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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哥哥,你終於醒了!在二院哦。”
林婉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邊哭邊掐我大腿肉道:“三天……三天了,你個壞人,梁醫生說你今天晚上還沒醒轉,就會成為植物人。知不知道我很怕,讓你好好的照顧自己,偏偏弄的滿身傷,討厭鬼,不原諒你。”
“凌宇是誰?福大命大!”
我笑了笑,輕輕撫摸她那溫婉如玉的手,添了幾分心安。婉婉不同於林慕夏的強勢與睿智,亦沒有竹葉紅舉手投足間散發那顛倒眾生的魅力,她是個溫柔的姑娘,有時就像鄰家妹妹般乖巧,偶爾搞怪,卻主打暖心路線,男人累了痛了的時候,有這種性格的女人相陪,會覺得很舒心溫暖。
“你等等,我這就喊梁醫生你給做個檢查。”林婉婉蹭蹭蹭慢跑出病房,她骨折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過了沒多久,梁醫生帶著儀器隨林婉婉走入病房,花了半個鐘頭檢查完畢。
梁醫生扶了扶眼鏡道:“凌宇,恭喜你,已無大礙了,再休養些時日便可以出院。”
心頭一喜,我感激道:“勞煩您費心了。”
“對了,上次的事,謝謝你。”梁醫生淺淺鞠躬道,他望了望林婉婉,露出理解的笑容,便沒多聊,退出房間。”我盡力坐起身,擁住她柔軟的嬌軀,“寧疏影呢?
林婉婉吐了吐舌頭,“估計還在城北的拘留所,你被送來的時候,他也受了點輕傷,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哥哥受傷。我聽說你們闖大禍了,意外導致一個嬰兒死亡。”她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愁,“有個姓王的和裴大叔都囑咐我在你醒來就通知他們。”
“姓王的?”
我疑惑道,“先通知裴頭兒吧,我手不方便,婉婉你替我撥電話。”不清楚她指得是王傲還是王遠河,此刻我終於想起,竹葉紅那輛紅色寶馬失去控制沖入一家餐館,這是城北的地段,但不排除重案三組接案的可能性。
林婉婉打完了電話,她依偎在我懷裡像乖乖的貓咪拱了拱,“凌宇哥哥,你會有事嗎?”
“傻丫頭,別亂想。來,趁現在是咱倆的二人時間,親一會。”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將嘴巴印上她那略微有些乾裂的唇,經過三天的陪床,她狀態很憔悴,我心裡過意不去。
林婉婉掙扎了一下,沒掙開,她漸漸安定,笨笨的回應著吻。在蘋果公園時的人工呼吸不算,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親吻,心中有種感覺,任外界風雲變幻,我的心無比安寧。
吻了二十分鐘。
處於病態的我累了,林婉婉的唇適時剝離,她掏出紙巾先為我擦乾淨嘴唇,又用反面擦好她自己的,這丫頭便縮進我懷中,羞澀道:“你壞。”
緊緊的抱住,享受著風雨前的寧靜。
……
門被敲響,林婉婉站起身去開門,來者原來是裴奚貞,他笑吟吟的拄著拐杖來到床前,“死了沒?”
我緊張的道:“托頭兒的福。”
“媽了個巴子的,讓你擅自行動!”裴奚貞暴跳而起,他揮舞著猶如鐵鞭般的拐杖抽打在我身上,雖然隔著被子,但感覺筋骨跟裂開了似得,“大叔,別打凌宇哥哥了。”林婉婉楚楚可憐的在旁邊拉住他胳膊,老狐狸終於停住手,若非行動不便,我早就痛的滿屋子亂竄了。
裴奚貞一屁股坐在床尾,粗喘著氣道:“還不謝謝我?”
“普天之下,哪有比你還不講理的?”我沖他丟了個白眼,“體罰完下屬,還想讓人道謝。”
“喲嗬?”裴奚貞拔個根鬍子吹向我,“你活動活動四肢試試。”
按照他所說,我的身體竟然沒有初醒時的僵硬感,原來裴奚貞刀里藏蜜,明面上是發泄般的一通亂打,實則為我鬆了筋骨。我撓了撓耳朵,道:“謝啦,可親可愛的頭兒。”
“不扯別的,說說正事,這次你和寧疏影惹出來的風波挺大,都上報了。”裴奚貞神色凝重的在皮包中掏出一份揉皺的報紙。我接過來仔細瞅了瞅,媽的,又上了回頭條,我為社會除害時咋就沒這福利,一旦有負面的事情,媒體就跟聲討萬惡不赦的罪人般。
粗斜體的大標題:“罪惡之子繼女警門事件又一力作,飆車失控,命懸一線捨棄寶馬逃亡!”
子標題:“奪命寶馬沖入一家快餐店並發生爆炸,致使無辜兩歲女童死亡,社會有此公僕,何患無憂?”
緊接著附了張案發現場的圖,燒毀的車框依稀可以看出寶馬的輪廓,小女孩半邊身子近乎燒成一灘灰燼,另外半邊身體手中捏著奶嘴,血已流盡。最讓我心臟顫抖的是,圖旁邊插了句話:“媽媽,你在哪,為什麼感覺好熱,我餓了,想喝奶。”
然後占據了整個A版報導這件事情,低頭看了眼右下角,本報記者:阿咩噠。
我捏住報紙,手心出了汗,此時竟然沒有了對的憤怒,源自深處的罪惡感,讓我有種想自殺跳樓的衝動。待哺奶的女童,比心晴還要小,這樣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因我棄車而永遠離世,那句話直擊內心最柔弱的地方……
“凌宇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自暴自棄只能無濟於事。”林婉婉輕輕擁住我,拍了拍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