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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貞拔下根鬍子,輕輕吹飛,“小宇,就等你這句話了。其實今兒個要是換了其它的重案組,我懶得把腿伸那麼長,可偏偏是王傲這個重案三組,就是不行,得趕在他前面破案,好好打三組的臉。”
“頭兒,重案三組怎麼了?”
裴奚貞啐了一口,“媽的,這段時間王傲破了幾件大案子,就和上頭建議三組取締D.I.E。搞的咱D.I.E聲名狼藉,警局的精英都想著往重案三組進。所以咱這兒人才凋零和王傲那混球脫不了干係。”
這時雍大生的情緒穩定了點,王傲帶著唐然走過去開始問。
我和裴奚貞也想過去聽聽,哪想王傲警惕性太高,還沒等我倆走近,他故意大聲說了句:“風好大”,以此為由,唐然攙扶起雍大生,和王傲一前一後的去了別墅的書房。
“頭兒,咱D.I.E不有查案特權嗎?”我扒拉下裴奚貞的胳膊,“這次和重案組的撞案,咱給它強行要來!”
“這不算撞案。”
左等右等,王傲他們還沒出來,一看沒戲了,裴奚貞嘀咕了句,“什麼玩意兒~”,沒收穫也不浪費時間,喊我準備收隊。我眼巴巴的盯著門口,惦記唐然沒出來新鞋該怎麼辦。
薑還是老的辣,裴奚貞一打眼就瞧出我的花花腸子,他用金屬拐杖敲了下我的腦門,“笨啊你,把手機號留下,這院子裡還有三組的其它人,留下號碼轉交。”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蔬菜狂魔這案子接下來怎麼辦,裴奚貞翹起嘴角,“不急,就一個字,等!”導致我來D.I.E的第一個下午,可謂是寂寞空虛冷,我和裴奚貞大眼對小眼,熬到五點下班。
晚上,我們去了步行街一家名叫“九樓”的餐廳,九樓的菜餚沒有一般飯店那種虛華無實,吃起來很溫馨。不多時,桌上多出將近十個空酒瓶,有點醉意,擺手說喝不動了,裴奚貞笑我酒量差勁,我迷迷糊糊的去洗手間小便。
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我尿完去洗手,擰開水龍頭後,就感覺有人拉我衣角。
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小女孩,斜挎著小包,只感覺她好眼熟,但我酒勁兒上腦,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輕啟小嘴:“大的的。”
我立即記起她是心晴,納悶道:“你怎麼在這?”
心晴盪著胳膊,道:“今天六一兒童節呀,爸爸媽媽帶我出來玩。”
我揉揉她腦袋,心晴一點防範沒有,親昵的閉起眼享受,我怕酒味太重熏著她,就沒挨太近,“晴晴,你玩的開心嗎?”
“開心呢~噢!對了!”她用小手拉開包包的拉鎖,拽出一張A4紙,遞給我:“大的的,晴晴把昨天的畫改了一點點,給你看看,你告訴晴晴它跟昨天那張誰更漂亮呀?”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翹地彎彎,期待的等我誇獎。
我拿起A4紙翻過仔細一看,畫面中依然有一個男人在睡覺,旁邊日曆的5月27日,被打了紅圈,而男人夢境中,還是那隻黑色小烏龜,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十根綠色條狀被許多不規則的小圈圈代替。
頓時我酒醒了八分!
凝視心晴,她的眸子很明亮清澈,經她手的畫出來的圖案卻……
第五章:浮現
心晴一天前的那張蠟筆畫,十根綠色條形,回想下確實像蔥,5月27日被標記,恰好昨天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腦袋被割掉,十根青蔥插進脖頸,車牌號上的527被劃了大叉。如果說那天的純屬巧合,那今天的這起命案與心晴的畫,該怎麼解釋?
我使勁晃著腦袋,酒徹底清醒,點起手指特意數了數心晴畫上小圈圈的數目,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
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晴有超能力?能夠用畫殺人?太荒誕了,這究竟怎麼回事?
“大的的,告訴我哪張好看嘛。”心晴等得急了,催促道。
我蹲下身,神色認真的看著她,“晴晴,你可以給大哥哥講一講你畫的什麼情景嗎?”
“大的的真笨。”心晴甜甜一笑,“這些是晴晴夢到的,我覺得好好玩,就畫在了紙上,可爸爸媽媽說晴晴畫得好醜。”
夢到的?
我手指著黑色小烏龜問:“烏龜為什麼是黑色的呀?”
“笨,是足球。”心晴捂嘴竊笑,“我的夢中,足球顏色黑黑的。”
汗顏,我錯把足球當成烏龜也情有可原,因為她塗畫的足球和龜殼很相近,我手指滑到圖中的小圈圈:“這些是什麼?”
“土豆,好多土豆。”
“那昨天畫的十根綠色的”
還沒等我說完,心情搶答說:“是沖,用來蘸醬吃的綠沖。”我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繼續問她:“晴晴,你畫裡的男人是誰?”
“就是大的的你呀!”
說來也不怕被大家笑話,我一大老爺們兒,此時竟然被一個五歲小女孩的話給嚇到,驚得一把鬆開她,我往後急退,卻踩在一瓶掉下來的洗手液,摔了個趔趄,腦袋靠在牆角。
心晴見我摔倒,哇的叫了聲,便走過來扶我,這時,一個年輕的少婦從女廁走出,看到這一幕,忙跑過來抱起心晴,警惕的盯著我,興許給我當成了壞人,“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