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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把凍得通紅的鼻頭,灰溜溜的道:“好吧,你厲害。”便悶不作聲的走路,原來她給我當成了初戀的影子,不知道為啥,我心中徒然升起酸澀感,這種滋味猶如貓爪子撓心般難受,我以為正常,便沒往深了想。
“典型的吃醋。”裴奚貞笑呵呵的道,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近凌晨兩點了,咱找個地方先住下,明天去看屍體。”附近有家7天連鎖,進去找前台開了倆房間,我和老狐狸擠一張床,林慕夏單獨睡。
靜寂的夜晚很快過去,我醒得最早,渾身涼颼颼的,呼吸不順暢。我摸了摸肚子,媽的!被子呢?側頭一看,全讓裴奚貞搶了去,他舒坦極了,裹緊被子好像撐著腿睡得正香。特想啟動電擊劍對著他來幾下,我硬生生按捺住這股衝動,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發現門沒關嚴實,留有道縫隙,便將門關緊。
我無聊的打開電視,屏幕亮起,當地的早間新聞,主持人嘰里咕嚕,說得都是朝鮮話,一點聽不懂,我拿遙控器換了幾個台,坑爹的儘是一個頻道,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正準備扯過被子補回籠覺時,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凌宇,裴sir,趕快醒醒!我有急事。”納悶的打開門,林慕夏欲言又止,臉色嬌紅。我笑說:“大清早的,詐屍啊。”
“你才詐屍……”她低下頭,吱吱唔唔的道:“這個月……我‘那個’提前好幾天來了,能幫我個小忙嗎?幫我去買一包衛生巾。”
“恭候大姨媽駕到?請稍等……”我扯過衣架掛的羽絨服,心中偷笑著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貨架旁,我想了想,日用、夜用得給她備齊全,不知她用啥牌子,隨便拿了2包七度空間,我返回去敲響林慕夏的房門,她敞開一道門縫,伸出白皙的手道:“流了好多,遞過來,不許偷看。”
“花了我十八大洋呢。”我笑了笑,逗著她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林慕夏的手迅速縮回,緊接著甩出紅色的毛爺爺,暈——還當了真。她的手跟長了眼睛似得,精準的拽過手提袋,“剩下的當跑腿費,不用找零。”她這麼拽?我故意哼起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在“比以往來的更早一些。”這句時,加重了語氣,氣得她猛地將門關死。
回到房間時,我發現了不對勁,裴奚貞跟死了般沉睡,無論林慕夏使勁砸門,或是我打開電視,他丁點反應都沒有,平時一點風吹草動,他便會驚醒,何時變得如此嗜睡。我走近床前,試著推了推對方,他竟然順勢僵硬的滾下了床。
我定睛一瞧,這哪是滿臉胡茬的裴奚貞?
一條花斑大蟒蛇,它一波三折的蜷著肚子,粗略的估計長度約七八米,涼意直沁人心。我驚退幾步靠在牆邊,蟒蛇腹部圓滾滾的,微睜開眼睛,它的眼神透著慵懶與不滿,沒搭理我,自顧自的張開大嘴,含住被子邊角拽過並遮蓋住暴露在空氣中的蛇身。
“干!”
我大吼了聲,情形著實恐怖,背後冷汗直流,我…我和死人睡了一夜?裴奚貞去向不明,居然被吃撐的蟒蛇所取代,千萬別告訴我……他是道行極深的蟒蛇精。恢復冷靜時,我趕緊跑出房門,“砰、砰、砰!”狠砸林慕夏的房門,她敞開時臉色不悅的道:“大清早的,詐屍啊?”
真是記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奉還。
“小林姐,真的詐屍了!”
她說了句,“快別開玩笑,好不?”緊接著就要關門。
“我沒說笑。”形勢所迫,我拉住疑惑的林慕夏,給她拖入我房間,指著地上的撐起的被子說:“你瞅瞅,裴頭兒離奇失蹤,這就算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條大蟒蛇鑽入我的床,搶走被子跟我睡了一夜。”
“好大的傢伙!淡定淡定。”林慕夏輕輕掀開被角,看清楚裡邊的蟒蛇,她撂下被子道:“現在能聯繫到裴sir嗎?”
“試試。”我掏出手機,撥打了裴奚貞的號碼,接下來悅耳的鈴聲自身旁響起,順著聲音望過去,一部手機落在檯燈旁,嗡嗡的邊振動邊響。我掛掉電話,無奈的攤了攤手,“他或許突然發現啥緊急情況,匆忙追了出去……”
林慕夏在褲兜里翻出手機,“一來就攤上怪事,此行不順,鑑定完畢。”拎起話筒聯繫了酒店服務人員,她看向我道:“這條蟒蛇,肚子有三處鼓鼓的,好像吞入過量的食物,一時難以消化,無法靈活的活動。你挺幸運,不然早就在睡覺時成了它的腹中物。”
“為何它要搶我被子?”我疑惑道。
“房間有暖氣,溫度對於冷血動物的蟒蛇來說過高,它這才會蒙住被子。”林慕夏指了指牆邊豎立的一個連著金屬管道的暖氣片,“北方與南方不同,冬天近乎酷寒的環境,暖氣片和地暖是必備的。”
“奇怪,蟒蛇從哪爬進來的。”我嘴裡念叨著,在屁點大的房間中轉來轉去,窗戶緊閉,沒任何斷裂的管道,衛生間連馬桶蓋也是閉合的呢,總不能憑空出現的吧?旋即,我想起醒來時,房門有道縫隙,沒準是裴奚貞離開時忘記關門,導致我陪蟒蛇度過了在延吉的第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