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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吐了吐舌頭,“我不干。”
“滋~~!”大巴通過防線,沿盤山公路爬上山頂,徐徐的剎住,車門大開。載運八人,因為意外死掉一人,實到七人。因為焚心鑽甲這個波折,大巴後半程提了速,我們提前二十分鐘抵達了賀壩山監獄,此地可謂是銅牆鐵壁,五米高牆之上還布了數道電網,地下也有防線,任由犯罪者們手段再好,凡是沒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恐怕將在此地終其一生!
馮獄長早早侯在監獄大門口,他與裴奚貞握手寒暄了幾句,便看向了我,馮叔上下打量了半天道:“小宇,哈哈,上次見到你才十八歲,一眨眼的功夫,都能獨當一面了!”
“馮獄長,你見笑了。”我有些害羞的道。
馮叔親自選了兩間緊鄰的獨立牢房,男女各一間,每日都提供與獄警相同的食物,還有小院子可以自由活動,待遇和犯人們完全是天上地下,更不會收到囚犯的侵害。安排好七名避難者後,我和裴奚貞來到馮獄長的辦公室,聊了會天,將近半夜十一點,他建議我們和武警留宿在賀壩山,裴奚貞正有此意,礙於焚心鑽甲,白天總比夜間安全。
“馮獄長,在下仰慕凌應龍已久。”裴奚貞喝了口淡茶,他請示道:“能不能探望探望?”
此時,我的整顆心瞬間被揪起,期待著馮叔的回答。但他沒立即答應,露出思考的神情,想了兩杯茶的功夫,他拿起一疊單子,道:“以裴部長的職權,可以,不過,最多二十分鐘,你覺得行的話,我立即開條。”
“好!”裴奚貞有點小激動的我抖了抖眉毛,他低聲道:“小宇,分我五分鐘,你十五分鐘,占大頭。”
馮叔大筆一揮,唰唰寫好了單子,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印章,杵在單子的右下角,簽好字後遞給了裴奚貞,他飽含深意的望了我眼,道:“我給你們安排住宿,就不親去了,讓小柳帶你們。”
“謝謝馮獄長。”
裴奚貞手裡攥緊單子,和我離開了獄長辦公室,在小柳的帶領下,前往賀壩山監獄深處。
幽暗的燈光,無盡的曲折長廊,四處散發著霉味。我們仨經過一排排鐵門鐵窗,好多傷痕累累的手探出,試圖隔著虛空抓住我們,不甘心的音調此起彼伏,有的人則是隨遇而安,坐在牆角猶如老僧入定,較之其它的監獄來說,多少有種永無天日的感覺。
“煙,我要一根煙,給我!”有個瘦成人杆的罪犯,把臉貼在鐵窗前。
小柳冷笑,他掏出了一根紅塔山,點燃後吸了口,便塞給罪犯,但越過了這人的手腕,徑直將菸頭扎在對方的胳膊,罪犯的手猶如觸電般,猛地縮了回去。
“整個賀壩山監獄,沒有一個死刑犯,但有不少犯人的罪名可以判十次死刑了……因為死刑對這種人來說,算是輕的。他們近乎全是罪大惡極又不適合關在常規監獄的。”小柳拿起橡膠棒,打掉了一隻探向窗外的手,他邊走邊介紹道:“犯人是分區域關押的。這邊,是經濟犯,那排,是殺過一次人的,後邊那個,殺人數在介於2和10之間。監獄的負一層,是殺人數10以上的,一般的罪犯,比如強姦犯,根本不夠資格關在這。能來的,形如披著人皮的禽獸。當然,也有意外,有一些重點關注的犯人,好比你們探望的目標,關押在賀壩山最底層。”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有的犯人寧願死,也不肯來賀壩山監獄。太他娘的滲人了。”裴奚貞搓了搓手,好奇的道:“以前經天南D.I.E送過來的那幾個,在哪?”
小柳仔細想了想,他不確定的道:“似乎有一個前年送過的,在負二層,還有一個好像是去年初押來的,已經自殺了,別的我沒有印象。”
“賀壩山共有幾層?”我忍不住問道。
“五層。”
“你意思是說,除了最底層的犯人,越往下,所犯的罪行越重?”我驚疑不定的道。
“沒錯。”
……
越往下走,我越是心驚,有凶神惡煞者,有鬱鬱不樂者,有餓得像骷髏的,有混吃等死的……一個個罪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不為人知的背後,卻犯了滔天大罪!不值得同情可憐,我定住心神,已經輾轉反側隨小柳來到了賀壩山監獄的第四層,忽然感覺這監獄建的和前段時間靈山的紙醉金迷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挖空了一座大山,都有下行的通道,我狐疑的道:“問一下,賀壩山監獄有沒有分部?”
“目前沒有,以前曾有過一次計劃,但因為經費不夠,施工到一半遭遇腰斬。”小柳掄起橡膠管狠狠抽在一個試圖掰動鐵窗的凶神惡煞,對方的眼神似乎想生生活剝了我們,天哪!這是一雙怎樣的瞳孔!猶如困在籠中的野獸!我心頭一動,想起了零院締造的非人……礙於機密,我不好多嘴問。
賀壩山第四層所有羈押的囚犯,均是一人一室,沒有哪個牢房關了兩個人以上,小柳告訴我們這群人淪喪了人性,不適於一牢多囚,不然結果會互斗而死。但在第四層的牢房滿了時,監獄高層將有針對性的給一些囚犯關在一塊,往往只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為得就是騰出一些空間供新來的居住。
“小柳,你天天面對這些人,不怕?”裴奚貞饒有興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