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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手機震動,我掏出看了看,裴奚貞的簡訊,“我已讓城西分局的人審問過零院的醫生團隊,留在孔厲秋身邊的七名非人,連同副院長在內共八人,均從所接受改造的物種獲得了相應的能力,這八名非人中,狗、獵豹、臭鼬、驢、蛇、狼、雙面人、鷹,其中,與蛇相關的,夜間就會轉化成冷血。”
我這手機很渣,如此長的簡訊,竟然分了五條接收,我將手機遞給了老蔣,他匆匆的看完,便沉默的不坑聲。
狗的我見識過,便那名狗臉男,大腿被我用子彈劃破的皮膚,在老蔣的眼皮子底下,潛逃成功。與蛇相關的冷血人,一次想單殺我,導致我胳膊負傷,第二次想雙殺我跟老蔣,老蔣肩膀被刺穿,冷血人已被我開槍擊斃。獵豹、狼、鷹這三種我還尚可理解,但臭鼬、驢還有雙面人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實在無法理解,臭鼬和驢身上有啥可取之處,雙面人難道是長了兩張臉?
帶著種種疑惑,我以手指點著簡訊中的臭鼬兩個字,“老蔣,你能想明白這能被改造成啥玩意?”
“或許……移植了臭鼬那致人中毒昏迷的腺體。”老蔣低聲道。
我詫異不已,難以置信的道:“這麼懸乎,那豈不是放個屁都能兵不血刃?”
剛一說完,這時異變突生,有一個空的罐頭瓶子忽然從林子的方向仍了過來,它落在我們近前時,罐頭瓶子的蓋子掀開,黃褐色的氣體如煙霧般汩汩升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低谷(本卷終)
這罐子黃褐色氣體擴散的程度實在太快了,兩秒鐘不到,我便感覺頭一陣眩暈,有些站不穩腳。猝不及防之下,老蔣肺活量又大,他直接倒地不起,四肢抽搐著跟發了羊癲瘋似得。
我憋住呼吸,趕緊邁出這塊小範圍的地方,很快,冷風將氣體吹散,一乾二淨。眩暈了一會,我恢復清醒,側頭看了眼,蔣天賜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就像一頭被麻醉的熊,將濕軟的地面砸出個大坑!
“老蔣。”
蹲在地上,我使勁推了他兩下,紋絲不動,瞧見他額頭青筋暴起,臉色通紅,這大塊頭……該不會窒息了吧?等不及救援恐怕就會喪命,那咋辦呢,唯有人工呼吸!我先拿起夜視儀,沖周圍掃視一圈,沒啥敵人,便捏住老蔣的鼻子,嘴慢慢貼了上去……
十分鐘後。
蔣天賜睜開眼睛,茫然的望了望夜空,道:“我感覺就像做了場夢。”
“有同感,不過我做的是噩夢。”身子斜靠在樹旁,我邊上還有一攤子屬於自己的嘔吐物。長這麼大,第一次給男人做人工呼吸,小心臟一時緩不過勁,著實有些受不鳥。
老蔣神色凝重,低聲道:“有人走朝這邊過來了。”我豎起耳朵聽,果然有淌過草地的娑娑聲,腳步還挺快。老蔣把孔厲秋放到旁邊,我緊了緊手中的槍,靜待那人走近。
對方出現的瞬間,我險些就扣動了扳機,幸好動作沒那麼快,因為來人是裴奚貞。我愣道,“頭兒,你咋上來了?”
“怕你倆出意外,這離山腳也不遠。”裴奚貞凝望著昏死過去的孔厲秋,他輕輕扯斷根鬍子,長吁了口氣,“快走,遲則生變。你倆埋伏在墳墓前,顯然不在對方的預料呢,時間拖得越久,非人們做的準備就越足。”
我們仨攜帶孔厲秋小跑著下了山,遠遠望見裴奚貞那輛黑色別克停在路邊,將近還有二十米左右時,這輛車突然“砰”的火光四起,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他娘的,老子的車!”裴奚貞目眥欲裂,他恨得牙痒痒,“裡邊還有重要的文件呢!”
“節哀吧,頭兒,今晚怕是不能善終了。”
我比較鬱悶,附近荒郊野嶺,離紅旗鎮還有三和村有五公里的間距,車被炸掉,我們怎麼回去?
裴奚貞氣急敗壞,猛地扯斷五根鬍鬚,這才鎮靜下來,他抬起手腕瞅了瞅時間,“城西分局大概有二十分鐘能趕來,撐過去。”
非人們手中還有槍,敵在暗我在明,倘若明晃晃的站這,純屬廁所點燈籠——找死!
路邊有條臭水溝,味道特沖鼻子,奈何情勢使然,我們相對分散的翻進溝壑,老蔣負責警戒身後,我盯望著兩邊,裴奚貞拿著夜視儀目視前方。陰溝里能翻船,這話一點不假,還沒待兩分鐘,又是一個灌滿黃褐色氣體的康師傅紅茶瓶向我們投擲,剛一落地,未扣緊的瓶蓋彈飛,氣體呼呼冒出。
我跟老蔣見識過它的厲害,躲得很快。但裴奚貞就歇菜了,他好像用夜視儀發現了啥,滿臉認真的抓緊手槍,任由氣體瀰漫周身。
“砰!”
裴奚貞扣動扳機,隨即他眼睛閉合,緩慢的栽入臭水溝深處,滾了一身臭泥水。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林子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沒了聲息,貌似投遞毒氣瓶子的非人,被老狐狸擊中,十有八九掛掉了。
“老蔣,你守住,我下去把頭兒從臭泥里拽出來。”
我交待了句,蔣天賜認真的點點頭,我便忍著難聞的臭味,給裴奚貞從溝底解救出,他並未因為吸入了有毒氣體失去意識,僅有些癱軟無力。我悄然鬆了口氣,給老蔣做人工呼吸也就罷了,可老狐狸滿身沾了臭泥水,讓我怎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