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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狂魔案終於到了結案的時刻,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楊斌當日下午悠悠醒來,卻沒有再“嘿嘿”陰笑,得知哥哥楊彥已死後,他整個人變得極為沉默。看來此時是他的第一人格占據了主導,對於所有的作案過程,他和盤托出。
唯有關於胳膊上的紋身“D”,楊斌卻想不起,好像失去了與之有關的記憶。林慕夏推測這部分記憶應在他的第二人格。那種狀態下的楊斌,不知何時才會出現,審訊過程到此結束。
裴奚貞睡了一覺便恢復了元氣。等林慕夏寫好報告,他在上面蓋上了D.I.E的鋼印,遞交了上去。
這一晚,裴奚貞可謂是揚眉吐氣,舉辦了慶功宴,到場的除了我們D,I.E成員外,還有張以傑、林婉婉。林慕夏喝得臉色微紅,即興和林婉婉合唱了首《殘酷月光》我笑道:“以後咱D.I.E的人,見到三組那群人,都可以橫著走了。”
“對對,來乾杯,我們要做螃蟹!”裴奚貞舉杯與我們相碰,一飲而盡。最後我們聊到了楊斌,林慕夏說他挺可憐的,孤獨的第二人格,最後連第一人格也孤獨了。
她指的是第二人格下的楊斌,目空一切,於是孤獨。而現在正常時他,卻失去了親人,所以孤獨。
楊斌的結局,因為有解離證(雙重人格的學名)的緣故,所以沒被判死刑,被關進了賀壩山監獄,再也見不到天日。據傳聞,每當夜黑風高的時候,賀壩山監獄的廊道,總會傳出陰森恐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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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貞給了我們一個星期的假,我陪老媽逛街、吃飯,為了不讓老爸有負面的愧疚,她左思右想還是忍住沒去探監。在第六天的時候,老媽籌辦完分公司的瑣事,飛往澳大利亞,說起碼要四個月才能回來,屆時將會一直待在天南市陪我。
我接到裴奚貞的通知,叫我和林慕夏去D.I.E領車。給林慕夏配了輛新款的雪佛蘭Cruze,紅色的車身彰顯了激情與凌厲,而我的配車就屌絲多了,二手的大眾……抹殺了我的期待,裴奚貞安慰著說男人要低調,我腹黑著你要經費不夠就直說唄。
明天就得上班了,我還有個小承諾沒去兌現,就是找心晴去玩。蔬菜狂魔案全憑她提供的圖畫,我總是先人一步掌握線索,一躍成為警局中人盡皆知的“線索帝”,這個稱號還是唐然封的,漸漸流傳開來。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心晴,楊斌楊彥也不會歸案,老媽也會有生命危險。
我在飾品店買了一個超卡哇伊的星星發卡,包裝好後,開著車趕往於小願經營的那家賓館。抵達那裡時,我看見心晴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手裡拿著根雪糕,小舌頭調皮的舔著。
“大的的!”心晴看見了我,站起來跑過來,小手向我一伸:“獎勵給你吃。”
我接過雪糕,兩口吃沒,把雪糕棍叼在嘴裡,“晴晴,大哥哥準備了一件禮物,你猜猜是什麼,猜對了就送給你。”
“發卡。”她眨了眨眼睛,“我夢到了,所以一直坐這等你來。”
第二卷:寄生炸彈
第三十一章:極案46
好吧,這也被心晴給夢見,我悻悻地掏出禮盒,塞到她的手裡,她迫不及待的拆開包裝,像寶貝一樣撫摸了半天,戴在頭頂展示給我看,“大的的,漂亮嘛?”
“你是天下最美的小女孩。”我捏了捏心晴粉嘟嘟的臉蛋。
“不許捏我。”
心晴抗議道,她張開胳膊,“抱。”我把她攬在懷裡,心晴在我耳邊吹氣,“大的的,我要聽故事。”一股熱流鑽入我的耳蝸,撩得我痒痒。
“晴晴,我給你講個兩隻老鼠的故事。”我抱著她坐上小板凳,“從前,有一隻老鼠,叫舒克,一生下來就註定背上了“小偷”的罪名,於是,他決定離開家,開著直升飛機到外面去闖闖。貝塔也是一隻小老鼠。從他降生的那天開始,就有一個可怕的影子始終跟蹤著。那影子就是小花貓咪麗。”
……
故事講了有半個小時,聚精會神的心晴漸漸的格外安靜,我低頭一看,她睡得很香甜,銀色的涎水順著嘴角滴落,這個無憂無慮的年紀真好。
微風吹過,小孩子抵抗力都低,我怕她著涼,將她抱緊賓館。
於小願沖我笑了笑,接過睡熟的心晴,“小宇,晴晴沒耽誤到你吧。”她彎起手指颳了下心晴那嬌小可愛的瓊鼻。
“陪她玩我很愜意。”我捏了捏心晴肉乎乎的小手,笑道:“不早了,我先告辭,下次有空來玩。”我向門口走去。
推開了玻璃門,於小願叫住了我,我收回腳步詢問的看著她。
“他……”
於小願頓了頓,低聲問道:“還好吧?”
“我看不透他。”我愣了片刻,直言不諱的說:“裴頭兒那副邋遢不修邊幅的外表下,隱藏著很多情緒,與其認為他不想提起,倒不如說他是沒有人可以說心裡話。”此時,我腦海中浮現出古詩詞家柳永的《雨霖鈴》中那句話“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或許,這就是裴奚貞真實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