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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多少錢,我砸鍋賣鐵也賠。”二傻子老爹哀求道:“只求您別難為我家二傻子。”
“錢是一定賠的,但這不是重點!”裴奚貞氣呼呼的,他忍住鬱悶道:“你兒子的嘴角,不僅有血,還有腦漿。他不明事理,我懷疑你們這地方,有兇殺案發生,你兒子事後誤入過。”
“兇殺案?”二傻子老爹瞪大了眼睛,這對於淳樸的鄉民來說,只能在電視中才發生的事兒!
林慕夏點頭,她吩咐的道:“現在請各位配合下,先分開查探每一戶的院子有無異常,我們就在鄉門等待,一旦有情況,立即匯報,獎勵現金1000元。”
跑跑腿便能賺五百,連二傻子都躍躍欲試的,別的鄉民更是動了心,嘩地四散離開,特別積極。
“慕慕,真土豪啊,揮手則一千。”我唏噓的道。
林慕夏壞笑的說:“有月供和小金庫呀。”
裴奚貞哼了句,他否決的道:“不可,回頭跟市局匯報下情況,報兩千用來的懸賞線索。打死不動咱部門的小金庫,裡頭的幾百萬是以防不急之需的,這些是咱09年到現在拿命攢下的,能省點是一點。”
“摳門。”
我抱手倚在樹前,注視著二傻子,“你今晚吃啥了?”
“逗你玩!”
二傻子掙扎了半天沒能擺脫鐵拷束縛,他任性躺在地上道:“沒吃夠,餓……”
“夠任性的。”林慕夏拉開手包,取出一根火腿腸,她輕輕剝開遞給二傻子,“先墊墊胃。”
二傻子大口一張,嘴巴猛地像前湊,整個火腿腸沒入口腔,虧了林慕夏撤的快,否則手指都得被咬掉,這尼瑪完全是在上演深喉啊!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二傻子表情極為猙獰,像極為的不舒服,緊接著他匍匐在地,稀里嘩啦的嘔吐!
吐出來的玩意除了咬碎的火腿腸,還有紅的、白的……是血液和腦漿!
我們震驚不已,他究竟跑到案發現場吃了多少“東西”?
沒多久,一個毛頭小孩呼哧呼哧的跑到近前,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快!死人了,住在東頭的徐不良家,全,全死了!還躺了一個外地的!”
我心臟一顫,躺了外地的?
裴奚貞吩咐小毛頭守住二傻子,我們仨跑向東邊的方向,離老遠便看見院子前站了一堆人,燈火通明的。徐不良家是一棟四層別墅,這在清新鄉算是獨樹一幟了,聽旁邊的鄉民說徐不良是鄉里的首富,有車有別墅,還有漂亮的女兒。
我們擠開了人群,順手借來幾個大手電筒,林慕夏把大門敞開,她拿棍子在地上畫了一道線,“看熱鬧可以,但別超過這條線。另外,哪位能通知鄉派出所,速度趕過來幫忙。”
她仍掉棍子,和我觀察牆裡側的案發現場,只見地上並排擺放了四具屍首分離的屍體,是徐不良一家,他,妻子,女兒,小兒子。
四隻腦袋,脖頸蹲地,目視牆壁,頭髮散落,像被兇手抓束過。一家人睜大的眼睛中透著驚恐,死不瞑目。腦袋分別放於一個精緻的瓷盤,浸泡於即將溢出的血液中,頭顱們離各自的屍身能有半米的間距。
在屍體的兩米遠處,有一個木墩子,已經被血液染透,周圍散落著一些繩索,並躺著一隻長柄斧子。看來兇手將徐不良一家當柴禾一樣砍了頭,木墩最近的牆前,被血液噴的通紅。
徐不良的腦袋蓋,開了個孔,插入一隻金屬吸管。
他妻、兒、女的腦袋完好無損,似乎沒來得及開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刑京昏迷於徐不良的頭顱前,地上有塊顯眼的尖石頭。
我戴好手套,摸向刑京的後腦勺,疑似他被石頭打了個腫包。
林慕夏取出了提取指紋的工具,於斧子的長柄採集到了一組指紋,吸管上有兩組,尖石頭有一組。
很快,鄉派出所趕到現場,帶頭的見到我們極為客氣,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認識,象徵性的出示了證件,便開始查探此案。徐不良家的保險箱,被兇手暴力破開,至於錢財,均放於昏迷的刑京所背的包內,粗略的數了數,約有二十萬。
食顱、殺人、劫財?
這性質未免太惡劣了,值得一提的是,徐不良女兒徐小慧閨房中的電腦,是打開的,界面空空的,只有數個圖標和藍天白雲綠地的桌面。我注意到了唯一的聊天工具,企鵝圖標,便雙擊滑鼠打開,是自動登錄的。
徐小慧的最近聯繫人列表,第一個是“淡定從容的某人”,暗淡的頭像是刑京的正臉美顏照,聊天的最後一句約在晌午我們釋放了刑京的半小時。林慕夏讓我點開了對話框,意外的發現二人是情侶關係,今天早上吵了架,下午刑京主動哄徐小慧,然而她特別的冷淡。刑京說了句剛從派出所出來,想探望她。徐小慧表示不需要,接下來敷衍了幾句,便結束聊天。
她的列表中第二個聯繫人備註是閨蜜,徐小慧和對方聊時沒說吵架的事,反而發了張與刑京的甜蜜合照,閨蜜發來了句,“秀恩愛,死的快。”
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竟然真的演變為現實。
“秀恩愛,死的快……”我咀嚼了句,這話跟詛咒似得。旁邊林慕夏在和當地警方分析案情,她推測的道:“死者們的死亡時間,與刑京腦袋被砸的腫包,一致,均在一個小時前,不僅如此,徐不良的腦漿約被吸了一半,與二傻子嘔吐出來的首尾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