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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下來。”老蔣急促的道,他呼哧呼哧的衝到木桿前,雙手一上一下掰住桿身,膝蓋猛地撞去,“咔嚓!”木桿應聲斷裂,如此低的高度,衝擊力並不大,所以我敢抬起雙手接住了她,手臂一沉,隨之將她向外推動。
林慕夏滾了幾圈,她邊揉著屁股邊站起身,“好痛,摔死了。”
“你在守車遇到意外了嗎?為什麼會被掛這……”我疑惑的道。
林慕夏解開肩膀的繩索,她不停捶打僵硬的肩骨道:“你們前腳剛走,我就發現了一個青衣蒙面人在數米外盯著軍用越野。本來我不下車,他就沒辦法。想給你們倆打電話,我買的便宜手機在這沒信號……對峙了幾分鐘,他消失了,沒多久重新出現時,他拎著三勇打鐵時用的大鐵捶,一步步向車逼近,並不停地沖我招手,意思不下車他就硬砸。我心想反正是一個結果,便在手裡握緊麻醉槍,推開車門的同時,對他扣動了扳機。”
“按理說,給他麻醉了,你不該掛在這兒啊。”我搖了搖頭,打趣的道:“槍拿反了,把針頭扎向了自己?”
“滾蛋。”林慕夏心有餘悸的道:“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射出去的麻醉針,接觸到他身體時,竟然彈開,我清楚的看見針頭彎曲……突然想起斷命老人說過青衣蒙面人的軀體堅硬如鐵,但為時已晚,他一拳把我砸暈了。”
我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腦勺,鼓起了一個大包,心疼的道:“這孩子太霉了,很痛吧?”
“廢話。”林慕夏冷哼了句,她若有所思的道:“現在我想不通,青衣蒙面人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上次把我掛在舞陽河心的鐵柱,現在又掛在古屋前的杆子,沒有直接加害於我,他們安的是啥心,僅僅是警告?還是想藉此表明什麼?”
“其實我覺得,不外乎倆原因,一是守護龍塘苗寨,二是與草鬼婆有關係,不知是敵對還是蛇鼠一窩。”我分析道。
蔣天賜沉了沉大腦袋,他認同的道:“前者的可能性大點。畢竟上次我們弄壞了千年古井,逃到一半時,被青衣蒙面人施了蠱。至於將慕夏掛在舞陽河心,沒準是一種對入侵者的處罰,但現在把慕夏掛在古屋,搞不懂什麼目的。或許對方知道我和凌宇前來,我和凌宇穿戴防護服無從下手,所以把你掛這,是想警告我們不准進入這?”
“蔣男神分析的極有道理。”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凝望著前方的巷道,“越是阻攔,越有深入的價值。”
我打斷她的話,阻止道:“可並沒有第三套防護服。”
林慕夏的偏執狂本性又顯現了,她視死如歸的道:“為了寧二貨,今晚說什麼我也要探查此地。”
“真拿你沒辦法。”我摘掉護頭罩,雙手齊動拉開防護服。
林慕夏神色愣愣的道:“你脫衣服幹嘛?”
“支持你唄!”我廢了點勁,將連體的防護服和護頭罩拋到她懷裡,我叮嚀的道:“趕快穿好,最近你老被掛來掛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D.I.E沒男人呢。”
林慕夏低聲“嗯……”了句,心思似乎有點凌亂,她穿防護服時差點前後穿反了,幸虧老蔣提醒了句。
“接下來如何探查?一間一間的地毯式?”我問道。
蔣天賜大手推開眼前的破門,他憨聲道:“凌宇,現在你沒防護服,很容易中蠱,所以你站在巷道旁望風,我和慕夏逐間深入搜索。”
“你小心點。”林慕夏關心了句,邁入房門。
第一間古屋塌了三分之二,幾乎搖搖欲墜,像是隨便來一陣風,它就能徹底傾倒。二人在裡邊待了五分鐘,便一道出了門,馬不停蹄的鑽入第二間。掃蕩式的地毯式搜索,持續了近倆小時,二百間損壞程度輕重不一的古屋,已然搜完八十間,老蔣和林慕夏仍然毫無收穫,沒發現哪一間遺有草鬼婆的痕跡。
林慕夏正打算推開下一間古屋的門時,我突然想起上次來此地夜宿時的那間完好度高的屋子,猛地叫住二人,我好奇心大作的道:“林大腳,你還記得那天地板中散發玉質光芒的玩意嗎?與其一間間沒目標的找,不如先去看看那。”
“好!”她放棄了原定計劃,與我們前往東邊區域,仨人踩在巷道上噠噠作響,不多時便找到那晚過夜的古屋。
老蔣沒有想太多,習慣性的拉開了院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他魁梧的身體瞬間猶如斷鏈的沙袋般,倒飛出兩米遠!門口出現一個青衣蒙面人,負手而立,他像門神般望著我們仨。林慕夏和我急忙扶他站起身,瞅見他防護服的胸口處,印著一枚腳印。此人得有多大的力氣,能把老蔣踹飛兩米!
“你幾次三番與我們作對,到底是誰?”林慕夏眼中燃著怒火道。
青衣蒙面人冷冷的道:“這間院子,進不得。”
“是你把我綁在舞陽河心鐵柱上的。”林慕夏憑音色辯出了這人,她狐疑的道:“為什麼不能進?”
“因為我在。”青衣蒙面人傲然的道。
蔣天賜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他興奮滿滿的道:“打一場。”此時,老蔣仿佛饑渴的野獸望見久違的少女般,他示意我和林慕夏退後,摩拳擦掌的走向青衣蒙面人,“你贏了,我們離開。你輸了,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