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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夏凝神思考道:“我還是懷疑渾身滴蠟了,心晴感知關於周小瑤遇害的場景,好多紅色的點點。馮初蘭興許受到了一樣的虐待,只是對方不知有什麼手段,能把兩位死者體表所有的蠟滴清理的一乾二淨。”
“好了,復原屍體吧。”裴奚貞吐掉羽毛,他唏噓不已的道:“儘可能的沿著凹進去的褶皺縫,以免馮監獄長看了心塞。”
“頭兒,周小瑤的屍體三天前已經火化了,飲血鐮刀的第一次出現,我們已然無從查起。”我搖了搖頭,接著提議道:“這證物袋中的鐮刀和身份證,想來全是兇手親手觸碰過的,不如,讓心晴試著感受一下?”
“這鐮刀,並不是世面上賣的那種用來收割農作物的,搞不懂兇手哪來的,難道是特意打了模具自造的?”裴奚貞摸動下巴,沉吟的道:“嗯,剩餘的七扇窗戶,每打開一扇,離真相就更近了一步。”
林慕夏復原馮初蘭屍體的過程持續了近兩個小時,面部的皮膚稍微有點辨識度了,至於身體,工程量太大,無能為力。我把內衣、漢服給這位素未謀面的妹妹穿戴整齊,默哀了三分鐘,和裴奚貞、林慕夏返回了辦公室。
心晴的小腦袋枕在兔子柔軟的肚子於桌前,睡得很相甜。藍色鸚鵡站在小蘿莉的頭頂,雙目緊閉,似乎也睡著了。
林慕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她愜意的道:“好純真的場景,如果發微博保准火。”
“小心頭兒吃人哦。”我繞到桌子另一側拍了張,和她商量著分別用來當手機屏幕,心中偷笑,不知這算不算情侶屏?
“偷拍我女兒和波波以及小凌宇,版權費,四百元!”裴奚貞直到我們做完這一切才吭聲,他打劫的道:“不要現金,一人來一條大蘇即可。”
我們仨在桌子上鬥了半小時的地主,畢竟驗了這麼久的屍,心情壓抑,適當的放鬆調節,以免留陰影。然後心晴醒來了,她揉了揉眼睛道:“大的的,你小心把褲子輸沒了。”
“天下最可愛最漂亮最乖巧的晴晴醒啦?”裴奚貞仍掉手中的牌,他拉起放置一旁的狹長鐮刀和身份證,“你試著摸摸。”
“爸爸你真討厭哦,幹嘛說實話?”心晴欣然接受了誇獎,左臂抱住鐮刀,右手捏住身份證,她坐在椅子上靜心撫摸。
……
半個小時過完了,我疑惑的低聲道:“頭兒,這次她感應的時間,怎麼這麼久?況且腦門上全是虛汗,是不是看見嚇人的情景了?”
“不清楚。”裴奚貞一樣滿眼困惑,他訝異的道:“之前,最多不到十分鐘的。”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沒插話,耐心等待。
又過了五分鐘,心晴的兩隻手仍掉了鐮刀和身份證,一個勁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有人想帶走她,她在強烈的抗拒。“啊!!!”的一聲大叫,嚇了我們一跳,她頭一歪,沒了動靜。
我們趕緊扶正她查探,小蘿莉的呼吸心跳平穩,像是睡了,還好是虛驚一場。裴奚貞推動她的肩膀,“晴晴,晴晴……”
心晴睜開眼睛,她打了個冷顫,“這兩個東西,一塊變成了第三柄黃色的鑰匙,但是它不完整,齒痕有缺損。我強行插入與對應的黃窗,用力擰動,過了好久好久,終於打開了鎖頭,卻拉不動。我好奇的使勁拉,總算拉開了一道縫隙,看見了一隻大火爐,好熱好燙,不停的有人揮動鐵錘,咣咣的亂砸,鐮刀慢慢的成型,然後嗤的一聲,接著扭曲了,切換到另一個情景,有一隻紅色的手,握住這身份證,放入姐姐的嘴裡,撐得好癟好寬。紅手握住鐮刀,鑿入那位姐姐的胸口,沒有血出現,後邊的畫面就模糊了,我正想再拉動這扇黃窗時,好多隻紅色的大手猛地伸了出來,抓住我想把我拽入窗戶的世界,我手腳死死扒住牆壁,驚叫了聲……沒知覺了,最後就是現在這樣。”
“啊?好多隻紅色的大手要抓你進去?”我驚疑不定的道:“鑰匙不完整的情況下,強行開啟九色窗,你有可能受到傷害?”
“我不知道,那些只手好詭異,紅呼呼的,透著難聞的味道。”心晴躲入裴奚貞的懷裡,她抓弄小凌宇,“衣服快撕破了。”
“不怕哦,這也許是一種警告。”裴奚貞抬手抓住藍色鸚鵡,趁其不備拔了根羽毛,他掃動女兒的鼻孔道:“今後鑰匙不完整,別再刻意開窗戶了,順其自然的最好。”
“不行!”
林慕夏堅決的反對道:“不能再讓心晴觸碰證物了,這次是僥倖,瞧她小手方才亂抓的模樣,如果,她真的受了傷害呢?到時候我們悔恨也來不及。集我們的力量,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時間越是久,隨著兇手作案的次數增多,所暴露的馬腳就越多!”
“慕夏姐姐對我真好。”心晴清純的眸子閃過一抹偏執,“作為個資深的失學兒童,我得為這座城市做點什麼。腦海中總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是死亡踩腳屎的天命。”
“踩腳屎?”我翻了個白眼,設身處境的想了想,推測的道:“是死亡裁決使吧?”
心晴尷尬的道:“大概是這樣……”