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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裴奚貞打了個電話,林慕夏接的,說他們在天南二院,裴奚貞傷了骨頭,半條胳膊都綁了鋼板,現在行動不便。掛掉後,我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就下班了,決定去二院探望下裴奚貞,反正待在D.I.E跟寧疏影也沒話說,久了會瘋掉。不如去二院,等天黑了還能見到林婉婉……咳、低調低調。
開車離開D.I.E沒多遠呢,就在東街附近被一個人攔行住。
我一看,這不是小耳朵道士嗎?我探出腦袋,奚落道:“道長,你在這等誰呢?”
“就能你呢!”小耳朵哭喪個臉,幾步跑到我身側轉過腦袋,他一邊指著一邊道:“我這個倒霉啊。”
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他的那隻小耳朵,竟然被削掉了,傷口已經結了血伽,很平齊。悽慘的模樣,看得心裡很難受,我驚異道:“你咋成了一隻耳,摘星手割的?”有裴奚貞的前車之鑑,而小耳朵又是摘星手的傳話人,我一眼就認定了這是摘星手所為。
“凌爺高見,”小耳朵不忘拍著馬屁,張開緊握的手掌,一枚小耳朵靜靜的躺在掌心。
“你這是想……”我詢問著他的用意。
“因為我早晨沒把摘星手的話帶給你們,就變成這般了。”小耳朵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委屈道:“我真的等了,可摘星手不聽解釋。凌小哥,你們到底去哪裡了啊!”
小耳朵真是躺著也中槍啊,凌晨我們在廢棄工廠秘密行動,回來時早了點,然後我去了鳳港村,林慕夏和裴奚貞去了醫院,寧疏影又閉門不出,導致小耳朵手受了無妄之災,腿傷沒好,再丟一耳。
我氣憤道:“他讓你帶什麼話?”
“摘星手說發現了都市爆破者的蹤跡,在天覺寺的廂房住著。”小耳朵轉告完話,便傷心的離去。
得,心儀的婉婉今天無緣見到了,想到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便釋懷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都市爆破者,終於現形了?我強行按捺住心底的興奮,我故作鎮定的撥通林慕夏的手機,她問道:“這麼又打來?”我慢慢地道:“摘星手派人來告訴咱們,他找到了都市爆破者的行蹤。”
“小耳朵告訴你的?”林慕夏猜道。
“不然還能有誰,摘星手的狗腿之一,不過也挺可憐的,早上被咱給坑了,為此失去一隻耳朵。”嘆了口氣,我問道:“接下來咋整?”
“等會,我問問裴sir。”
電話里,時而傳來裴奚貞跟林慕夏嘀嘀咕咕的討論,隔了能有五分鐘,林慕夏的聲音重新響起:“裴sir現在出不了警,最低半個月無法下床,我在這得照顧他飲食起居,他想讓我回去,我抗議半天才同意我留下。”
“都市爆破者不管了?”我急道。
“你和寧二貨一塊去天覺寺。”林慕夏偷笑道:“裴sir有交代,到時有情況的話,你能搞定的話就自己獨自上,儘量別讓寧二貨出手。昨晚的行動,所造成的傷者太多,而且也傷勢嚴重,影響不太好,聽說總局那邊都開始對他核查了。”
第五十七章:天覺寺
掛掉電話,我返回D.I.E,衝進辦公室,急促的喊了寧疏影一聲,他似乎沒聽見,全神貫注的掃雷。沒有任何劇情和爽點的小遊戲,他未免也太專注了吧,我走上前一下子按下開關,顯示器的屏幕登時黑掉。
寧疏影手裡抓著滑鼠拋來拋去,他傾斜著身子看向我,“怎麼?”
“有任務,去天覺寺抓兇手。”我一邊檢查著配槍和子彈,解釋道:“裴頭傷太重來不了,你姐姐得照顧他,所以這次就咱倆。快點準備,這就走。”
很快,我的東西收拾完畢,看見寧疏影待在椅子上,連屁股也沒挪動半寸。他跟個沒事人似得,我便問道:“你沒聽懂我的話嗎?”
“聽懂了。”
寧疏影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留給我一個囂張的背影,“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需要準備。”
我心嘆了聲,“真屌。”身懷絕技就是非同一般,我腦海中閃過他那飛刀的場景,人家哪還用準備啥?帶幾柄飛刀就一切ok了。釋然後,我走進院子,瞧見寧疏影早已在車的副駕駛等待,我解了車鎖,一塊兒上了車,朝天覺寺的方向開去。
天覺寺位於天南市的城西外郊,坐落在三頂山的半山腰,依山傍水,香火不斷。記得小時候媽媽還總帶我去天覺寺燒香拜佛求平安,但不論我許什麼願,每次抽的全是下下籤,我就不願再去自討沒趣。天覺寺的前身,是為紅蛇廟,要追溯到三百年前,據傳當地出現了一條紅蛇,它被奉為神靈,附近鄉民籌建了此廟。直到文化大革命時,紅蛇廟被焚毀。過了不久,有位得道的高僧在此地坐化,鄉民便重修了一座廟宇,就是現今的天覺寺。天覺寺的歷史或許很短,但它的名望絕對不低,全國一年一度的僧侶文化交流會,屆時會在此舉行。
我們趕到三頂山腳下時,已至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的雲。
同樣是處於山間,三頂山的空氣不像鳳港村那般沁人心脾,卻多分香火之氣,隱約中在耳邊不斷響起誦經聲,也不知是幻聽還是。但頭腦不太靈光的人,在來到寺內後,條理會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