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頁
“噢,原來是這樣。”我站起身,感激的道:“伍老哥,這次真的謝你幫了大忙。”
“哪裡的話,我應該謝你們才對,別忘了幫我轉告青年神一聲,時隔了這麼久,那日的事對他來說興許只是小事,興許早已忘了我是誰,但改變了我的一生和絕大多數野生動物的宿命,大恩大得,我恆久銘記於心。”伍角形毫不居功自傲,他擔憂的說:“那個,張正的事,別太勉強了,不想害了你們。”
我握住他布滿灰皮的手,“放心,我們是隸屬於天南市D.I.E分部的,半軍半警,你好久未入世可能不了解D.I.E。”
……
聊了幾分鐘,我們狀態均已恢復,該辦正事了。老蔣跟我爬上樹屋,將熊興為剩餘的屍體與天紋沒來得及吃的內臟和肉歸攏到一個大袋子,完整度不高,約有三分之二的樣子。眾人默哀了三分鐘,然後仰頭猜測榕樹枝子上掛的大麻袋裝得為何物,竟然不停的滴血,必定是死了的生物。伍角形猜是天紋捕殺的野生動物,林慕夏和老蔣說是人,體形大的像老蔣昔日的戰友。
我打趣的道:“百分百裝的是老蔣,你昨晚肯定被天紋殺了,然後閻王爺見你陽壽未盡,重塑了肉身。”
“鬼話連篇。”林慕夏打了個鄙視的手勢,“蔣男神唯一能掛掉的原因,只有終老。”
張嘉嘉如實的道:“裝的確實是一個人,天紋說的,我沒見過。”
很快,蔣天賜爬上樹把麻袋的繩子解開,“撲——”麻袋重重的落地,發出了悶響。
我深呼了口氣,打開扎得繩頭,麻袋口中竟然有一堆厚厚地野草,包括邊緣,難怪鼓鼓囊囊的。林慕夏戴好了手套,翻動野草,露出了一對蜷縮的人腿,敢情這死者被倒栽蔥懸空了。等我們將麻袋和野草脫掉時,心臟忽地一顫,竟然為三浦鎮派出所的小劉。
他的頸部被菜刀劃了幾個小口子,處於持續的放血狀態。
“小劉,十有八九是跟老熊一塊來的。”林慕夏望著地上的屍體,她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殺害老熊的兇手,是他?”
我蹲下身,在小劉的胸內口袋搜動,摸到了硬癟的物件,拿出來一瞧,“是熊興為的警員證、身份證。”
“誒?老熊的配槍……呢!?”林慕夏眨動眼睛,她分析的道:“如果天紋殺死的小劉,按理說他應該拿了槍防身,殺猴子王和與毒蛇對峙時,不至於如此被動。張嘉嘉,你看見天紋拿過槍沒有?”
“沒有。”張嘉嘉搖了搖頭道。
“反倒我還挺希望是天紋乾的。”我意識中將小劉當作殺熊興為的黑手,畢竟證據全擺著呢,所以對於小劉的死沒啥同情,我冷笑的道:“呵呵,這樣的話,天紋誤打誤撞的幫警方解決了三浦鎮的隱患,咱先前分析老熊被殺可能帶來的後果,一切將不再發生。”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林慕夏絞盡腦汁的思考。
張嘉嘉捂住肚子說疼,她擔心今天折騰太大動了胎氣。
“算了,先不想了,等返回D.I.E靜心的捋順。”林慕夏攤了攤手,望向“取精女博士”說:“沒事了吧?”
張嘉嘉移開手臂,她虛弱的道:“好……好點了。”
蔣天賜扛起了天紋,我拖著裝有小劉屍體的麻袋,林慕夏拎著屍塊,剩下的槍械等全交由伍角形拿。五個人一塊返回了帳篷洞,一塊填飽了肚子,伍角形親自送我們離開這片深山老林。
此途無趣,不提也罷。
……
我們站在森林最邊緣藏車的地方,伍角形扯掉了猴子王身上的條形炸藥交給林慕夏,揮手相送,走了沒幾步遠,我嘴裡念叨著伍角形、伍角形,這名字似乎有種自來熟的感覺,猛地想起來一個人,停住腳步道:“伍老哥,你認不認識鄭方形?”
“老鄭?我認識啊!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塊耍的還有常方形、陸邊形,元錐體。”伍角形快步跑上前,他開心的道:“我們是村裡的五大圖形,他夢想是當一位動物學家,初中時他搬家了,漸漸的,一個又一個形體搬走了,只剩我一個,不知道現在他的夢想實現沒有。”
“據我所知,實現了。”
我想到前不久的夜晚在鑑證科時,談及紫陰獨睛蟾,老張讓我打他老朋友的電話,便是鄭方形,紫陰獨睛蟾的主人。
“真好……那常方形呢?”伍角形期待的望向我道:“他和老鄭夢想一致,有無他的消息?”
眾人相視無語,心說這五角形,把正方形問完了然後是長方形,估計稍後是六邊形、圓錐體,一個接一個的盤問,簡直把我當移動的戶籍系統了。
蔣天賜肩頭的天紋突然醒來,他陰笑的道:“常方形死了,我殺的。”
“媽的,你繼續睡吧!”伍角形揚起拳頭砸向天紋脖子,力道恰好打暈了瘦老頭。
這天紋混得達到了舉世皆敵的級別,猶如過街老鼠,人見人打……竟然還妄想隱居於深山老林中享受天倫之樂!
我鬱悶的道:“伍老哥,我有個疑問,現在如果不解決,恐怕我遲早糾結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