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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邁的皺紋臉上,懊悔、驚懼等數個象徵負能量的表情交替變幻,唯獨沒有心痛,給我感覺在他眼前的劉玉不像親生女兒,而是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路人甲,媽的,夠絕情夠冷漠的男人,這種鳥人就該下地獄!
門外的裴奚貞急忙推了牛主任一把,“還愣著幹啥,趕快叫人來搶救!”
……
三天後,天南二院的專家、醫生盡了全力,仍然沒能把劉玉從生死線上拉回來,這個可憐又毒辣的女人,生命走向了終點。我想,對於她而言,這個結果或許是一種解脫,先後有十二名悍匪死在她和劉伯手中,又將人面獸心的關薄雲嚇破了膽,她毀掉了面部,又無生活的動力,再活下去只是煎熬。紋身屠婦浮出了水面,心晴和於小願便回到了真心晴願賓館。然而卻苦了D.I.E眾人,“十二劫神”案再沒有紕漏,人皮拼圖案卻存在重大的疑點,劉向東究竟是誰殺的?
經過我們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內部會議,決定二審關薄雲!一定要把案子的隱情揭開!
裴奚貞宣布散會時,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是遠在天北的裴曉詠打來的。鼻涕泡那晚送關薄雲來天南後,獨自在審訊室過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便返回了天北,當起了甩手掌柜,坐等案子告破後分三分之一的功績。林慕夏沒拿話筒,直接按下了免提,裴曉詠現在打電話的目的可想而知,直接道了句,“瘸子以及瘸子的手下,乃們好,聽說紋身屠婦掛了,寫報告時不要忘了加我名。”
沒等老狐狸開口,裴曉詠迅速掛掉了電話。
“也罷,三分之一就當餵狗了,誰讓是他把關薄雲押送這邊的。”裴奚貞無奈的擺了擺手,他凝重的道:“慕夏,你聯繫一下二院,問問關薄雲目前的狀況如何,能不能進行審問。他娘的,一天都不想再拖了。人皮拼圖完全不符合咱D.I.E速戰速決的風格,弄得心身疲憊的,睡覺都不好了。”
林慕夏吐了吐舌頭,她仿佛故意的道:“我閉上眼睛,閃過的就是劉玉在急救室的那一幕,她狠狠的分兩次撕破了臉皮,凸起的眼珠子、森白的骨頭、混著血的肌肉……”
“姐,能停停不?”
正在浩方對戰平台打3C、大殺四方的寧疏影猛地關掉了顯示屏,他扭過頭看向林慕夏,細若遊絲的道:“再說我會瘋……”
“淡定。”老蔣拍了拍寧疏影的肩膀,他咧開嘴憨笑道:“改天陪你一塊玩遊戲,感覺挺有意思的。”
林慕夏詢問過二院負責關薄雲的醫生,對方說病人情況穩定住了,能接來審訊。吃過了午飯,我和裴奚貞駕車前去二院,將大病初癒的關薄雲押回了D.I.E。老蔣跟寧疏影在探討遊戲,他倆並不參與審訊。林慕夏準備好諸多文件,我們便展開了二審。
關薄雲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他眼神躲閃,不敢抬頭。我開啟了攝像設備,林慕夏沒再念及舊情對他客氣,她冰冷的道:“關薄雲,上次審問,為何有所隱瞞?”
“一個字,怕。”關薄雲眼皮耷拉著,他嘆道:“人活的越老,越怕死。”
聞言,我啪啪地鼓掌,“很合乎情理的緣由。”緊接著我話鋒一轉,目光如炬的凝望著他道:“在你交代和劉玉的關係之前,我們有個困惑已久的問題想落實,劉向東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第八卷:燃燒布偶
第二百四十九章:紅色信封
“沒錯,是我殺的。”關薄雲沒有猶豫,很痛快的道:“他知道的太多了,還不識好歹,我勸過他讓玉兒收手,殺的十二劫神成員越多,警方掌握的線索就越齊全,現在怎樣?我與厲明宇的暴露了,呵呵……殺得太晚了。我以拜祭劉敏為由,前往他家,然而玉兒當晚沒在,劉老頭特地備了桌好菜好酒招待我,那晚他喝的醉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我無法控制心中的殺意。”
“喪心病狂!關薄雲,你簡直是披著羊皮的狼!”林慕夏深感失望的道,關叔的形象徹底毀於一旦。
聯繫了所知的訊息,我篤定的道:“十年之前,劉向東的高齡,早已超出保安的聘用標準,不過依然任職於溧陽路交行,恐怕是你放水的吧?說說你們的事情,以及劉玉和遇難的劉敏。故意殺人罪已經落實,還是如實坦白為妙。”
“想知道可以,但我有個請求,你們答應了,我自會全部說清楚。”關薄雲一一掃視過我們,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林慕夏身上,“慕夏,這件事得需要你母親,我請求和她通個電話。”
林慕夏冷哼了聲,她看向裴奚貞,“sir,行嗎?”
“沒問題。”
“關薄雲,有話快說,限制在五分鐘之內。”林慕夏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憶的號碼,按下免提放在關薄雲面前的桌子,“通了,勸你不要耍花樣。”
林憶疑惑的道:“餵?慕夏,打電話什麼事?”
“阿憶,是我,關薄雲。”
“咦?關大哥,你怎麼拿她電話打的?”
“事情說來話長,不如不說。”關薄雲溫和的笑了笑,“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
二人花了四分鐘敘舊,離限定時間還剩數十秒時,關薄雲沒頭沒尾的來了句:“山另山。”手機那邊的林憶陷入了沉默……“五分鐘到了,老媽晚上回去聊。”林慕夏掛掉手機並收好,冷聲道:“心愿已了,現在該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