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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綢大概的掃了眼,戴上手套,撫摸著刑京腦袋的創傷處,她動作流暢自如,給人感覺挺靠譜的。
她站在窗前正在權衡施針方案,我們安靜的沒出聲打擾,過了能有五分鐘,她清脆的道:“想好了,麻煩你們把病人按住,第三針扎入前,讓他別亂動。”
“直接電暈不就行了?”我疑惑的道。
寧綢笑如溫暖的陽光,“切記保持清醒的狀態。”
刑京被吵醒了,他張開大嘴就像撲上前咬寧綢,這丫的咬人還挑食。我和老雕把刑京按坐於凳子,裴奚貞扳住對方的對巴。刑京不安分的掙動卻無濟於事。
寧綢左掌心攤開,是三枚金針。
她右手拿起較短但略粗的那根,扎於刑京腦部受創的邊緣,刺入了能有一半。緊接著第二枚金針,緩緩的刺入了刑京左耳後的軟位。刑京滿頭流出豆大的汗珠,拼命的想掙動,這架勢像毒癮發作了似得。我們加大了力道,死死地按住刑京。
寧綢淡定的捻起第三枚金針,掩耳不及迅雷的插入刑京脖頸偏左的穴道。
與此同時,刑京緩緩的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且平穩。
我看向寧綢,詢問下一步該如何操作時,她眼眸中閃過愉悅,“把病人扶到地鋪,呈側躺的姿勢,注意別動了左半邊的三根針,保持一小時即可。我們先下去喝茶,到時候取了針,便送我離開。”
寧綢喝茶的時候,她才道出了心中所想,“我是無證行醫,這萬一把人扎個好歹……嗯,您們以後多多關照,有下針的需求,就打電話哦。”
“難怪你逮到機會就扎人呢,寧二貨被你扎的針孔快有毛孔多了。”林慕夏打趣的道。
“嘿嘿……”寧綢站起身,她凝視著多功能警花道:“姐姐,你好像來紅了,有沒有痛經?我幫你扎三針?”
“還是算啦,一點小痛而已。”林慕夏連連擺手。
“好吧。”
寧綢重新系好黃色的綢帶,她喝了數杯菊花王,手中捏了金針隔著空氣朝我虛擬的比劃,我汗毛乍起,心說她個扎人狂,簡直是年輕版的容嬤嬤,我低頭沒敢繼續看她。
時間過的飛快,我們一行人返回關押室,注意到老雕握緊步槍,而刑京滿臉落寞的蹲在牆角,一副傷痛欲絕的表情。有了情緒波動,這證明恢復了正常,竟然真的被寧綢給治好了……
偉人的話不無道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寧綢建議先讓病人平復下心情,最好隔六個小時再提審。我們來到休息室坐下,聊天的時候,寧綢的手機響了,她禮貌的道:“不好意思,我接下房東的電話。”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低語了數句,掛完電話時眉間摻雜了些許憂愁。
林慕夏好奇的道:“綢,你怎麼了?”
“綢,很愁。”寧綢有點無奈的說:“房東下了通牒,現在讓我返回出租房把東西搬離,所以,我得先走了。”
我滿頭霧水,“經濟緊張?”
“不是,我屬於黑戶,沒身份證沒戶口,連用的手機卡也是黑的。”寧綢並不願意透露她過去這幾年過的如何,只笑了笑,推門打算離開。
“哎,這事你不早說。”林慕夏眸子動了動,她提議的道:“綢,不如這樣,落戶我家,恰好你和叔叔一個姓。”
寧綢有點意動,卻猶豫的道:“我再好好考慮下,加入一個家庭不是添一雙筷子這麼簡單的。”
“那等你消息哦。”林慕夏期待的說,“附近沒打車的地方,我送你回住的地方,把東西搬了先借居在蔣男神家,不少空房間,還有蔣男神的兩個妹妹以及年輕的老外。”
“蔣天賜大哥不介意嗎?”寧綢問道。
“沒事的,我一個電話,穩成。”林慕夏和寧綢一塊離開了D.I.E。
寧綢的住處落實了,按預定的,她借宿於蔣家,暫時當了我的鄰居。林慕夏下午回了部門,她捎來兩份午餐,說是寧綢親手下廚做的,手藝完爆她自己。我拆開飯盒開吃,味道確實好,普通的家常菜做得有大餐的意境,還配了一道藥膳。吃完我們瞧了眼時間,距刑京醒來剛好滿六個小時,不能再等了,裴奚貞親自到關押室和老雕把刑京押入了審訊室。
我和林慕夏準備好資料,推開門,望見裴奚貞朝刑京怒目圓睜,近乎到了瞪死人的境地。
“頭兒,怎麼了這是,別嚇壞了小朋友。”我狐疑的道。
裴奚貞氣憤的說:“他執迷不悟,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
“的確是個痴情的傢伙。”林慕夏如是道,她低下頭,悄聲說:“我們要直擊內心深處的薄弱點。”
我思索的道:“從嘉兒這方向入手嗎?”
“非也,別忘了,刑京家有個老奶奶,他本人還挺孝順的。”林慕夏坐回原位,她凝視著滿臉執拗的刑京,沒再執著於審訊的主旨,反而聊起了家常,“刑京,你今年有多大了?”
“上次不說了嗎?”刑京防備心極強。
“哦,事多不小心忘了。”林慕夏毫不介意的道:“我們到你家了,當時奶奶問京兒怎麼還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