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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我去牆邊看看。”我站在貼近巷子的牆壁前,望了半天,注意到清晰的黃泥印蹭在內側,似乎是人翻落的跡象。我將鼻子湊上前嗅了嗅,淡淡的臭味鑽入鼻孔,屬於下水道的味道無疑!
我篤定的說:“聶均,我們沒判斷錯,不法分子果然趁夜闖入了你家。”
聶均挺配合的,他揮了揮手道:“哦,那你找,在下唯有一事相求,儘量別打擾家父的安息。”
寧疏影和我在院子中走走停停,沒再發現泥印子。突然,我靈光一閃,恐怕只有警犬能勝任這個任務了。事不宜遲,我撥通了武雲峰的手機,道:“武隊,你派個下屬,牽個鼻子靈一點的警犬來和東路辦案。”寧疏影趕往路口接人,我則是趕往靈堂,象徵性的給死者上了柱香。
約過了半個小時,寧疏影領著防爆守衛和警犬走入院門。
彪悍的警犬一亮相,聶家人急眼了,給我圍在靈堂外質問道:“讓你們調查,怎麼還帶凶狗來?不行,不行,趕快攆出去!”
我無言以對,愣在這不知該如何是好,
寧疏影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手臂輪動,一柄寒鐵飛刀閃著耀眼的光芒,襲向聶均,將他裹在頭頂的白布穿透,“撲哧!”刀尖扎在門板上,寧疏影陰柔的道:“如果不配合,我不介意靈堂里再躺多一個。”
“……”我無語的望向寧疏影,不愧是寧二貨,這不近人情的手段,待在常規部門能有出頭之日才怪。得虧D.I.E直屬軍部,否則會被投訴到關門大吉!
好說歹說也行不通的聶家人,飛刀一現,震懾住了心中不滿的他們。我嘆了口氣,畢竟這事我們不對,早點辦完早點離開,我心虛的沖防爆守衛點了點頭,指向牆壁的泥印子道:“可以開始了。”
防爆守衛引導著警犬來到牆前,警犬前肢躍起,它站著的時候身子近兩米,黑鼻子呼哧著白氣,貼向泥印猛嗅。接下來它搖了搖尾巴,表示取樣結束。警犬翻跳了一下,鼻子一邊貼地一邊往前走,防暴守衛攥緊繩子,跟在後邊。凡是警犬所到之處,無不避讓三分。
這時,警犬抬起碩大的狗頭,遙遙望向我。
我心裡直打突突,情不自禁的摸向腰間,才想起古白玉藏刀還在D.I.E的物證室呢!媽的,想什麼來什麼,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警犬張開血盆大口,獠牙畢現,它不停的沖我狂吠,“嗷汪!嗷汪!”
聶均的老婆冷嘲暗諷道:“呵……狗咬狗,一嘴毛!”她話音剛落,猛地被聶均拉到身後,敢情這貨把我當成了危險人物。
防暴守衛茫然的看向我道:“凌哥,咋回事?”
“狗太稀罕我了,先迴避一下,你們繼續。”我暗罵了句,退向院子外,警犬總算停止了狂暴狀態,它繼續低下鼻子搜尋那攜帶泥印氣味的人販子蹤跡,我心想等返回D.I.E,第一時間必須得裝備好古白玉藏刀。
數秒後,警犬忽然變得興奮,拉動身後的防暴守衛小跑著來到存放棺材的靈堂,它的黑鼻頭試探性的戳動棺材板,大尾巴搖起吼道:“嗷~汪!嗷~汪!”
第三百零五章:流浪狗拖屍
聶家男女老少的瞳孔剎那間緊縮,顯然警犬的舉動,犯了難以容忍的忌諱!在天南市當地的習俗中,狗對著未入土的棺材狂吠,視為一種對死者大不敬的行為。以前有過幾次案例,後果無非狗被亂棍打死!此時,已經有不少披麻戴孝的人扛起鐵鍬和棍子,恐怕只等聶均一聲令下,警犬和防暴守衛將被群起而攻之!
見此情形,我急忙沖入院子,來到聶均身側,沖眾人喝道:“住手!你們要相信警方,絕不是有意褻瀆逝者的,想過沒有,如若不法份子藏入棺材,聶均的父親能安息嗎?牆上的泥印子很明顯,他身上可是沾滿了下水道的污泥!”
聶均眼中的怒意漸漸消退,他咬牙切齒的道:“開棺!如果這條爛狗判斷出錯,就得另說了!”
“你才是爛狗!”和警犬感情極深的防暴守衛還擊道。
聶均狠狠瞪了我們一眼,他和叔叔、堂弟移開了棺材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們緊盯著棺材內,並無人販子的身影,但聶父蒼白的遺容布著腳印子,嶄新的壽衣被撕扯掉,稀稀落落的沾滿了臭泥,這一切告訴我們,人販子的確藏入過棺材之中!人販子的行為引發了聶均的憤怒,髒兮兮的藏入棺材不說,還拿壽衣擦臭泥!
我沖防暴守衛使了眼色,他趁著聶家人陷入焦灼狀態時,悄無聲息的牽起警犬離去。
聶均和他媳婦嚎啕大哭,跪在棺材旁道:“爹啊!我對不起你!沒守住讓人打擾了你!”幾個親戚跑出去購買新的壽衣,聶均哭夠了,取來乾淨的毛巾親手給亡父擦拭面部和身體,約過了二十分鐘,聶家人合夥把逝者重歸於入棺前的模樣。
我拍了拍聶均的肩膀道:“節哀。”
“滾啊你!都是你害的!”聶妻拿起掃帚往我身上拍,灰塵揚起,嗆得我直打噴嚏。聶均沖女人吼了句:“夠了!”他奪過掃帚仍在地上,轉身看向我,他和顏悅色的道:“對不起,誤會你們了,今天沒有你,恐怕先父還得受幾日委屈,望你們能早早找出兇手,還先父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