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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仔細的瞧去,被追殺的那兩道身影似乎很熟悉,奈何離了近五十米,肉眼無法看清。我抄起掛在車壁的望遠鏡,對方竟然是新婚不久的卜箋簞和沈羽!二人臨行前還和我說去苗疆度蜜月,沒想到今兒在這偶遇,龍塘苗寨為何追殺二人?我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以卜箋簞那對兇器,此時跑路便顯得有點礙事,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寨民暫時與之保持著七八米的間距,有人投擲出磚頭,差點砸中沈羽。我必須得趕緊過去救人,便匆忙的道:“妹七,這倆人我同事,你躲入林子裡,我去救人。”
“砰——”龍妹七使勁關死車門,道:“小心點。”
我點頭示意,踩住油門沖向龍塘苗寨的方向,逃跑中的卜箋簞望見熟悉的軍用越野,她像瞅到救星般,邊跑邊沖我擺手。在離二人有二十米遠時,我一個獅子擺尾,方向盤轉到底,急速將車調個頭,手伸向後邊,推開了兩側的車門。
沈羽和卜箋簞分開而跑,一左一右的沖向車門。眼瞅著卜箋簞還差兩米便能逃出生天,這時,意外突生!她腳下一滑,撲通栽倒在地,好在有對貨真價實的胸器緩衝,沒摔傷,但她已經被苗寨的人包了餃子,顯然無法逃脫!沈羽瞅見媳婦被擒,他果斷的放棄逃跑,沖向卜箋簞,他那偏瘦的軀體壓在她身上,挨了好幾棍子。
“靠!”
我想都沒想,趁苗寨的人沒下狠手前,把車子熄火,掏出手槍跳在地上。語音不通,我索性怒吼了句,眾人齊齊停下趕盡殺絕的架勢望向我,嘰嘰咕咕的用我聽不懂的苗語議論。我打開保險,舉起手槍,“砰——!”朝天空放了一槍。
男女老少們眼中透出恐懼,意思在說“對方有槍。”
此刻,昨天持苗刀劈砍車尾的二逼苗族青年,再次揮起苗刀,全然不將我手中的槍放在眼裡,他斜劈向護住卜箋簞的沈羽!我心頭一動,槍口對準他的苗刀,本來我想打刀身的,琢磨著萬一有無辜的人被流彈擊中豈不是節外生枝?我偏移了下槍口,扣動扳機,“砰——!”子彈迸飛,精準命中了苗族青年的手腕。
一串殷紅的血花飄出,旁邊的苗人嚇得面如土灰,紛紛避讓。
“沈羽,你扶著卜姐上車,然後發動準備逃!”我低吼道。數百道怨恨的目光猶如無形利劍,我腿有點打軟,萬一對方若真衝出幾個不要命的,我註定不能將之射殺。弱肉強食,我眼神冰冷,握住手槍,與幾百號人對峙,待二人逃入越野車,我拎起手槍一步步向後退。
沈羽提示道:“凌宇,準備好了。”
他話音一落,我猛地跳入后座,帶好車門。軍用越野車仿佛離弦之箭,沖向遠處。我唏噓不已的嘆道:“卜姐,你們怎麼招惹龍塘苗寨啦?”
副駕駛的卜箋簞扑打胸口的灰,她滿頭霧水的道:“不知道……倒霉到姥姥家了,去別的苗寨都挺熱情,今天倒好,入寨便感覺不對勁,有人吹響了牛角號,緊接著一群人衝出家門,手持棍棒刀叉,我們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所幸你及時出現,否則姐姐我才辦完婚禮,又得辦葬禮咯。”
我笑了笑沒說話,敢情沈羽和卜箋簞被我們連累了,估計是龍塘苗寨的千年古井被損毀,這個苗寨的人極為排斥外來遊客。手腕中槍的苗族青年若得不到及時救治,恐怕那手就殘廢了,但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事到如今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這次的行動必定步步艱難。
卜箋簞疑惑的道:“凌宇,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出現在這?”
“前天,我掐指一算,卜姐今日有難,想到卜姐和沈兄平時幫我們許多,所以,小弟我從天南晝夜不停的趕到貴州,終於趕上了!”我拉著虎皮扯大旗道。
沈羽被我逗樂了,道:“你糊弄鬼呢。”
“老實說,龍塘苗寨的人是不是你搞們的鬼?”卜箋簞身為情報科精銳,頭腦何其精明,她一語中的道:“要不然你怎能恰好趕到。”
我心中形如裝了黃連的水壺,苦澀的道:“唉,說來話長。起初寨中的人很熱情,結果昨天老蔣不小心把他們賴以為生的千年古井搞壞了,你說蛋疼不?”
“胸疼。”
卜箋簞拍動胸口,捲起一陣波濤洶湧,她悲催的道:“原來受了池魚之殃。”
第三百六十六章:漂浮的頭顱
趁此機會,我把D.I.E來貴州的原因說了遍,描述斷命老人時,聽得二人嘖嘖稱奇。沈羽的右手脫離方向盤,印在卜箋簞的胸部,“好痛嗎?來,媳婦,幫你揉揉。”
“沈羽,你真好,為了保護我,挨了幾棍子。”卜箋簞念在護駕有功,嘴唇湊近她老公的臉吻了下。
我清了清嗓子,道:“咳,沈兄,車上還有人呢,你們小兩口秀恩愛太膩味人了,我要跳車!”
“哪兒有人?”
卜箋簞裝模作樣的左看右看,尷尬的移開沈羽的手,她好奇的道:“林慕夏呢?你們倆不是經常廝混在一塊行動的嗎?”
“什麼叫廝混……”我額頭布滿黑線,欲哭無淚的道:“老蔣和斷命老人施了暗蠱,林大腳莫名其妙的消失,至今聯繫不上,可能在追蹤對方時候,她反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