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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啊!沒事就到墓地守著,我所有的死人蠟,均是源於同一座墳前。”賈不真撅起嘴,他納悶的道:“然而,奇怪的是,我去了大概有二十次墓地,清早、中午、下午、傍晚、深夜、凌晨,近乎所有的時間段都有,但沒見過任何人給那座墓上墳,卻幾乎次次有一堆燒成灰燼的紙錢和五根點燃的紅色死人蠟,有時候燒到一半,有時候見了底,有時候像才點了片刻,太邪乎了……上墳的人是不是刻意避開我的?”
我不知不覺雞皮疙瘩凸起,意動的道:“墓地位於何處?”
“就是你們來的那片樹林。”賈不真道。
林慕夏眼睛睜的極大,“東樹林有墓地?我怎麼不知道?”
“可能你們沒逛完整片樹林。”賈不真笑了笑,指點的道:“順著你們來的路,走個一百米,看見一棵中間剝了三十公分樹皮的老楊樹,然後正朝它的左手邊,再走個五百米,有兩棵枯死的柳樹,那便是墓門了。走進去,你們將看見不一樣的世界……”
我訝異的道:“墓地大約有多少座墳?”
“六十五不到。”賈不真閉眼想了想,他鄭重的道:“加一。”
“加一?”我莫名其妙的說:“什麼意思?”
賈不真解釋的道:“樹了墓碑的,有六十五不到,加一的,自然是沒有墓碑的無名墳。”
林慕夏凝問道:“你墓前撿紅死人蠟的那座是……”
“正是無名孤墳。”賈不真確定的說:“此前,我偶然聽說墓地裡頭的孤墳前有紅蠟燭,因此瞎老頭講挽救我財運需要點死人蠟時,我第一個想到了墓地孤墳,初次時餓了三天三夜啊,餓昏了又餓醒了,看見那墳頭有光,意識到真有死人蠟,就撲過去了。我覺得,那給孤墳上墳點蠟的人,頻率大概是三天到五天一次。”
我假設的道:“萬一哪天墳前的死人蠟斷了呢?你不就完犢子了。”
“唉……點一天,算一天。”賈不真臉上掛滿擔憂之色,“哦,對了!那雖然是沒墓碑的孤墳,卻還是有標誌的。”
我催促道:“別跟擠牙膏一樣,請一次性說完。”
“不曉得那叫啥玩意……”賈不真突然跟個神經病般,將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斬令決!”
“誒?你指的是古代執行砍頭前,判官拋的令牌?”我聯想的道:“這座墳,你目測有多久了?”
賈不真唏噓不已的道:“有些年月的老墳了,卻寸草不生。不知道哪個有如此毅力,常年堅持隔三差五的拿死人蜡祭拜,那墳前,全是厚厚的紅蠟坨子……”
第六百四十五章:藏入枯井的漢服女屍!
“我擦……這得需要煉化多少具屍體?”我心驚的道:“慕慕,我覺得有必要到那瞧瞧。紅死人蠟雖然未必是獨家,但也算稀有的禁忌物,沒準與案子有關聯?”
“賈老闆,之所以不抓你,是想招你為線人。沒事的時候,多留意下出入這片樹林的人,尤其是近半個小時出現的那兩撥。”林慕夏掏出紙筆,她寫了一行數字道:“這是我號碼,有發現立即通知。”
賈不真恭敬的接過號碼,“多謝不抓之恩。”
我們離開了古玩店,瞧見街對面的裴奚貞還在睡,武雲峰左手啃冰淇淋。我只好和林慕夏先前往半仙鋪子,路上她問道:“凌宇,你覺得斷命老人鋪子中的嬰兒啼哭是什麼情況?”
“也許是賈不真見點死人蠟沒效果,懷恨在心的黑老斷。”我心虛的道。
林慕夏清澈的眸子流動光彩,她笑了笑,“我覺得也是。”
我心中石頭落了地,總算矇混過關了。欺騙心愛的女人,我有極大的負罪感。何況總遮遮掩掩的,這樣我遲早露餡,於是暗下決心,挑個合適的時機,跟她坦白,到時候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因為如果不說,她一旦自主發現,連私生帶隱瞞簡直是作死。
很快,我們來到半仙鋪子前,抬頭望了眼懸於匾額的破碗,心說這東西雖然珍貴,但說句不好聽的,連假乞丐都嫌破不願意偷。
我拉動門環,“老斷,你在家沒?”
“凌凌和林林來了?”斷命老人拉動門閂,他笑臉相迎道:“歡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小釘子,泡茶!”
林慕夏的鼻子抽動,“您鋪子中,怎麼瀰漫了一股尿臊味?咦?還有尿不濕……”
“小釘子最近刻苦用功,經常小便失禁。”斷命老人解釋的道:“所以我買了一袋子尿不濕,唉,真沒出息,擱古代快娶媳婦的年齡,他還尿褲子。”
小釘子委屈的道:“師父……”
“倒茶啊!”斷命老人避過林慕夏,偷偷沖愛徒使了眼色。
小釘子倒了三杯茶,接著他雙腿仿佛情不自禁的顫抖,嘩啦啦,尿液順著褲管灌了滿鞋,他眼淚唰唰的跑向後院。
這對師徒夠講究,簡直在用節操來演戲!
林慕夏打消了疑慮,她輕笑道:“賈記古玩店的老闆,說前幾天晚上聽見你家有小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