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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車門,我晃了半天腦袋,總算有了點精神。忽然,一束強光刺入眼睛,我抬手遮住眼皮,順著指縫望見是全身沒有一根毛的禿狗,站在炎日底下跟塊反光鏡般,如若不是他賣相不好,我們興許安排他來保護林憶了。
禿狗不懂漢語,我的半吊子英語水平並不能與之無障礙的交流,索性沖他笑了笑,接著回到辦公室。
沒瞧見林慕夏的影子,老蔣正待在電腦前孤零零的打遊戲。
我疑惑的道:“蔣兄,林大腳呢?”
老蔣按住暫停,他扭頭瞅了眼鐘錶,“慕夏送撒旦趕往城東分局,離開了有倆小時,估計快回來啦。”
“好的,你接著玩吧。”我倚在桌前,打通了林慕夏的手機,“現在你在哪兒?”
“到市中心了。”
我溫聲的道:“直接回家,說好今天下午給你假的。”
“謝了,部長大人。”林慕夏笑了笑,道:“我在開車,掛了先。”
我疲憊的伏在桌子上,打算補個覺,忽然,“叮鈴鈴——”電話響動,我拽住電話線把話筒拉到耳邊,倦意濃濃的道:“喂,你是?”
“城南分局,倪竹靈。”
“倪姐啊!怎麼啦?”我疑惑的道。
倪竹靈無語的道:“昨天你不要我到紫門的公共廁所查探嗎?”
“呃,最近休息不好,一時沒想起來,抱歉。”我尷尬的道:“那有沒有發現?”
“當時我領警員到那搜了次,毫無所獲。”倪竹靈嘆了口氣,她補充的道:“今天中午,分局接到了報警,報案人稱老母親昨天中午去紫門散心,然後杳無音訊,我愣了下,想到你說的事似乎也是紫門,覺得不像巧合,很有可能是同一件案子,所以方才我們又跑了趟事發地,經過反覆的搜尋,你猜猜結果怎麼著?”
我頭腦僵硬的道:“倪姐,你變壞了,啥時候也學會賣上關子了?”
“真的太恐怖了,不知道兇手和死者之間有什麼仇。”倪竹靈停了數秒,她描述的道:“細心的二胖發現,廁所的茅坑底下,浮著一具倒插的屍體,他使用手電筒照了,確實是具屍體,僅有兩條腿朝天的露在糞便堆外。我們調來了消防隊,把女廁所拆掉一半,將屍體打撈上來用水沖刷了好久才處理乾淨,是一名老年女性,無任何衣物,並且沒有被玷污過的痕跡。緊接著通知報案人趕到紫門,死者真是他母親。”
睡意煙消雲散,我驚呼的道:“臥槽!把人硬是塞入茅坑了?”
“法醫和鑑證員檢查了屍體,頭部、脖頸、胯骨均有傷勢,刮傷或者骨裂,然後還原了大致的案發過程……”倪竹靈心有餘悸的道:“死者當時在蹲廁,兇手現身將其狠狠地掐死,致使她脖頸留下淤青,接下來兇手脫光了死者的衣物,把她的腦袋、肩膀先插進茅坑,剩下的部位比坑的寬度略大,兇手粗暴的拿腳硬踹,這名老年女性最終被踹入糞便池。”
天紋,簡直是走到哪兒殺到哪兒。
“凌宇,糞池中並無屬於死者的衣物,反而卻有她的手機、錢包等。”倪竹靈狐疑的道:“我極為的迷惑,兇手拿走了死者的衣物,莫非他的殺人動機僅僅為了套衣服?可我問過其家屬,昨天死者出行時,徹頭徹尾穿得是地攤貨,滿身加起來不到一百塊錢。”
“要怎麼說好呢。”我心中組織好說辭,解釋的道:“這件案子的兇手,很棘手,近一個月來特別活躍,你知道的,天紋。他曾經拿你們分局清潔工的孫子威脅,並間接整死了喬中生。”
“啊?是他!”
倪竹靈恍然大悟的道:“竟然還沒抓住?”
“天紋快要無敵了,不僅飄忽不定,露面又少,東打一耙,西敲一棍的。”我換了只手,握緊話筒道:“昨天天紋出現在紫門,殺死女廁所的老婆子,為了混淆視聽,所以換裝,最終殺死我們派去跟蹤他的線人,做完案了,天紋逃離時整了一路的事,重案二組的蔡桑拿追了一路,傍晚,天紋抵達天南大學,完成三殺。”
“原來如此,難怪我今天聽他們議論新出了一個馬路殺手。”倪竹靈樂得清閒的道:“紫門公廁案,我立即封檔移交給你D.I.E。”
我鄙夷的道:“沒心沒肺的。”
“咳,趕緊掛了,別派你家林慕夏當說客哦,她的伶牙利嘴我可招架不住。”倪竹靈“咵”地掛斷。
……
三點二十分,院子外傳來響亮的喇叭聲,過了沒多久,武雲峰敲開辦公室的門,他通知的道:“凌宇,京南軍區的人到了。”
我和老蔣站起身,跟隨武雲峰來到院門前,綠蓬軍車停在那,五六個英姿颯爽的兵哥守在車尾,我與領頭的軍官互相敬了軍禮,然後對方拿出了一份高堯的親筆字條,道:“凌部長,我們師長交待過,讓你確認姬雨蝶完好無損,在空白的左下角簽個字。”
“嗯。”
我捏住字條,耐心的等待。
兵哥們跳入綠蓬,扛著一個女性輪廓的人跳下車,她四肢均被繩索縛住,不停的掙扎,“放開我!你們想送我到哪兒?”然而兵哥們的手與鐵腕無異,女人不能動彈半分,她戴著黑色眼罩。兵哥們把人扛我眼前豎起來扶好,領頭的道:“凌部長,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