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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來不及看電腦的監控了,因為來人即將就會破門而入。
家門的貓眼壞了很久。我屏住呼吸,看見門把手被人在門外擰動,手持電擊劍躲在門前,電擊劍觸發密碼已經改成簡單了118,只等門開就毫不猶豫的電上去,而裴奚貞怕我失誤就做好第二手準備,在靠近門的牆邊埋伏。
嘎吱——!
門應聲而開,裴奚貞眼疾手快打開燈的開關,我觸發了電擊劍直刺過去,然而匆匆看清開門的人披肩長發時,那熟悉的容顏,我愣住,連忙收回力道把電擊劍仍在地上。
“怎麼了小宇?”裴奚貞見意外發生,小聲問了句。
“我……我媽。”
我望著門外站著的女人,情緒難以平靜。
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澳大利亞做生意,每年會回家呆一個月陪我和父親,以往都是正月回來,今年怎麼如此早?況且父親入獄的事還沒通知她,決非刻意隱瞞,只是怕她承受不住。
老媽拎著大包小包的,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阿宇,你怎麼知道媽回來還特意迎接我,還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哪敢說我是為了等兇犯上鉤,還差點把自己老媽給電昏,幸虧手夠快把電擊劍仍了。她看見旁邊還有個猥瑣中年,狐疑的看著我,我介紹道說是我的上司。她又問我父親在睡覺還是在外面工作。
我想了半天,編了個理由:“爸爸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了,要幾個月才回來。期間還不能聯繫他。”雖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總有天會發現,但能拖多久就多久。
“哦。”老媽失望的嘆氣,我幫她把東西全搬進屋,“這次我回來是想開個分公司,考察下市場和選址,最多在天南能住半個月,怕是見不到他了。”
“分公司?”我問道,只知道她在澳洲做生意賺錢,但不知道做到什麼地步。
她溫笑道:“對呀,要是成了,我就可以常年陪你們父子。”
要是以前我聽見這話,絕對做夢都能笑醒,現在實在激動不起來,一來父親入獄遲早瞞不住……
最重要的是,光這半個月,我都得提心弔膽,晚上才頂了蔬菜狂魔的貼,說不定啥時喪心病狂的兇手就會找上門,之前房子裡就住著我和裴奚貞,我身為警務人員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家,兇手萬一尋上門,她的安全怎麼辦?
不行,得想個辦法給她支走。
這晚有驚無險的度過,老媽回來了,裴奚貞自然得和我擠一張床,害苦了我,當我第二天眼白掛滿血絲時,裴奚貞問我怎麼沒睡好,我心說有你這猥瑣大叔我敢合眼麼,我倆商議了半天,才編了個看似沒任何破綻的理由,告訴老媽我沒通知她千萬別回來,她沒懷疑,反而很支持。給老媽在附近如家賓館直接開了半個月房間,錢的問題D.I.E給報銷。
白天我在D.I.E閒來無事翻翻懸案的檔案,許多撲朔迷離的案件讓我長見識了,下午時,我手機響了。
於小願來電,我瞧瞧旁邊裴奚貞在喝咖啡,就把電話掛掉,到走廊里回撥過去。
“大的的,猜猜我是誰?”
聽完這句,我才知道是心晴用她媽媽的手機打的,打趣道:“是小紅對不對?”
“不對不對,錯啦!”心晴說:“哼,就知道你忘記我了。”
“找我什麼事呀?”我道。
“是大的的你讓我聯繫你的啊。”
我什麼時候讓心晴聯繫我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心晴氣呼呼的把電話掛斷。該不會她又畫了一張畫吧?……想到此處,手機差點沒拿住掉地上,我匆忙跑進辦公室,對裴奚貞說明有點事出去辦,他沒過問,就把車鑰匙給了我。
停好車在心晴家馬路對面時,望向她家,看見她搬了張小板凳坐在賓館門口,手裡抓著蠟筆,把畫按在地上塗塗抹抹。
“大的的你來了?快看看我畫的漂亮不。”她離老遠就看見了我,朝我喊道。
我走過去,拿起那張畫認真端詳。
畫中依舊一個5月27日被打了紅叉的日曆,男人的夢裡,有一個女人趴在地上,她身邊全是紅色,光潔的後背生長著兩根紅色條條,看上去就像兩隻眼睛,在紅色條條下面,有一根彎曲的紫色條條,猛的一看還沒覺出什麼,我把畫離的遠點,兩根紅條和一根彎紫條好似一張笑臉。
這張圖的背景是樓房,寥寥幾筆勾繪出的建築物挺眼熟,有點和我住的那棟樓類似。
忽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腦海中閃過我註冊的ID:“一笑扶風”
我想不通,回貼的人是我,就算要發生命案,畫裡應該是男的才對,可為什麼是個女人?根據前兩次心晴的畫和命案的對應,她畫的細節也許有偏差,但大體上不會出錯,唯一能說通的就是很可能蔬菜狂魔找尋錯了人。
女人……女人。
糟糕!我暗叫了聲不好,旋即想到昨夜歸來的老媽,她被我趕到賓館住,萬一中途回來取什麼恰逢蔬菜狂魔登門……我不敢再往下想。
滿臉期待的心晴在旁邊望著我,我急切道:“大哥哥現在有事,等忙完了再來看你,好不好?”
她點點頭說:“唉,大人的世界,什麼時候我也可以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