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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猶豫了片刻,就在這幾秒,身上又被叮了兩個蚊子包,如果不採取對策,估計沒抓到天紋,我倒先被這些吸血鬼搞成了乾屍!性命之憂當前,面子無所謂了,我痛快的將林慕夏的外套穿完,男人骨架較大,索性她的衣服料質不緊,卻也撐得緊繃繃的。接下來的是褲子,我先把雙腿插入褲管,費勁巴力的提了老半天,終於穿好,稍微短了些,露出半拉屁股,好在有上衣遮住,否則豈不是給我那迷人的小臀部供蚊子品嘗嘛?
起初走路的時候,感覺邁不開腿,束手束腳的,我適應了二十來米,好點了。不得不說,林慕夏的褲子質量真心贊,這樣都沒撐裂襠。我們仨人提著重物,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動。
林慕夏在前邊實時根據卜箋簞反饋的消息而領路,東拐西繞的,我們倆大老爺們徹底懵圈了。約走了十四公里(算上繞行的道),眾人手腳極為疲軟,距離天紋的直線距離大概有兩公里,天色漸漸的暗了,加上樹木橫生,森林的可見度已經降低了一半。
這時,林慕夏忽地不走了,她抬手示意我們停住,側耳傾聽,“南方有動靜,正朝我們這方向接近,並不遠。”
我跟老蔣望向南側,茂密的松樹遮住了視線,使得眾人無法瞅清楚隱藏於暗中的玩意。我們相視一眼,感知不到任何特殊的動跡,但相信林慕夏的耳朵,立即放下包裹行囊,按開保險,持槍將林慕夏護在中間。
精神高度集中的過了五分鐘,眼前毫無任何東西出現。
林慕夏搖了搖頭,她多疑的望了眼森林南側,“好像是我聽錯了,繼續趕路,爭取天完全黑前抵達天紋五百米處。”
蔣天賜和我一手抱住槍,一手拎物品,與林慕夏並肩前行,雖然累了點,不過能保證在危急情況下第一時間出手,不至於太被動。說來也奇怪,打穿上林慕夏的衣物之後,蚊子再沒有光臨過我的軀體,僅偶爾有些蚊子徘徊於我身側,窺視下嘴的地方,唯一能咬的,只有臉蛋了,這部位我感知最高,它們一旦落腳,我旋即揮動手臂驅趕。
接著走了三百米左右,林慕夏又一次忽然頓住腳步,她鬆手讓物品落地,雙手攔於我、老蔣胸口,“這次我確定,有活物在跟蹤我們,估計被野獸當成了獵物。事先聲明,似乎不像一隻。”
“天哪,你怎麼聽到的?”我愣愣的問道,畢竟耳畔只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沒啥特別的,不光是我這樣,包括臨戰素質特強的老蔣。
林慕夏聳了聳肩膀,她一臉警惕的盯著南側,“絕對音感,能在混音中提取出正常耳朵辨識不出的動靜。”
“總有東西跟著暗中窺視,走得也不安心。”老蔣托住狙擊槍,安靜的站了數秒,他有點不確定的道:“我聽見了一種濃重的喘息聲。”
與此同時,我耳朵一動,聽見了像是大型動物鼻子呼哧呼哧的音質,趕緊架住突擊步槍,緊緊地護住林慕夏。深山老林中的大動物最危險了,深諳捕食一道,待獵物放鬆警惕時,冷不丁的躥出來保證一擊必殺!
林慕夏打開地上的事物袋,她撕開一隻雞腿的包裝,將其投擲向喘息聲傳來的方位。
雞腿剛一落地,對方承受不住香氣的誘惑,猛地撲出來,近乎一秒吞噬乾淨!
“哇……”我打了個寒顫,深深被眼前活物的姿態驚到了,黃白條紋遍布了周身,尾巴像一條辮子般翹動,兩隻前肢控制鋒利的爪子穩穩按地,身子微微前傾,作隨時要撲上來的架勢,嗜血的眼睛凝視著我們仨,這是一隻野性十足的森林之王,老虎!
動物園圈養的老虎,和它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眼前這隻老虎的模樣極為凶戾,倨傲的神色,仿佛我們已經成為它預訂的大餐一樣,媽的,你他媽不曉得我們有槍嗎?
蔣天賜的手指勾在扳機前,他死神般的視線回應這老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毫不示弱的表現令九米開外的老虎有些顧慮,雙方陷入了對峙狀態。有一則叫黔驢技窮,故事想必看客們都清楚,毛驢子起初能把老虎給唬住,正是因為老虎沒見過毛驢子,未知的事物它得探清楚了再行動,這玩意謹慎的狠,能冠有“森林之王”的美譽不是吹的,估計流露著危險氣息的黑壓槍口讓它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凌宇,天南市外這片森林,竟然真的有老虎存在……”林慕夏退了一步,她低聲道:“前幾年有個農民發現此地有野生老虎,並採集了爪印,但沒一個相信,畢竟爪印可以是偽造的,大家要求拿證據時,他由於事先準備不充足,並沒使用閃頻的攝像機進行捕捉影像,礙於風口浪尖,所以搞了張年畫加以放大,卻被眼尖的人一眼發現是假的,最後因為啥判了兩年,出獄後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繼續堅持穿梭於這帶森林,只為拍到老虎的真跡……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栽花,今天被我們遇上了。”
“噢!那事我聽過一點。”我騰出左手掏出電擊劍,悄無聲息的按動功能鍵,調到錄像功能,電擊劍的底端朝向老虎,氣定神閒的偷拍,“林慕夏,這老虎太危險了,整不好啥時候爆發,能打死不?”
“視情況而定。”林慕夏稍作思索,她擔憂的道:“建議別開槍,第一這老虎挺珍惜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開了槍,這森林半點好處沒有,唯獨音擴散的廣,打草驚蛇,讓天紋有所警惕他必然再度轉移,十有八九懷疑張嘉嘉,屆時將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