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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病房門,朝顏兒道:“現在換藥,麻煩速度快一點,謝謝。”
“沒事,先生您放心。”顏兒的目光在我臉色停了數秒,臉頰飄起兩朵紅霞,她仿佛一見鍾情似得。
我心中感慨萬分,自己不愧是被稱為“護士殺手”的存在。
顏兒走到常俊美的床前,先是測量體溫,電子的,無需夾五分鐘。她瞅著顯示的溫度,溫笑道:“很穩定呢。”雙手熟悉的擺弄藥瓶,換上時,她看著常俊美的眼神也是護士對待病人的,然而,僅過了一秒,平靜的臉忽地猶如驟雨般變化,變得扭曲猙獰!顏兒猛地抓起金屬託盤上的剪刀,趁我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撲哧!”狠狠地刺入常俊美的喉嚨!
鮮血噗噗流淌,常俊美的腦袋一頓一頓的,他眼中透著無盡的錯愕、不解,不可思議!
此時,林慕夏和防爆守衛站在窗前,她來不及做任何舉動。
我箭步如飛,衝到數米遠的病床前時,一腳把顏兒踢開,她挺嬌弱的,整個人直接撞向了牆壁,癱倒在地。防爆守衛一擁而上,把顏兒抓住並限制了行動。我側頭看向常俊美,他眼睛瞪的老大,喉嚨所插的剪刀微微晃動,好傢夥,這剪刀插入了能有五公分,十有八九將喉嚨刺穿了,鮮血已然覆蓋了枕巾,覆蓋了此前的淚水。
顏兒的眼睛像是閃現兩朵火化,恨意滔天的瞅著常俊美,雖然她被按得死死的,但牙齒瘋狂的咬動,這神色表情,讓我們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怎麼說呢,顏兒就像一條被偷了小狗的母狗,仿佛想把對方吃成碎片般。這常俊美和她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能讓顏兒當著警方的面把他往死里刺!
林慕夏當即聯繫了院方的急救部,把常俊美推走進行搶救,是生是死全憑天命了。
分出一個防暴守衛監視常俊美的救治情況。
病房中,我和林慕夏站在顏兒身前,她被另一個防爆守衛反制住身體,說來也怪,當常俊美被推離病房的時候,顏兒的神色表情竟然恢復如初,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我有點被顏兒純粹的變臉搞懵了,辦過這麼多案子,與無數犯罪分子打交道,頭一次碰上這狀況。
“顏兒。”我打算仔細詢問,沒等我說第三個字,她先開口了,滿頭霧水的望著我們,“警官,防暴大叔,你們……這樣想幹嘛?”
防暴守衛詫異的道:“你是在搞笑嗎?”
“我怎麼了?”顏兒形如一個不明真相的觀眾,她疑惑的道:“只記得來給常俊美換藥。”
方才觸目驚心的一幕,這顏兒好像一點印象也沒有!我直覺她在撒謊,連林慕夏也不信邪,我們倆輪番審了老半天,得到的答案一致,顏兒說的是真的,她對於之前的情形,真的不記得了!尤其是顏兒看向染了鮮血的枕頭,她驚嚇的無以復加,完全是正常的反應!
比較接近的有兩種可能性,第一,顏兒演技很贊,她是裝的,騙過了我們所有的眼睛。
第二,顏兒有這方面的精神疾病,平時工作的壓力導致了她對病人怨念頗深,瞬間爆發了狠毒的行為並且像潮水般來的快去的快。
而第三……暫時不知道,但不可否認有別的緣故。
防暴守衛把顏兒控制住,我們跟她的上級了解了情況,也翻查了她過去的檔案,一切正常,根本沒有先例!不僅如此,顏兒還被評為了“年度最美護士”的稱號,她對待病人的態度最親和、最用心,因此院方才讓她來負責照顧警方重點盯著的常俊美。
沒想到,恰好是這最美護士,捅了簍子。
院方聽說顏兒爆發把剪刀捅入病人喉嚨時,沒一個敢信的。
憑此,第二種可能性排除了,顏兒並沒有精神病史,那……她的演技真的超級棒,達到了能瞞過多功能警花慧眼的地步?
我有點懷疑,閱歷不怎麼豐富的顏兒有這等完爆演員的本事,況且,刺死常俊美的行為也許不是她的本意,沒準有人指使的,顏兒表現的毫無破綻,我們只好查探她的手機與網絡通訊。一個小時之後,技術組的螞蟻打來電話,表示查了顏兒近一個星期來的所有通訊,極為正常,沒有與此事相關的記錄。有人可能問了為何不把查的日期再往前點,其實一個星期都算多了,如果顏兒早與別人有接觸,就不用等到今天我們在場的時候動手。
這個時候,一個重磅消息再次襲來。
城西的四院,裴奚貞心急火燎的打來電話,他驚心的道:“鄭爽死了!”
“怎麼死的?”我心臟咯噔一顫,“他把自己作死了?”
“非也,給他換藥的護士,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拿水果刀刺破了鄭爽的心臟。”裴奚貞三言兩語的描述完,他懊惱的道:“現在我和分局的在四院調查此事,動手的護士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根本不清楚事發時做了什麼事,我都用了各種手段,軟的硬的,利誘、嚇唬,就是問不出來。”
我愣的說不出來話,忍不住驚呼道:“啊?”
“啊你妹,速遞點來四院,老子一個人承受不來。”裴奚貞鄙夷的說。
“頭兒,這恐怕不行了。”我回過了神立馬拒絕,解釋的道:“城南醫院這邊也發生了狀況,負責給常俊美換藥的護士,突然爆發,隨手抄起剪刀刺入他的喉嚨,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事發時我們在場,及時阻止,所以常俊美還有生還的可能性,現在人正在搶救,據醫生說存活的機率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