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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貞並無異議,接到了女職工的電話,他睡得有點迷糊,洗完冷水臉特意讓這的保安到現場進行確認,傅勒佑當時已經身亡,他這才通知我們趕往現場。
我們翻了監控,傅勒佑昨晚下班時就沒離開,期間上了個廁所,就縮在辦公室沒露臉。
他胸口的刀子,雖然直接插入了心臟,卻沒有血槽,因此邊緣只有少輛的血溢出。
“傅勒佑不是自殺。”林慕夏一針見血的道:“第一,他的表情很平靜,完全沒有刀子插入心臟的痛楚;第二,他的嘴角沒有血,只有喉嚨處有,他是先死亡再被刀子插入胸口的,因此,造成的內出血沒湧出口腔。與方晴母親和梅思真一樣,死的平靜。”
保安說凌晨兩點他就睡了,總經理辦公室的燈始終是亮的,他能提供的消息就這麼點。保安室和大樓均有監控,這值夜的保安沒啥嫌疑。
我打開傅勒佑留的遺書,他的大體意思就是表達梅思真死了,世間了無牽掛,活的沒有盼頭,字裡行間透著消極的態度。觀其筆跡,是傅勒佑親手寫的,這玩意想模仿不可能如此流暢,除非對方是造假大師。
傅勒佑不是腦熱不顧後果的小年輕。
然而問題來了,一個商場叱吒風雲的二把手,能因為情就殉情?
這件連環的案子論殺人手段,談不上有多恐怖,但疑點繁雜,讓我們摸不著邊際。
傅勒佑的父母前幾年相繼離世,他唯有一個妹妹,傅勒霓,接到了兄長的死訊,她立刻趕來現場,聽林慕夏說兄長的死因蹊蹺,便同意了驗屍。由於工具和設備的限制,林慕夏喊來抬屍小分隊將其運往殯葬中心,把順子、老肖等金牌法醫一塊叫上,打算攻克這具屍體的秘密。
我和裴奚貞繼續勘察現場,窮思竭慮也沒能發現可疑之處,這次樓下連繩子都沒有,七樓……兇手究竟怎麼離開的?
雍大生來到了現場,他的臉色愈加的頹唐,一夜之間老得不成樣子,加上現在二把手死亡,眼皮一翻昏迷倒地。
我撥打了120,把雍大生送入了城南的醫院。
天色大亮,趕來上班的職工們,聽說總經理也掛了,連工作都不想繼續,紛紛想棄離公司。少數忠心的則是自主挑負了重擔,維持秩序,勸導。醫院躺著的雍大生打來電話給財務,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胸襟還是蠻寬闊的,沒有對臨危之際拋棄公司的人進行斥責,他表示鐵了心要離開的,結算工資;願意留下的,帶薪休假半個月。
這一決定倒是讓不少想離開的人留下了。
財務結算的程序結束,雍家大樓頃刻間變得空蕩蕩的,相關的所有產業均停止運作。如果半個月期滿,案子還沒解決,平復不了職工恐慌的心,估計雍家將面臨破產的危機!
裴奚貞調動了一隻武警小隊,把大樓全面封鎖。
我取來了監控,跟老狐狸返回部門反覆的翻查,毫無進展。我眼睛累了,打算遠眺下緩緩,不經意間瞥見了林慕夏昨晚使用的電腦,當時走得匆忙她忘了關,此刻處於待機狀態。我站起身湊上前,隨意的敲動鍵盤,屏幕變亮,我正準備關機時,望見所停留的情報系統右下方,有個顯眼的“>>”標誌,表示還有後文!
現在的這一頁顯示的是方永企業老闆方慶自殺及其妻子吊死、女兒的大致情況,我們昨天看完就前往了東秋大街,印象中記得特清楚,當時本頁末尾顯示(無),我還抱怨資料錄入的少,並非馬虎才沒看見“》”,唯有一種可能,有人昨天之後現在之前新錄入的。但是,涉及到追責的問題,並不能匿名錄入資料,得標註情報員和時間,這裡竟然是空的,僅有五年前錄入方的詳情。
我按捺住疑惑,按動滑鼠點開,頁面跳轉,敢情五年前被雍大生搞破產自殺的老闆並非方慶一家,還有個刁寶公司,不過時隔五年,這刁老闆並未尋死,現如今已經東山再起了,但規模與雍家產業相比,拍馬也不及。我把這事跟裴奚貞一說,他無奈的笑道:“難怪之前我琢磨不對勁,他記得自殺的姓刁,實際上卻是方家。看來雍大生年事已高,把這兩件事記混了。”
“頭兒,這姓刁的要不要查查?”我提議的道。
“先把一天之內多出一頁的情報搞清楚。”裴奚貞提起桌子上的話筒,他撥通了情報科的電話。
情報科老大隔了半分鐘,回覆說情報系統正在升級,新舊資料對接,系統有點不穩定,時間久的情報資料,需要停在頁面無操作五分鐘,才能顯示完全,再有三天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掛了電話,裴奚貞吐槽的道:“一定是情報系統被攻擊了,否則升級個JB!”
刁田七的住所和公司位於城東,我聯繫了對方,他丫的還不接陌生號碼。裴奚貞發了條簡訊,對方立馬恭恭敬敬的打來,詢問道:“警官,抱歉,我方才不曉得是您。”
聽音色能有四十歲,我卻覺得極為怪異,猶如百分之九十五的爺們與百分之五的娘們這種不均勻的合體。
刁田七說此刻在家,我們按照地址,趕到了目的地,院門打開時,是一個穿著裙子、身材豐滿且骨架大的捲髮女人。“兩位警官……”當她開口時,我驚呆了,與電話中的一模一樣,遲疑的道:“你是刁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