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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直視著被迫站立的死者,她像極了地府的白無常,倒不是指其相貌,而是兇手處理衛生巾的方式。
清白色的衛生巾,末端和死者舌頭縫住,前端耷拉的垂在嘴前,這尼瑪得多大仇?
現場沒留下有價值的證據,但院子中死者晾曬的衣物中,我們發現了一張福榮超市的購物小票。我有點懵了,日期卻不是昨天,和我們大上次前往三浦鎮是同一天,這也是福榮超市的老闆死後重新開業的第一天,印象很清楚,當時吳馨報案發現了衛生巾殺手的作案工具,然後我、林慕夏、煙姐趕到三浦鎮,意外的搜到了玖嫂冒充衛生巾殺手的關鍵性證據,然後從城西分局臨時借了兵,24小時在吳馨家陪護。
林慕夏伏在我耳邊低聲道:“凌宇,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似乎吳馨有點問題……根據死者的購物小票,她當天就得被衛生巾殺手滅掉的,然而我們派人保護了吳馨,直到昨天城西分局的警員們全部撤離,衛生巾殺手又出現了,將前些天的目標滅掉,你不是講凌晨的午夜疾行者體態較小嗎,何況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凌晨三點半,對方殺死了她,然後經過半小時的布置現場。”
“不可能。”我把林慕夏拖到了院外,見沒人了,我放心的說:“那人體態雖然小,但絕對是男人。”
林慕夏狐疑的道:“你怎麼能確定?”
“腦袋呀!”我笑了笑,分析的道:“他腦袋頂很平,蒙了面,哪有吳馨那種長發。仔細想想,有點像個老頭?”
“哦……”林慕夏蹲在地上,她若有所思的道:“如此一來,衛生巾殺手絕對和吳馨有關係,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的確。”我點了點頭,贊同的道:“玖嫂交代過,那一次超市衛生巾被偷用,阿森胡亂的沖吳馨發泄了一通。然後他和嫂子逛公園,出現了神秘的老頭,和阿森到草叢中,最後出來時卻鼻青臉腫的,接著就有了衛生巾殺手的誕生。其中的利害關係,很顯然吳馨和遭偷用的蘇菲衛生巾是一切的交匯點。”
“衛生巾殺手到底是吳馨什麼人呢?”林慕夏擰緊了眉頭。
我唏噓不已的嘆道:“天紋、井老、衛生巾殺手,三個老頭簡直了,老了還不消停,整得人心惶惶的。”
“現在返回D.I.E,審天紋,爭取把衛生巾殺手的身份問出來,這現場交給三浦鎮警方。”林慕夏站起身,她朝蛋子要來警車的鑰匙,丟給我道:“凌宇,你開車,我思考下讓天紋開口的策略,油鹽不進的案犯只能採取攻心。”
“OK。”
我毫無異議,提醒的道:“慕慕,你身體才好了點,別太累了。”然後雙雙坐入警車,我踩住油門奔往D.I.E。
花了兩個小時,我們抵達了部門。
蔣天賜以暴制暴,一天的時間,將天紋打的鼻青臉腫,但他打的很有水準,既能讓對方感到痛感,又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此時,殘暴的瘦老頭猶如一條待宰的死狗,苟延殘喘的伏在地上,那雙收割了很多條人命的大手,無力的側翻。
“老蔣,你打的是不是有點太狠了?”我象徵性的道,其實見此情形,蠻大快人心的。
蔣天賜憨呆的撓了撓頭,“呃……一時技癢,好久沒和寧老弟對練,所以沒忍住。”
“你脖子好像被抓破皮了,天紋搞的?”我滿頭霧水的道,人家天紋的手腳均被綁住,竟然還能搞傷老蔣,莫非有隱情?
“嗯,是天紋撓的。”
蔣天賜笑了笑,他解釋的道:“這天紋啊,一點不服,說我打一個手腳捆住的老頭算毛本事。我鎖死了門窗,解開手銬和繩子,站著不動讓天紋打了五分鐘,結果感覺跟撓痒痒一樣,天紋倒自己累得癱倒在地起不來。唉……人吶,決定動手前一定要摸清對方實力。”
“混蛋!你敢不敢早生個三十年?”天紋氣急攻心的道,緊接著眼睛一閉的昏死。
我低下頭,注視著天紋的指肚,終於發現了他為何頻頻作案沒帶防護措施卻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的秘密……
第六百一十八章:喪盡天良!
起初抓到天紋的時候,我們滿腦子全是老熊的案子,沒功夫閒下來細看,現在算清楚了,天啊,這究竟是怎樣的一雙手?他的十根手指頭,壞死的厚皮跟老繭子般堅硬,磨得光亮,全無一點紋路。不僅僅是手指,掌心亦是如此!難怪他被別人稱為鐵掌,又自曝拍死過老虎。此刻想想,絕對不是吹的,天紋單純的用拍,估計都能把人的腦袋拍碎了,虧了蔣天賜有堅實的肌肉和對方觸及不到的高度。
蔣天賜沒有拖大,打他和寧疏影對練以來,沒少挨過八極拳的攻打,天紋頂算有鐵掌的普通人,他的力道配合鐵掌攻擊老蔣確實像撓痒痒似得。
我來到洗手間,接了盆涼水,返回關押室猛地傾倒在天紋頭頂。
“阿嚏!”天紋打了個噴嚏,悠悠醒轉,他陰冷的道:“你……你們這群死警察。”
“醒了就好,還以為你睡死了呢。”
我知道天紋是挺有綱的男人,按他睚眥必報的脾氣,絕對做不到咬舌自盡,一定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