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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的仰起脖子,一隻白色的葵花鸚鵡映入眼帘,展翅飛在離地面四五米的高度,鳥喙不斷的卡動,猶如複讀機般重複著這句話。
第一百七十八章:葵花鸚鵡
低空滯留的這隻葵花鸚鵡,藍色的眼圈中透著憤怒,黃色頭冠猶如一朵盛開的葵花,像一把扇子豎立而起,難聽的聲音讓我想掏出槍將之射殺,想了想,硬生生的忍住。接下來它重複了五遍,這才肯拍動翅膀迎著飄舞的雪花飛遁而走。它說壞了它的好事,葵花鸚鵡與花斑大蟒難道存在啥聯繫?況且鸚鵡學人語,幕後一定有人教,我隱隱感覺此事並非簡單的花斑大蟒食嬰而已……
搖了搖頭,我返入小崗亭,跟傷心的湯氏夫妻解釋道:“不是人,一隻會說話的鸚鵡。”
約過二十分鐘,一輛警車趕到,走下車的3名警察,其中有倆我見過,是趙勇和小陳。領頭的那位,我估計是他們的隊長金星宗,仨人來到小崗亭,趙勇瞧見我時,顯然一愣,“神人也在這?你與蟒蛇的近戰,我看的心驚肉跳,以為你遭遇不測了,哪料到最後,一個驚天大逆轉!”
“這人是……?”金星宗問道。
“金隊。”趙勇指了指我,介紹的說:“他好像與遠道而來的裴部長一塊的,昨天吞食小孩的花斑大蟒,就是在半夜爬得他床。你不知道,當時這位兄弟的腦袋都給蟒蛇吞了,竟還能奇蹟的麻翻了對方,他是我第二個佩服的人。”
金星宗好奇的道:“誰是第一個?”
趙勇溜須拍著馬屁,“當然是您,智勇雙全的金大隊長。”金星宗臭屁的走入小崗亭,埋低了身子查探地板之下的深洞。小崗亭的空間狹小,所以僅留了受害者家屬。我們在外邊等候,趙勇撇了撇嘴,“還不是麾下有我和陳智……”
我憋住笑意,恐怕這才是“智勇雙全”的真正含義。
奈何地洞太狹窄,金星宗拿它沒辦法。這時,有兩名身穿職業裝的女人走近小崗亭,她們來的方向是五十米外的福利院主建築,看上去年齡得有四五十歲,其中一個操著東北口音道:“誒?今天怎麼又是空鈴!警察咋還來啦?”
“阿姨是這家兒童福利院的員工?”金星宗拍掉手中的灰土,他是朝鮮族,普通話並不怎麼標準。
她點頭承認道:“對呀,我們是義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對夫妻,是來你這棄嬰的。”金星宗沖湯愷行努了努嘴道:“轉身的功夫,小孩就消失不見了。你所說的空鈴,是指的啥?”
“空鈴的意思。”她頗為無奈的道:“便是說我在辦公室,聽見電鈴的響了,以為這邊有人棄嬰,過來一瞅,崗亭卻是空的。”
義工阿姨趕過來的時候,說了‘又’字!可以判斷空鈴的事情並非發生一次兩次。我想起這離參花街又近,以及花斑大蟒出現的時間,忍不住插了句:“前天,有沒有過三次空鈴?”
“哎呀媽呀,可不是咋地!”義工阿姨一拍大腿,她鬱悶的道:“最近總是空鈴,便以為有人故意拿我們開涮,又礙於天冷的緣故,只等電鈴響過兩次,才來崗亭這邊瞧瞧有沒有棄嬰。咦?不對啊!小伙,你咋如此的清楚前天有過三次空鈴?”
金星宗誇張的嘆了口氣,還沒等我說話,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昨天附近出現了一條蟒蛇,吞了三個孩子。崗亭里只有一個可疑的地洞,希望院方能給個解釋。蟒蛇的粗細與地洞尺寸差不多,空鈴恐怕不是有人耍你們,而是被了搶先。”
經他一說,義工阿姨步入小崗亭,待她們瞅清了掀起地板下的深洞,皆嚇了一大蹦,驚呼道:“好深好黑的洞。”
……
蛇洞過於狹窄,又深又曲折,金星宗無可奈何,失蹤的橘子與男嬰,難以尋回。這件案子歸根結底,說不清究竟是哪方的責任,畢竟床底有個洞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金星宗先是對湯愷行夫妻的行為指責一番,管二人要了張失蹤女兒的照片。
然後趙勇找來了兒童福利院的院長,告知對方將小崗亭撤掉,掛個牌子說棄嬰的直接移送院內的接待室。湯愷行夫妻並沒有胡鬧,反而接受了失去女兒的現實,二人如行屍走肉般登上三輪機動車,他即將關死車門的時候,我趕緊衝上前,從錢包里取出僅有的現金,約有三百塊錢,塞了進去,“湯大哥,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這是車費。”
“謝謝。”湯愷行動了動發青的嘴唇,他的手極為僵硬,點出三十塊的零錢遞迴,“凌兄弟,你幫俺沖個話費,不然警方有了橘子的下落沒法通知我。”在我存好他號碼之後,湯愷行載著老婆駕車離開了棄嬰島。
“嗡——”
我收到條簡訊,林慕夏發來的,“過了這麼長時間,人還沒回來,死去哪了?”按動鍵盤,我匆忙回了一條說馬上到,便搭了金星宗的順風警車,五分鐘後便在參花街下了車,小跑著返回酒店,林慕夏正和裴奚貞坐在一樓的沙發喝茶。
“還挺有雅興。”苦澀的對倆人笑了笑,倒了杯茶打算暖暖胃,我噓涼喝了口,道:“對了,頭兒,前天晚上你一聲不響的跑出去的原因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