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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誇我可愛。”我彈動小手的掌心,痛得她紅唇抽搐。
我給老蔣的胸口架在肩膀,拖著這近二百三四十斤的大傢伙,與林慕夏返回軍用越野車。好在春夏交接之際,野外蚊蟲並不多,小坐了會,我恢復體力時,拿出後備箱中的兩口帳篷,支好後決定讓大家睡個午覺,先養足精神,其餘的事過後再說。老蔣純屬一頭夯貨,他認定的事不容易改變,以防其清醒時再去做啥事,我用麻繩把老蔣五花大綁,這才放心的入眠。
斷命老人沒入帳篷,倚在樹前,吃飯的傢伙丟了,令他哀傷不已。
……
臨近傍晚時,朦朧中感覺我仿佛渾身被刺寒的氣息籠罩,狐疑的睜開眼睛,老蔣瞪大如銅鈴的眼珠子嚇得我滾到帳篷邊緣!他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老蔣,你可別記恨我啊,都是為了你好。”
沒有回應,他憤怒的眸子依然作瞪視狀態。
咦?老蔣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睡覺?我來到他身側,生怕對方突然暴起咬我一口,小心翼翼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無動於衷!我舒了口氣,笑說道:“你大爺的!你掙個眼睛睡覺就算了,還這麼嚇人就不對了!”
拉開帘子,夕陽下的一抹餘輝,浮籠住斷命老人,整個人猶如修煉成不動金身,充滿神聖的色彩!
“斷命老人?”我試探性的喊了句,卻得不到任何響應,意識到不對勁,從斷命老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生機,形如老僧圓寂的情景。我抿了抿乾燥的嘴唇,走上前輕推了下他,“撲通。”孱弱的老軀隨之栽倒,我頭皮發麻的愣了五秒,遲疑不定的將手指探向對方鼻孔,毫無氣息可言!忍不住摘掉他的墨鏡,肉芽與之前無異,僅睡個覺的功夫,斷命老人離奇的死了!
我慌忙的喊道:“林大腳,林大腳!快點出來,斷命老人咽氣了!”
林子中寂靜一片,套用心晴的話來說,此刻,我有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我迅速搶到林慕夏帳篷前,手一拂動,把帘子掀開,竟然空無一人!她最鍾愛的便攜包,與跨包一起掛在帆布架上,外套披在睡袋旁,沒任何掙扎打鬥的痕跡,一切都那麼的祥和安靜。
老蔣的瞪眼睡覺,斷命老人的無故身亡,林慕夏的不辭而別,背後……究竟埋藏著怎樣的真相?
直覺告訴我,這個地方不能久留,我趕緊拿手槍砸了砸沉睡的老蔣,他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只好將其拖入越野車后座,然後斷命老人的屍體、帳篷、林慕夏的衣服和包,均被我挪上車。心頭一動,我試探性的撥了林慕夏的手機,信號雖然最弱,但也能打電話,卻提示關機。
發動車子,我踩住油門奔向雙井鎮,幾里地的路,沒多久便到了。一邊緩慢的行駛在街道,我一邊搜索租房等信息,瞧見電線桿子有張新帖不久租房廣告,我趕快拿起手機撥打出租者的聯繫號碼,沒瞅多大面積,重點的是有獨立的院子。
接電話的阮姓女人正在吃飯,她含糊不清的道:“你按照那地址找來吧,我恰好在門對面的餐館。”
人生地不熟的,我打聽好幾個人,才來到雙井鎮東邊的農家院區,瞅見了15號,我如釋重負,剎住車便走向路對過的無名小餐館。推開門,僅有一桌人在吃飯,我走上前道:“請問哪位是阮女士?”
“你是想租房子的那人吧?”阮姓女人拋出一串鑰匙,她不以為意的道:“租金700一個月,押金300,家具家電都有,水電自付,你先拿鑰匙看看,滿意租下來就好了。”
草!好屌的包租婆!
我抓起鑰匙,匆匆跑向對面,打開大門的鎖,入眼是典型的農家磚瓦房,院北一間,院南一間,角落是廁所,感覺還行,畢竟我的目的並非居住,只想找個臨時落腳點。我痛快的翻出一千塊,交給阮姓女人,她給我寫了張字據,便與家人走向隔壁的院子。
房間打掃的很乾淨,我把軍用越野開入院子,琢磨著林子間的怪事兒,睡覺時也沒啥大動靜……關鍵向來警惕的林慕夏跑哪去了呢?這次來每人帶了好幾塊備用電池,她一定是遇到了難以脫身的事情,迫不得已關的機。
我反鎖住院門,把斷命老人的屍體和老蔣拖入一間屋子。睜眼久了對視網膜和晶狀體很不好,水份蒸乾眼睛會瞎的!我用手撫平老蔣的眼皮,哪知道隔了不到一秒,再度詭異的睜開!我反覆試了五六次,宣告失敗!索性找來一卷膠帶,強行將他的上下眼皮粘住,總算解決了棘手的問題。
斷命老人的屍體該如何處理?我苦思冥想,搞不懂他究竟遇到了啥,突然猝死,暫時先擱在床上擺好。我拿起兩床被子分別蓋住他們,哪怕房東誤入也能掩人耳目。
鎖好大門,我到餐館隨意吃了份炒麵,打算天黑重新回到龍塘苗寨,冒險和鐵匠三勇打聽老蔣的蠱。他如若因為我們弄斷千年古井的石軲轆發難,我提前做好充足防備,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不信蠱再快能快過槍。
軍用越野動靜太大,恐怕沒到龍塘苗寨口就被人發現,所以我購買了一輛自行車,打足了氣,返回院子耐心等到晚上八點。夜幕降臨,黑暗覆蓋大地,我打開大門望了眼,夜間的雙井鎮,人貌似全都在家中,睡得也很早,行人寥寥無幾,亮燈的房子少之又少,是行動的好時機。我脫成僅剩內衣,然後套好防護服,配戴電擊劍、手槍、備用彈夾、匕首,背起軍需小包,我騎乘自行車便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