證物袋,解釋的道:“這顧家和我正查的一個事情有很大的關聯。今天來,我想和令菲聊聊天的,沒想到來晚了一步,她已經死了。起初還覺得奇怪,以為有人想封她口。然後你們趕來了現場,我這才知道兇手不是針對我手頭的事,竟然一名在此之前出現好幾天的連環殺人兇手。現場你們處理吧,我有點事要辦。哦,對了,死者的手機我先借五分鐘用用,她死了,我必須得聯繫她家男人問清楚那事,順口幫你通知死訊。”
“這性質稱得上極案了……”熊興為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他難以理解的道:“小凌,你D.I.E不就專攻這種懸案、疑案?城西分局和重案組雖然接手了,他們破不了最終還得流到D.I.E的。你的查案權在警局最高,現在就出一份力唄?如果再不抓到兇手,三浦鎮民將陷入封門絕戶的恐慌!”
第五百三十八章:顧正信在哪?
“老熊,並非我不幫你……D.I.E人手不足你是知道的,現在老蔣休假,寧疏影保護一件極案的受害人,僅有我和林慕夏能活動。”我用力的吸了口煙,哭笑不得的道:“你可知現在我們手頭壓了幾件案子?天紋復仇案、兩年前的無頭車禍,昨天才完結了七位模特囚於地窖輪番性侵致孕案,總算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我身為小小的部長,頭痛不已,奈何我和林慕夏加起來四隻手、兩隻腦袋,一次性的把破案細胞壓榨完,得不償失啊。”
熊興為這下子理解了,他歉疚的道:“那好吧,我不強人所難了,真遺憾。”
“理解萬歲。”我笑了笑,拿著證物袋走到院子門口,我掏出令菲的手機,按鍵發現是滑動解鎖的,我暗道慶幸,省去了解鎖的麻煩。我翻到了她的通訊錄,走馬觀花的搜了一圈,沒看見有老公、顧正信之類的字眼。我懶得細看,因為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又勘察過案發現場,眼睛有點疼,我揮手道:“雕兄,過來幫我瞧瞧哪個是她老公顧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