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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了口氣,猛地拉開了六人間的房門,手拿槍指向前方,我冷冷的道:“不准動!”
然而房間內的情景,卻讓我哭笑不得……一個頭髮和衣服亂糟糟的人,比十個裴奚貞還要邋遢,這貨竟然伏在牆前,為了站穩,他雙手用力的摳牆,與此同時,他伸出淡粉色舌頭,像小狗舔食般,不停的舔動牆壁中陳舊的血跡。
邋遢男人瞧見我突然闖入,猛地收回舌頭,蹲在地上,他手擋著抱頭,嘴唇子哆嗦著懼怕的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始終是這句話,重複了不下二十遍。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我冰冷的問道。
邋遢男人拉起衣領遮住嘴巴,道:“不要打我……”
“好端端的我打你幹嘛?”
我有點莫名其妙,聯想到他之前的動作,很可能是一名擱淺的精神病患者?我緩了緩語氣,道:“問你話你!乖乖說我就不打你。”
“不要打我。”邋遢男人沖我露出一抹傻笑,他抬起手指向左右的牆壁,“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不多不少,六個。”
他指的地方,均有一灘血跡,我挺眼熟的,之前看過林慕夏夾在檔案袋的照片,這些是六名精神患者自殺的位置。萬萬沒想到,荒廢的精神病院竟多了一個神志不正常的男人。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在林慕夏她們調查之後出現於此的,他動作舉止頗為怪異,舔牆上死者們撞出的血跡,真有那麼好吃?
第四百零五章:丟失的肢體
站在牆壁的一灘血跡前,我好奇的湊近鼻子嗅了嗅,似乎並沒什麼味道,我沖邋遢男人道:“為什麼要舔它呢?”
他拿身體擋住血跡,煞有其事的道:“辣,好吃。”
辣?
我猶豫了下,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口,僅有淡淡的腥味和牆灰味,哪有什麼辣?這時,邋遢男人笑呵呵的指著我道:“傻逼,牆怎麼可能辣呢?哈哈,笑死爹了。”
媽的!我想一定是腦子秀逗了,竟然真聽信一個精神病患者所說的話,我板著臉問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邋遢男人打了個哈欠,他出溜地鑽入床底道:“明知故問!好了,天要黑了,我得呼呼嘍~”緊接著沒過幾秒,雷鳴般的呼嚕聲響起。
現在才下午兩點,離天黑早的很。
精神病院已經封了,他能跑在此地,很可能是之前在這治療過的病患。我隨意的坐在一張木板床,打開手中的資料,翻到病人信息的第六頁時,我對於了下照片與真人,確認了邋遢男人的身份,他名字叫朱毛三,今年三十六歲,外出打工的三年期間,留守在家的妻子給他戴了七頂綠油油的帽子。
朱毛三得知真相時,精神瞬間崩潰,差點殺死孩子。
他神志失常,情況蠻嚴重的,最終被父母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住院的這五個月里,他的表現一直瘋瘋癲癲,沒事總愛舔舔這個,舔舔那個,總趁別人熟睡時,拿舌頭舔人臉,典型的一次是工作人員睡著覺呢,感覺臉上痒痒的,睜開眼睛嚇的魂飛魄散,朱毛三舔的他滿臉是口水!
最操蛋的是,有次院長深夜查房,發現朱毛三的床鋪空了,情急之下,發動滿院工作人員尋找,結果在廁所找到了這貨……猜猜他在做什麼?朱毛三竟然匍匐著身子趴在馬桶前,伸著大舌頭繞著馬桶的內側舔來舔去……
打那之後,朱毛三每晚睡覺前,工作人員都會把他綁在床上。
精神病院六名輕度患者撞牆自殺的第二天,朱毛三的父母將之接走了。我嘆了口氣,挺好的大老爺們被女人害成這樣,婚姻真可怕!掏出手機,我撥打了朱毛三媽媽的手機,很快便被接通,朱媽媽疲倦的道:“你是?”
“哦,我是警察。”我道。
朱媽媽頓時來了精神,她期待的道:“我失蹤的兒子找到了嗎?”
“朱毛三在他之前住的精神病院,現在睡覺呢,一沒吃的二沒用的,你們最好來接走。”我建議的道。
“好好,麻煩您了,我這就去。”她掛了電話。
朱毛三的食物恐怕只有藏在隔壁柜子里的死雞,也不知道他從哪抓的,照這個情況,遲早他得餓死。
我翻了翻六人間的柜子,無一不是空的。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搜遍了建築的各個房間,連垃圾桶也沒放過,今天白來了一場。但發現朱毛三潛入的精神病院的方式,在一樓的院長辦公室,窗戶的玻璃是碎的。
很快,朱毛三的父母和叔叔趕到,把他五花大綁的扛上了麵包車。
我鎖好精神病院的門,駕車駛向D.I.E。經過了城北臨近市中區域的十字路口,往前開了近五十米,我看見豎了一排路障,三個交警在維護交通秩序,路中間橫了一輛車頭撞癟了的寶馬,旁邊的地上,一個人倒在血泊中,他的衣服、鞋子都撞飛好幾米遠,趕到的四名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原來發生了一起車禍,我正準備發動車子改道時,一名警察抬起頭瞅向這邊,他驚喜的跑了過來,一個勁的招手。
我推開車門,莫名其妙的望著他,感覺有點眼熟。
“凌哥。”他生怕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急忙自我介紹道:“我是王頭兒下邊的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