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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你有眼睛,是一個正常人,能夠看見無數的風景。”斷命老人意有所指的道:“老朽沒有眼睛,看不見你們能看見的事物,但又能看見你們都看不見的事物,我觀的命之本源、開過的化天卦,有的人覺得我與他們看到的相反而覺得不可能因此不屑一顧,有的人摒棄了他眼睛看到的信了我感知的,但無一例外的,最後全都應驗了。你現在可知老朽想表達的意思嗎?”
我極力的靜下心,反覆咀嚼他的話,狐疑的道:“您的意思是說,你其實不瞎?尊你者,生,疑你者,亡。”
斷命老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他扶著桌子腿爬起道:“凌凌,你好膚淺啊……老朽的意思夠不隱晦了,差點忍不住想說……但不可能,我怕漏了天機,命絕當場!”
“哦。”我翻腿坐上椅子,一邊喝茶一邊琢磨道:“換而言之,有的人,只信他們看見的,但您看不見的卻成了真的,他們看見的卻成了假的,致使沒來得及補救。相反,信了你的人,推翻他們所看見的事物,結果避免了災難。”
“繼續!”
斷命老人握緊茶杯,像有點小激動。
“您的意思,想告訴我,眼睛看見的,雖然有可能卻不一定全是真實的。”我似懂非懂的望向斷命老人,他抿了口茶沒再言語,突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五天前在地窖中裴奚貞拉我單獨說的話,要我想一想初來D.I.E時他所說的某句話。似乎斷命老人的意思,與裴奚貞在一次和我在案發現場時的理論不謀而合,原話我記不清了,那句的大概意思,“有時候你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我們總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結果,調查方向卻與案情的本質背道而馳。”
老狐狸如果指的真是這句,那他與斷命老人究竟在暗示我哪點?
林慕夏在地窖中無助哭泣時,他和我提了句與此事風牛馬不相及的。緊接著,我腦海中又浮現了林慕夏披了件衣服傷心欲絕的情景,地上散碎的文胸、衣褲,我便痛得不能自控,產生了激烈的排斥,我開始不敢再深入想了,挺恐慌的。
窒息難耐,我使勁地搖動腦袋,退離了噩境,我額頭布滿了大汗珠子,艱難的喘息說:“不清楚!斷命老人,今次打擾您了,我先告辭。”
“哦呵呵,好的,歡迎下次來玩。”斷命老人捋動鬍子道:“現在情劫漸變淡化,重水與無根火一旦完全分離,永遠不能互融,散了,便化為一道屏障,離的再近也不再重聚。凌凌,是提而搏一個水火互融還是任由情劫淡化雙雙相安無事,老朽點到為止,你要拿捏好。”
……
發動了車子,我心不在焉的駛向市中心。
來的時候,我猜了好幾種關於情劫的情況,打破腦袋也沒想到,五天前的事竟然並非情劫觸發,那真的情劫來了得有多可怕?如今,水火互克情劫一點點的淡掉,不久之後它完全化乾淨的時候,我和林慕夏產生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放棄?還是……接著堅持?
這就是命!倘若我太過的執著於她,待互克情劫恢復先前的嚴重性,她將有可能受到更大的傷害……
第五百二十二章:轉角遇見鬼
繞過轉角的街道時,我減慢了車速,望見路邊一對青年男女擁抱激吻,戀戀不捨的分別,我多少有點羨慕,光天化日的秀恩愛……很快,男子接了一個電話,神情有點慌張,他戀戀不捨的和女人告別,快步抄過我的車拐過街角,約過了數秒,我也駛了過來,發現這個男子竟然抱住了一個黃衣服的女子,我注意到二人手指均戴了枚戒指,干!敢情剛才那是小三,這才是正室!
黃衣女子開心的和男子牽手,她滿臉洋溢著幸福。
她不知道的是,數秒前心愛的人還在和另一個女子纏綿,只以為現在手挽住的男人,真的愛自己。
我當然不可能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聯想到斷命老人與裴奚貞的暗示,她眼睛看見的,不是真實的。我之前在街角的那側看見男子和小三恩愛時,以為他們是相愛的情侶,我眼睛看見的,同樣不是真實的。
忽然,我腦海中好像閃過一道光點,但觸摸不到,總覺得有些精神恍惚,莫非我有了魔障?
透過後視鏡,我注視著花心男子和黃衣女子,他給女人在花店買了一束花,然後二人向街對過走去,這時,一輛大貨車急速掠過,我急忙打方向盤堪堪避開,大貨車猛地沖向這對情侶……接著,我剎住車,推開車門時,左右觀望,我揉了揉眼睛,街道上哪還有大貨車的影子,它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先前花心男子與黃衣女子所在的位置,空空如許,半點痕跡都沒能遺留,哪怕一丁點血跡也沒有!
行人們毫無任何異樣,該笑的笑,該鬧的鬧,他們似乎沒察覺到方才的慘幕。
難道我又產生幻覺了?
花心男子、黃衣女子、大貨車消失的路邊,那間花店的女老闆坐在門口擺弄花束。按理說她正對的角度目睹了車禍才對,然而卻顯得無動於衷。我好奇心使然,穩步走上前,道:“您好,打擾一下?”
女老闆抬起頭道:“買花?”
“不。”我搖了搖頭,指向旁邊的地面道:“這剛剛有兩個人被大貨車撞了,你有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