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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即將走到盡頭,鼻涕泡負責的天北D.I.E還差一件案子才能完成目標,他決定在天北待上幾天,和下屬破一件小案,再返回天南。
臨近下班時,沉寂已久的電話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鑑證科的,林慕夏拿起話筒道:“張老?難道電話錄音破解了?”
“消耗的心神,我起碼少活三個月。”老張沒日沒夜的趕工,花了兩分鐘傾訴了有多辛苦,他說了累了,便打個哈欠道:“這電話的人,是一個老年男性,原聲音頻我發了你郵箱,我得洗澡睡個舒服覺,掛了先。”
林慕夏登錄了郵箱,好奇的將音頻添加到播放器,“你兒子,我放在了花田公寓對面的電話亭,請注意查收。”歲月侵蝕的老音環繞在耳畔,我心臟咯噔一跳,“好耳熟的聲音……劉伯!?”
“怎麼會是他!”林慕夏感覺不可思議,反覆聽了三遍,越聽越像,她嘆了口氣道:“但我還是不相信劉伯便是紋身屠夫。”
生活中感悟智慧的老者形象,已然徹底顛覆。
“林大腳,你對劉伯的印象好,主觀上便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還記得我們討論過李文花在論壇所發的照片中,有一張兇手穿的是新鞋嗎?”我想起了這個細節,分析道:“你說只有一種可能,紋身屠夫不想留下線索暴露生活的環境。而劉伯常年在紫川河西畔釣魚,他的鞋底肯定有泥沙,所以換了新鞋。他有作案動機,妻子劉敏死於十二劫神在溧陽路交行犯的劫案,據催眠之後的歷馬交待,購買監控視頻的人,形象氣質比較貼近老年人。”
“小宇的假設成立,幾乎可以確定,紋身屠夫的真實身份是劉向東。”裴奚貞連續拔了五根鬍子,鬱悶的道:“紋身屠夫已經被殺了,這案子……疑點仍然還存在許多,沒有到完結的時候。”
林慕夏撫了撫滑順的頭髮,她疑惑道:“劉伯已經遇害,兇手又是誰呢?十二劫神其餘的成員嗎?”
……
九天後,紋身屠夫與十二劫神的線索似乎卡住,沒再有一絲進展。期間,林慕夏和我明察暗訪了所有與伍思山、朱燃重名的人,僅發現有兩名疑似十二劫神成員的人,不過遺憾的是,他們消失了好幾年,杳無音訊。
一切從劉伯遇害開始,紋身屠夫便銷聲匿跡,愈發的感覺兇手正是劉伯。
今天很重要,蔣天賜回歸的日子,我和林慕夏趕到機場接機,人群中一眼便認出了老蔣。魁梧的體格猶如鶴立雞群,披著軍綠色的大衣,表情憨呆呆的左顧右盼,唯恐錯過了什麼。林慕夏站在人群中使勁的揮手,滿眼花痴的道:“男神,男神,這邊!”
老蔣羞澀的笑了笑,快步沖我們走來,他邊脫著大衣,邊憨聲道:“熱死了,天南的氣候和東北就是不能比。”
“凌宇,你給男神拿行李。”林慕夏都沒正眼瞧我一眼,我遲遲未動,她豎起食指道:“一個月,唯命是從哦。如果再磨嘰,小心我讓你在機場裸奔。”
我翻了個白眼,“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接過老蔣手中的拉杆箱和行李包,猶如空氣般的走在二人身後,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當初為何就不忍耐個幾分鐘,竟然簽了長達一個月的賣身契!可惜沒有後悔藥,只能認命。
來到停車的地方,我把老蔣的東西擱置在後備箱,成了苦命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林慕夏和老蔣在后座火熱的交談。
“男神,你這些天幹嘛來?”她好奇的道。
老蔣面色一窘,他細數道:“逛街,喝酒,往返於深山老林之間。”
“撒旦,禿狗和黑貓呢?”
“黑貓和禿狗選擇退出戰場,各自回國了。”老蔣稍有傷感,他難以割捨的道:“撒旦一個家人也沒有,認為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綻放他的人生價值,所以繼續統率傭兵小隊,低調的接任務,希望他少流點血。”
“等等,你說往返於深山老林?”林慕夏來了興趣,她滿懷期待的道:“難不成你們憑藉著藏寶圖,組團去挖寶啦?趕快給我講講,藏寶的地點,都有啥稀世珍寶?整體價值,有沒有達到富可傾城的級別?”
“汗……”老蔣感覺有點憋,便按開了車窗,他憨笑的道:“我們的確前往藏寶圖標註的埋寶之地,不過因為地勢變動太大的緣故,連塊金磚的影子也沒有找到。”
“好可憐的男神!”
林慕夏的眼中閃過鬱悶之色,“還準備打土豪呢!哪想你們白折騰一趟。”
“最悲催的人非方百川莫屬,他為了找一個子虛烏有的寶藏,把命給搭了進去。”我插了一嘴,笑道:“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以方百川貪婪的性格,也算是死得其所。”
離了機場路,我操控著準備轉彎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女人的背影,她毫無交通意識,貌似想搶在綠燈亮起之前穿越馬路。車禍猛於虎,以防我撞到她,我連連按動喇叭,激烈的轟鳴聲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她神色慌張的轉過頭,望了眼我的方向,便快步如飛的躥向路的對面,她的身形淡入一家小店。
僅僅是驚鴻一瞥,我就感覺好像在某個地方見過這個女人,很眼熟,似乎還不止見過一次,但無法想起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