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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姐弟歡樂多。”裴奚貞吐掉口中的藍色鳥羽,他打了個哈欠道:“老人說,墳前待久了不好,尤其是老墳。走,我們回部門驗屍。”
林慕夏賭氣的不理寧二貨,她跑到蔣天賜跟前,“蔣男神,我指望凌宇是不行了,下次好好修理那隻二貨。”
“這……點到為止。”蔣天賜憨乎乎的撓頭,“再說了,他跟匡正學習完拳意,我打不過了。”
“那好吧。”林慕夏側眼看向我,她壞笑的道:“凌宇,你和寧二貨對練有幾天了,挨打習慣了吧?”
我菊花一緊,口是心非的道:“嗯……習慣了,今天因為案子沒打,不受虐有點不舒服呢。”
“等抓到了祭拜孤墳的人,對練時間砍半,加一個項目,你和蔣男神一塊打寧二貨。”林慕夏想了想,她嘿嘿笑道:“我觀戰,D.I.E小金庫有的是經費,打壞了隨時能治。Sir,你沒意見對嗎?”
“D.I.E的全員戰鬥力,確實要提升了,尤其是小宇,好歹你當年也是個警校搏擊聯賽的亞軍。”裴奚貞呵呵笑道:“部門中不算慕夏和婉婉,你墊底了,充其量有打三個武警的水平。”
我不信的道:“老狐狸,你沒了趁手的拐杖,還能勝過我?”
“一隻腳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想當年,老子是冠軍啊。”裴奚貞抬手雙手墊在後腦勺,他回憶的道:“單手虐教官,這跟吃飯一樣簡單。不然哪能迷倒了眾多小學妹?”
“景思沙……夠你頭疼的了,還好意思講。”我不屑的道。
輕鬆的閒扯中,我們走完了近百米。
蔣天賜準備鑽入駕駛座時,他發現了不對勁兒,“裴兄,你們看擋風玻璃!”
“血……血鐮刀?”我瞅著他手電筒照的地方,眾人趕緊跳下車,繞到車前仔細觀察,這圖案和離D.I.E最近的那棵樹血跡一樣,同屬一筆畫,筆走龍蛇,畫風凌厲。
林慕夏拉開便攜包,手指捏住刮片將沒幹的血跡刮掉,收入了證物袋,她蹙起眉頭道:“林子陰涼,溫度不高。這鐮刀的血跡挺粘,畫的與我們前往墓地的時間差不多一致,莫非這畫鐮刀的人正是祭拜孤墳的人?寧二貨,今晚你也別回家睡覺了,待會吃完飯,趕緊摸回來。”
“好。”
寧疏影收起了玩味,事關緊要,他是分得清輕重的。
我們擦乾淨血跡,然後返回了軍用越野。蔣天賜發動油門,打亮了四盞車燈,返回了D.I.E。
……
蔣天賜開車帶林婉婉和寧疏影到東街吃飯了,完後順便送婉婉回家,寧疏影自行返回東樹林的墓地。
我、裴奚貞倚在驗屍房的門前,抽了支煙。
換裝完畢的林慕夏走入驗屍房,我們倆大老爺們給她打下手。
“凌宇,Sir,你倆幫忙把女屍的漢服和內衣脫掉。”她眉毛挑動,指示的道:“脫完疊好放在旁邊的屍床。”
這是歷來我們參與驗女屍唯一一次沒有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感覺,因為她是乾癟的,猶如一隻破敗的充氣女郎,饒是生前臉蛋多漂亮,身材多豐滿,現在她只是一具乾屍。
抬手小分隊蠻負責的,將女屍的衣服穿戴整齊。
我和裴奚貞戴好手套,一上一下的解開漢服的束帶、裹胸、羅襪,露出了現代化的女式內衣。裴奚貞天天和於小願“打架”,似乎手上功夫漸長,他手探入乾癟女屍的背部,輕而易舉的將排扣解掉,動作簡直比寧疏影還要快。
女屍的衣服放在第二具屍床。
按照鑑證大廳傳來的資料,她的名字叫馮初蘭,今天23歲,死因,鐮刀在胸口造成的致命傷(順子加了句題外話,鐮刀不具有任何吸血、吸脂肪效果),死後血液和脂肪被抽的近乎乾淨,方式是口徑有5mm的管狀抽射器,通過局部剝皮,發現死者全身共有32處小孔隱藏於乾癟皮膚的夾縫間,全部在脂肪較多和動脈血管的位置。很遺憾,未提取到任何指紋。至於雙眼是不是生前挖的,無法判定,但傷口的程度與死亡時間相近。死亡時間,距離發現屍體的60小時到70小時之間。
這次之所以採取了剝皮手段查找血液和脂肪丟失的原因,與馮初蘭是孤兒有關,沒有家屬可以簽字,警方為了破案可直接採取必要的處理。
值得一提的是,老肖切開了馮初蘭的下陰,發現死者的處子膜完好無損,沒遭遇到侵犯。但與周小瑤不同的是,臀部有輕度的裂傷,疑似生前有物體通入。沒有任何出血的跡象,腸道內未排出的糞便呈擠壓狀態,靠近出口的糞便前端平整,因此判斷通入臀部的物體,並非是利器,很平滑。
馮初蘭的膝蓋內側,有繩子的勒痕。
老肖還通過針孔分析,衣物雖然屬於死者的,但是兇手作案的時候,死者是赤裸待一切完畢,兇手重新給死者穿好了衣服,因此衣物才能完好無缺,看不出來有破壞的痕跡。
因為先前法醫鑑證員已經光臨過女屍一次,所以她的肚子、胸口、脖頸、腦蓋、私密地等均有縫合的口子,還有不少方形的剝皮縫合口,最為直觀的感受,這乾癟的馮初蘭在法醫手中走了一遍,就像一塊塊皮膚封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