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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嘉表示開心的說:“這是好事啊,有它陪你,一點也不無聊。”
“唉,我這人犯賤,越是輕易得到手的東西,越不在乎,終究不是跟了我十五年的那隻啊。”天紋嘆了句,沒有再說話,樹屋再次恢復了寂靜。過了能有兩分鐘,天紋重新推開門時,嚇了我們一跳,他眼中湧現著殺意,嘴中叼了把鋥亮的菜刀!
我湊近林慕夏低聲說:“天紋這隻SB,變臉跟翻書似得,該不會是打算殺了猴子吧?”
“難道……老天決定一直寵溺天紋?”她看向睡於樹前渾然不覺的猴子,擔憂的道:“祈禱天紋別這麼殘暴,猴子王如果死了,咱沒辦法向獸主交代。”
蔣天賜一言未發,狙擊槍已然架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傾於狙擊鏡前,順著天紋的動作緩慢調整槍口,猶如即將收割生命的死神。
“端槍的姿勢真帥。”林慕夏生怕打擾老蔣,她啞著嗓子說。
我羨慕嫉妒恨的道:“呸,長得帥別說扛狙擊槍了,就算拿個噴水槍都帥!”
這時,天紋輕手輕腳的落於地面,抬手摘掉了嘴叼的菜刀,他狠戾的凝視著猴子,“抱歉了,如果你能早出現一天,我將視你如己出,但現在……不行,因為,我的孩兒需要補充營養。”
“蔣男神,不要衝動,靜觀其變。”林慕夏攥緊拳頭,她審時度勢的道:“獸主那頭到時候再周旋,現在總不能因為只猴子中斷了我們的抓捕。”
“好。”
蔣天賜的眼睛離開了狙擊鏡,他恢復了憨態,“這瘦老頭,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天紋手握住菜刀向猴子移動,菜刀反射的陽光晃到了猴子眼皮,它猛地睜開眼睛,感受到了“新主人”的殺意,猛地伏低腦袋避過了菜刀。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天紋的菜刀深深砍入樹幹,可見殺心是得有多重?他拔了下沒能成功,索性鬆開手,與此同時,猴子想打滾逃跑,天紋竟然果斷的邁動大腿,死死地踩住了猴子尾巴。
猴子掙扎的起跳,身體離地滯空了半秒,旋即跌回地面,手腳並用的抓扯天紋大腿。
原本以為天紋能被鋒利的爪子抓得抬腳,再不濟多少也有點痛感吧?結果天紋不動如山的踩住猴子尾巴,眾人詫異時,他的褲子已被猴子王三五下整得支離破碎,露出了金屬光澤的小腿,準確的說,他有一層護具,非但沒硬的束手束腳,反而行動自如,憑此我推測是軟金屬。
天紋的另一條腿猛地抽動,踹了猴子兩腳。
“吱~吱!!”猴子王悽厲的慘叫,嘴角流出一條血線,它仿佛耗盡了動力,顫抖著四肢躺在地上。
天紋高高的抬起腳,對準了猴子的頭部,欲要狠狠地一腳將其跺死。
“嘶、嘶~~~”危險的聲音傳入這片空地。
天紋落了一半的腳忽地移開,重重踏地,他狐疑的望向聲音來源,我們心知肚明,另一隻幫手捨得現身了,毒蛇,黑白雙色交花鱗的那條。
猩紅的信子異常妖異,倘若不是近距離掰開它的嘴仔細查探,是無法發現牙被凹骨套住的。
天紋蹲下身抓起猴子的尾巴,毫不拖泥帶水的悠動手臂,然後猛地鬆手,猴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天紋夠殘暴的,竟然想拿猴子砸毒蛇。
真虧了兩隻野生動物此前是認識的,毒蛇的瞳孔叮住飛來的黑影,它變換了姿勢,無畏的挺起了蛇身,猴子攔腰落在它的五分線部位。我心說這蛇膽子夠大的,敢硬接甩飛來的猴子?最後它不被砸翻在地才怪。
事實證明,我擔心過度了,毒蛇不傻,接觸了猴子身體時,剎那間,它的上半蛇身拱起,很快側開了身子,猴子砸塌了一片野草。雖然沒能避免猴子落地的命運,但卸掉了對方不少的衝力,不至於摔死,換句話說,毒蛇以最小的代價救了猴子王一命。
野草上的猴子一動不動,死是不可能的,頂多暫時摔懵了。
“嘶嘶~~~~”毒蛇憤怒的拿三角形的蛇頭朝向天紋,像是在說:“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天紋警惕的退了一步,他的背脊貼住老榕樹,藏於腰際的右手偷摸的握住菜刀柄,上下撥動,終於將其拽出,他手頭有了武器,顯得淡定多了,冷哼道:“蛇膽的味道其實挺不錯的。”
毒蛇挑釁似得吐了五、六下信子,它懂得進退有道,“嗖”地退入了草叢消失不見。
“好可惜……”天紋一手金屬球、一手菜刀走向空地邊緣,想繼續殺猴子。
先前我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毒蛇身上,現在看向猴子王的落點,空蕩蕩的只有野草,它早已醒來及時逃了。天紋憤怒的仰天咆哮,胡亂的揮刀砍向野草,斷裂的草屑漫天飛舞,他很快安靜了,掏出口袋中事先卷好的煙,“吧嗒、吧嗒”的抽完。
期間我和老蔣、林慕夏有無數次想直接開槍射天紋的,但分析了利與弊,我們紛紛按捺住悸動的手指,第一,抓捕天紋,為了要活的;第二,即使不在乎跟天紋關聯的案子,我們摸不清金屬球能承受的力道極限究竟是多少,如果天紋被一槍爆頭,金屬球脫落於掌心,僅離地一米的高度,萬一爆了呢?沒誰自認為性命高貴,卻也犯不上跟一個老頭子同歸於盡,真要那樣,不得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